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兩人談話的時候,眼前的道路早已經不知不覺消失,道路的盡頭是一處空曠的洞穴,洞穴上方並未完全封閉而是敞開著的,細碎的陽光從上方緩緩灑下,最重要的是眼前還出現了一棵非常巨大的樹。
大樹的樹冠上結著許多不知名的果子,也許正是這舒適樹冠的功勞,樹枝上還有著不少鳥窩。而此刻小包子望著那些飛來飛去的小鳥,眼楮里似乎都快要露出光芒了。
陸如歌揉了揉他的小腦袋,聲音里滿是寵愛,「乖,你可以去樹下近距離看小鳥,不過要注意安全,更不準傷害小鳥。」
小包子早已迫不及待,此刻得了允許立馬便興沖沖的跑了過去,他倒也是听話,並沒有做什麼多余的舉動,只乖乖的仰頭看著。
陸如歌站在原地微笑著望著那道小身影,正準備走過去,冷不防卻听到季懸在一旁默默開口道,「`.``你覺不覺得現下這般場景像是……」
「像是什麼?」陸如歌立馬緊張的問道,她以為季懸是在說那個過于巨大的樹有哪里不對,不過季懸卻一臉嚴肅的望向她,開口道,「像是英俊瀟灑的爹爹,溫柔美麗的娘親帶著可愛的孩子出來玩。」
陸如歌眨眨眼,下意識反駁道,「你還真是不知厚顏無恥四個字怎麼寫……」說了半句她突然意識到季懸話里的重點,只好干咳一聲,生硬的轉移道,「況且我們哪里像一家三口了,我離做娘可還早著呢!」
季懸被她下意識呆呆的反應和刻板的轉移話題逗得一樂,忍笑道,「我只是說感覺嘛,重點是前面幾個詞,比如英俊瀟灑。」
陸如歌無言的搖搖頭,對眼前這個過分自戀的人簡直找不到什麼話好說,只能讓他自己一個人陶醉去,過一會兒就正常了。陸如歌懶得搭理季懸,朝著小包子站立的地方走去。
不過待她走進才發現小包子臉上沒有了方才那般快樂的表情,反而看起來有些不開心起來。
陸如歌詫異的抬頭望了望樹冠,見那些小鳥依舊很歡快的在葉間嘰嘰喳喳,便有些不解了,「小包子,怎麼突然不開心了?」
小包子指了指葉間的鳥兒,輕聲道,「小鳥告訴我說,它們現在不快樂。」
「什麼?」陸如歌一怔,正好和剛走過來的季懸對視了一眼,便對他重復了一遍方才小包子的話。
季懸听完她的敘述,也立馬收起了剛才玩笑的無賴樣認真起來,他蹲下平視著小包子,嚴肅的問道,「小包子,你是听到小鳥的心聲麼?」
「嗯!」小包子重重點了點頭,表情看起來很可憐,「它們說它們的家快要沒有了,或許它們會去一個很遠很遠的地方,可是為什麼它們說自己會變成星星?有什麼地方是只有變成星星才能去到的麼?」
季懸看了看他純潔天真的眼神,那眼神里完全不懂死亡的可怕,也不曾明白生離死別的痛苦,只有簡單的難過。一時之間,他竟是無法回答他的問題。
就在空氣快要凝固起來時,陸如歌溫柔的笑著解答了這個問題,「小包子啊,有一個很美很美的地方是只有死去的人才能到達的地方,那里沒有憂傷,沒有病痛,也沒有煩惱,是一個極樂之地。那里就是小鳥們所說的地方,不過它們去了你就再也見不到它們了,所以我們可以想想辦法看能不能保住小鳥的家。」
小包子眨眨眼,忽然有一只看起來極為漂亮的黃色小鳥飛下來停在了他的肩頭,用小嘴巴輕戳了戳他的臉頰。
他一下子笑開了,對靜靜看著他的陸如歌和季懸道,「小鳥說謝謝如歌姐姐替它們向我解釋,不過……」他的臉色又暗了幾分,「可是它們的家已經挽救不了了,我也不知道為什麼。」
听到這兒,陸如歌雖然也有些遺憾,不過還是安慰小包子道,「小鳥們也有自己的打算,你就別太過難過了,好麼?」
小包子點點頭,雖然還有些不開心,不過倒也沒有方才那種泫然欲泣的樣子了。
雖然這一切都有些靈異,不過季懸見小包子居然可以與鳥對話,突然靈光一閃,「對了小包子,你問問看這些小鳥,你之前感應到的東西是什麼?」
「對哦,我都忘記了。」小包子模模頭,小聲的與小鳥交流去了,片刻之後,他皺著小包子臉對兩人道,「它們說神奇的東西就是這棵大樹,它們世世代代居住的家。」
听到這種回答陸如歌忍不住抽了抽嘴角,「也就是說並沒有什麼實質性的寶貝,對我們來說就相當于出來游歷了一番……」
季懸倒是全然不在意什麼寶貝不寶貝的,不過見她似乎有些失望的樣子,也只能安慰她道,「沒關系的,你想要什麼寶貝可以告訴我啊,我去幫你找來。」
「其實我也不缺什麼,可是就是沒體驗過這種尋寶的快樂啊,好不容易體驗了一次,結果還無功而返,這種郁悶才是我真正不開心的地方。」陸如歌無奈苦笑,給了季懸一個令他很是有些意外的答案。
季懸挑了挑眉,「我還以為你是一個喜歡保持現狀的人呢,沒想到也是個熱愛意外的人嘛!」
「人家又不是老前輩,喜歡刺激很正常好不好。」陸如歌白了他一眼,上前牽起小包子的手準備原路返回。
沒想到小包子卻輕輕扯了扯她的手,對她道,「姐姐,小鳥們說可以帶我們從這里直接上去!」
「直接上去?!」陸如歌吃驚的重復了一遍,有些懷疑的望著極高的出口,遲疑道,「它們畢竟只是些小鳥,力氣怕是不太夠吧。」
誰料小包子搖了搖頭,小手指了指旁邊一個他們一直不曾注意的角落,「它們說它們的老大可以帶我們飛出去!」
陸如歌和季懸這才注意到角落似乎隱藏著什麼,小包子說完話之後,角落里的黑影動了動,漸漸走到了兩人的眼前,竟是一只極其龐大的黑色巨鳥!
那巨鳥依戀的將兩個鳥蛋向他們推了推,似乎是想讓他們收下。
陸如歌遲鈍的接過,愣愣的對季懸道,「……原來這才是我們此行獲得的寶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