沒想到謝文才會去而復返,話語之狠厲,實屬罕見。小玩伸出的小手立馬縮回去。
等馬蹄聲漸行漸遠,小玩才松口氣,對著捆的跟粽子似的的了悟聳聳肩,說道,「不是我不幫你,真的無能為力啊!反正掌櫃的也不會把你怎麼樣的,你就忍忍吧!」
了悟拋給他一個幽怨的眼神,感受到了悟眼神中滿滿的敵意,小玩打了個哈欠,「你怎麼惹著掌櫃的了?」
了悟奇怪的表情似是回答,又似乎不是,小玩發現,了悟並不是有敵意的看著他,而是像是在痛苦的隱忍,卻又無計可施的樣子。
小玩收起那副看熱鬧的沒心沒肺,察覺到事情的不對勁,貼上去,小心翼翼的詢問,「了悟,你這到底是怎麼了?」
「嗚嗚嗚嗚……」
了悟說不出話來,小玩也不知她到底想說什麼。只好將了口中緊緊塞住的布條抽出。
「癢!好癢!小玩,你最好了,幫我解開繩子行不行?」布條摘下後是了悟苦苦的哀求聲,眼角的淚水不斷涌出。
繩子末端雙拳緊握,渴望的目光一寸不離的盯著小玩,希望小玩幫她解開這捆的她死死的繩子,一邊臉龐噬心的癢痛感差點讓她失去理智,拳頭更加緊握。
「可是、可是,掌櫃的方才……」
「小玩!剛才掌櫃的在說氣話呢。你快幫我解開行不行,我快受不了了!」了悟緊咬嘴***嘟嘟的嘴唇被她咬出一個個血印。
小玩不知所措,不知該不該幫了悟解開繩子。
「小八,該怎麼辦?」
扭頭找小八,可是身後哪兒還有小八的一點蹤影!
「小八——」
沒有回答,奇怪,小八去哪里了?
了悟此時真的難受到了極點,不明白臉上怎麼會這麼癢!
于此同時,謝文才正快馬加鞭往給他這個醫治了悟臉上烙痕方子的藥王那里去!
他收到的消息是藥王孫思邈奉召入京師長安,為當今皇帝請平安脈,正好省了他不少麻煩,他倒是要親口問問他,這方子到底是真是假!不知為何,了悟怎麼會痛苦成那個樣子。
踏踏的馬蹄聲濺起一道道泥土,馬月復周身都被這髒兮兮的泥土包裹,馬背上的男子絲毫無懼這路途的顛簸,反而愈發加快速度。
也許,注定今日是個不安分的日子。
今日的長安城同往日般喧囂,繁華的街道,車水馬龍,川流不息。在謝文才快馬加鞭往長安城趕時,大名鼎鼎的謝氏藥鋪前,卻在上演著另一出大戲!
同名不見經傳的謝氐藥鋪不同,謝氏藥鋪是名副其實的大藥鋪,方圓千里,無不慕名而來,與謝氐藥鋪門可羅雀的客人不同,謝氏藥鋪門前,擁堵不堪。藥鋪坐地朝南,眼前是東西走向的東臨街,買藥的人從東臨街的街東頭一直排到街西頭,為了提前拿到拿到草藥,罵街打架那是常有的事兒。
今日卻是格外順暢,買藥的顧客都彬彬有禮,禮讓有度,倒是與往日十分不同。
藥鋪中的大夫、抓藥童、采藥童、還有算賬的賬房先生,照例各司其職,忙的不可開交。
路邊的作坊、小鋪也是早早的開門營業。
整個地方一如往日的繁忙。
日頭漸高,給初冬降了幾分寒意。
謝氏藥鋪在城東,謝文才所去的地方在城西,時間緊急,一停未停地直接繞過自家的藥鋪,徑直去了城西。
卻不知,東臨街自街東頭緩緩而來一群身穿縞衣素布之人。
來者不善。
凶神惡煞的樣子直沖謝氏藥鋪而去。
正在排隊拿藥的醫患,看到這架勢,又好奇又害怕。
這群身著白衣的後方,每兩個人便抬著一個擔架,擔架上干淨的白布蓋住擔架上躺著的人,風一吹,白布下露出的是散發惡臭的身體。
人群走的緩慢,但這恐怖的場景卻是一傳十十傳百,整個大街小巷,都被這駭人一幕嚇到,偶有些大膽的,依舊停留在路旁,想一探究竟。
藥鋪內,正從山上采藥回來的采藥童也看到了這一幕。
暗道一句「不好」。
連滾帶爬的回到藥鋪,滿身的泥漬來不及清洗,直接來到管事的管家面前。
上氣不接下氣。
管家正在打著算盤,這個地方算了幾遍,亂了幾遍,想再仔細算一遍,又被小藥童打亂,很是氣憤。
「跑得這麼急趕著去投胎啊,在我面前站著干嘛?還不快去把草藥晾上!」伸出賬本使勁往藥童的腦袋上敲,發泄自己算賬時被打斷的不滿。
被小藥童一胳膊擋住。
「哎,我說,你今天是不是要造反,還是**癢癢了?」
小藥童終于緩過勁兒來,「管家,別鬧了,你還是快去外邊看看吧,出大事了!」
听著這話,他才覺出不對勁。
急急忙忙地出門看。
小藥童隨手抓起水壺來大口大口地往下灌兩口,也跟著出門,路上給掌櫃的講,「外面一串的隊伍,皆穿著縞衣素布,抬著三四十擔尸體往這邊走!」
「什麼!」
管家在門口站定,思索事情不對勁,這藥鋪是掌櫃的,他只是個管家,萬一出了什麼事情,他可擔待不起!急忙吩咐小藥童去放信鴿。
眼瞅著白色的人群越走越近,管家思索著會是什麼事情,該怎樣應對、
謝氐藥鋪
這個同謝氏只有一字之差的藥鋪里也不寧靜。
了悟的身體快到她的承受極限了,臉上依舊癢痛的厲害,鑽心的癢就像被施酷刑,她只能用撞擊身後的木樁開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砰砰的撞擊聲撞得小玩無比煎熬。
「小八!你回來了!」
終于等到小八回來,小玩費了很大的勇氣,不去給了悟解開繩子。
小八的臉龐寫滿了疲憊,沒等小玩開口詢問他去了哪里,小八就一五一十地說了,「我去追掌櫃的了,怕他出什麼事情,但是沒有追上,只能回來了。」
狂飲了許多水,這才注意到小玩眼眶中滿是淚水,而淚水的主人正在試圖將這淚水倒灌回去。
小玩的眼神輕輕地瞥向漸漸無力掙扎的了悟,很是擔憂。(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