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了悟也察覺到婧兒似乎欲言又止。
「沒事!」婧兒最終也沒有把事情說出來。
婧兒不說,了悟便沒再問,就這麼兩人一路回到房間。
了悟回到房間倒頭便呼呼的睡了,了悟臉上冰涼的觸感早就被自己忽略到一邊兒去了,而婧兒一晚上都心驚膽戰的,不敢睡覺。
似乎並沒有發生什麼事情,但,婧兒就是覺得哪里不對,到底是哪里不對呢,她也說不上來。
就在天微微放亮時,婧兒朦朦朧朧的快要睡著了,卻感覺到有人不停地觸踫她的腳尖,婧兒瞬間清醒了。
「不是說讓你們走的嗎?」。怒吼的聲音幾乎快要炸裂了悟的耳膜。
一個修長的身影正站在婧兒的床邊,仰視著婧兒,眼中火星四濺,向婧兒宣泄自己的不滿。
婧兒騰地爬起,嚇得不輕。
他怎麼就這麼進來了。
婧兒看看四周,她躺的位置左邊是書呆子和他的母親,她的右邊是了悟,地上兩人分別是岑默和老頑童,謝文才都這麼大嗓門的闖入房間了,他們都一點兒反應都沒有,該是謝文才給他們下藥了。
她對謝文才說的這句話感到莫名其妙,確定了昨天就是謝文才弄出來的這張紙條無疑,但是,這不是昨天一晚上都過來了,根本沒什麼事情發生啊!
「這不都好好的嗎?你凶個什麼勁!」她婧兒從來沒听過別人使喚,這謝文才是個例外,但是,這種人就是不能慣著,真的得寸進尺。
婧兒別著頭,不想跟這種人廢話。
謝文才的脾氣似乎因著婧兒的反抗被點著了。
婧兒只覺得自己的手腕一疼,被使勁拉著出了房門,婧兒想反抗,最終的結果就是越反抗,疼的還是自己的手腕。于是干脆放棄了,任憑謝文才拖著她在二樓的走廊上走。
謝文才的臉色黑的像炭,手上的力道絲毫沒有一點兒憐香惜玉,更沒有因為婧兒是個小孩子手下的力道就能輕一點。
「你想干嘛!」終于,婧兒受不了這個瘋子一般的人在這里發瘋。
很是痛快的吼出聲來,謝文才這才停下腳步,兩人停下的位置剛好在一間客房前,婧兒不由得心想,這瘋子定然是在所有的房間都下了藥,否則,怎麼她的聲音這麼大,都沒有人出來喊句話的。
天色從灰暗到放明也就是頃刻間的事情。
婧兒眼楮瞪得老大,就像和眼前這個瘋子對抗一下。
然而,謝文才不給婧兒機會,拉著婧兒使勁兒踹開眼前客房的木門!
真是個瘋子!十足的瘋子!這是婧兒現在對謝文才唯一的評價。
婧兒在謝文才踢門的那瞬間毫不猶豫的給他安上了瘋子的稱號。
但是,開門的瞬間,婧兒直接嚇癱倒在地了。
正沖門口的地方,躺著一句尸體,婧兒很確定那是一具尸體,是因為,那人胸口依舊插著一把刀子,尸體下的血水直直蔓延到門框邊。
濃郁的血腥味道仿佛置身血水中。
還有更恐怖的便是離男子不遠處一具未著一縷尸體分散的七零八落的一具女尸。
婧兒似乎已經忘記了呼吸,許久之後,婧兒才找回自己的知覺。
但是,謝文才並沒有給他喘息的機會,一間房一間房的踹開。
房間里所有的人,要麼死相慘狀,要麼尸體像是被刻意布置一般,放在最為顯眼的地方,仿佛是在宣示自己的力量。
婧兒的心性要比常人堅韌得多,即使如此,看了這一圈,她還是忍不住抱著柱子嗚嗚作嘔。
卻沒想到,就連柱子上都是暗紅的血液,一股血腥味很是濃郁的鑽入婧兒的鼻翼。
謝文才又拉著她到一樓,所有的房間里,但凡可以住人的,無一幸免,就連一樓某間住宿之人養的一只鳥也被十分殘忍的弄死了。
後院,柴房,就連茅廁上方,都有一個人的頭顱被放在房頂,滴下的血液都凍成了冰溜子。
婧兒已經無心再看,她只想回去,回去確定一下他們房間里的人是否安然無恙。
結果又是被謝文才的胳膊桎梏住。
婧兒這才發現,謝文才整個衣衫下正往外滲出刺眼的鮮血。
「你受傷了?」婧兒是真的關心。
「為何不听我的話!」婧兒的關心絲毫沒有減輕謝文才的怒氣,反而謝文才抓的她更緊了。
「那又如何!你以為我說讓他們離開這里,他們會听嗎?」。婧兒也在生氣,若是她昨晚上平白無故的說離開這個地方,定然沒有人相信,反而還會對她起疑。
「我不管你用什麼辦法,你不能我的話,這便是代價,這些人都是因為你一人的失誤造成的!」謝文才青筋暴起,很是生氣。
「呵,都是我一人造成的!」婧兒什麼都不想說,她也不想再听這個人的擺布。
于是,婧兒扭頭就走。
不是去他們住的房間。
而是朝著客棧的出口。
婧兒剛走出兩步,接著謝文才的一句話又讓婧兒無處可去。
「這里被管兵包圍了。」
很輕的一句話夾雜風聲在婧兒耳畔回蕩,炸的她耳朵嗡嗡作響。
忽然想起她師父同她說的大劫,今年的大劫,今年馬上就要過去了,難道真的還有一個大劫嗎?
既然已經被包圍,那婧兒真的無處可去了。
「你想讓我怎麼做?」她已經沒了任何主意。
「指認我,這樣你們方可擺月兌嫌疑。」謝文才的這句話說得很淡定,婧兒的心里卻被震撼到了。
「你什麼意思?」她完全沒有想到謝文才會這樣說,更不知道謝文才到底是怎樣想的。
「我死不了。」謝文才說這句話的時候面無表情,但是,魔怔的,婧兒就是覺得這話是真的。
「為何要這樣做?難道是因為了悟?」不知為何,婧兒覺得自己問這個問題很奇怪,甚至話里還有些酸不溜丟的味道。
可謝文才的回答卻很是堅定。
只一句,「因為她就夠了。」
婧兒的心仿佛跳了那麼兩三下,是因為謝文才的那句話,不知為何,她的心里竟然隱隱約約有些感動。
許是替了悟感動吧,婧兒心里對自己這麼說。(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