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她對她家師兄的了解還不夠深的緣故,她本以為自己這趟前來只是邀請一下他,卻沒想到他竟然生氣了。不過她師兄的這般反應畢竟也是出于關心,陸如歌猶豫了一下還是追著他的腳步出了門。
雖然她的師兄已經走遠了,不過想也知道,他是往將軍府去了。
想到這兒,陸如歌忙朝著季懸的將軍府而去。
將軍府門口的侍衛似乎已經被季懸交代過了,只沖著她嬉皮笑臉的笑笑就放她進去了。進了正廳,果不其然,柳蒼然正在與季懸說著什麼,她趕到的時候正趕上他說的激動的時候。
「……總之我告訴你,你和我師妹既然已經取消了婚約,就不適合再走得這麼近!」柳蒼然滿臉的痛心疾首,很是恨鐵不成鋼的瞪著季懸,「季將軍,我與你也算有些交情了,就當看在我的面子上,別與我師妹一般計較可好?~」
季懸卻是一臉的無辜,「我沒和她計較什麼啊,我們不就是打算一同出去游歷麼……對了你是怎麼知道的。」說到最後他驟然覺察不對,皺起了眉。
柳蒼然卻對他的回答依舊有些不滿,「自然是因為她去邀請了我,你別轉移話題,我不相信你對于婚約一事全無不忿之意,不過男子漢大丈夫,這種事就別和人家姑娘計較了吧。」
「我真的沒計較……」季懸耐著性子又解釋了一句,他說完之後便不再打算與柳蒼然繼續浪費時間。
不過在他余光看見陸如歌的身影後,便大大松了一口氣,「如歌你來了,快和他好好解釋清楚。」
柳蒼然听到他的話忙轉過身來,見陸如歌黑著臉,他先是下意識縮了縮脖子,不過又很快反應過來自己的舉動應該是理直氣壯的,又挺起背望著她,「你怎麼來了?」
「師兄你不是沒等我解釋就跑了麼,我都說了此事不是你想的那樣!」陸如歌沒好氣道。
柳蒼然看看她,又看看神情越發無辜的季懸,遲疑道,「……那是怎麼回事,你們倆怎麼混到一塊去了。」
听他問這個問題,陸如歌窘了一下,「此事說來話長,總之現在我與季懸之間算是可以彼此信賴的朋友,而此次去游歷我獨自一人也總歸不太方便,便想請他與我一路,我還邀請了師兄你啊,我們之間若是有點什麼我就不會這般了。」
她說的坦坦蕩蕩,季懸在一旁卻是悄然皺緊了剛松下去的眉頭。
「那就好,那你們此次游歷可有什麼目的地?」柳蒼然雖然性子急躁了點,不過卻是很細心的一個人,他自然沒有放過季懸的小動作。這會兒見季大將軍雖然皺眉卻也沒說什麼,他倒是反而相信了幾分陸如歌的說法,他們之間確實沒什麼,至少陸如歌那邊是這樣的。
「我們目前還沒有明確的目標,不知柳兄可有何推薦?」季懸雖然有些不爽陸如歌的說法,不過倒也還是沒說什麼。
柳蒼然笑了笑,「既然沒打算,那你們不如隨我一同去參加一位故友的招親大會,如何?」
「招親大會?」陸如歌眼楮一亮,這還是她第一次听到這樣的事,頓時便好奇起來。
柳蒼然點點頭,不知為何聲音卻暗啞了些許,「我那位朋友可謂是女子中極為少見的強悍類型,兼之她又很是有些心高氣傲,也不知這番她能否找到理想的夫婿。」
陸如歌本來只是有些好奇的,不過听到他不同尋常的聲音之後,卻突然變得更加好奇起來。
她的這個師兄是崇文學院里地為不低的人,學識好,又兼之英俊瀟灑,簡直就是無數少女心中最為理想的夫婿人選,然而他現在卻在這里關心一位朋友的婚事。也許是因為他與這位朋友確實關系不錯,但陸如歌以女人的直覺打賭,此事絕對不可能就這麼簡單。
三人簡單討論了一下路線後,便打算各自散開了。
柳蒼然正打算開口表示送陸如歌,沒想到卻被季懸搶先道,「如歌,我有些話想與你說,我送你回去吧。」
柳蒼然動作一滯,見陸如歌已經點頭應下了,只好無奈的自己獨自一人先走了。
待他走後,兩人才一同出了門。不過就在他們走到門口時,方才那個嬉皮笑臉的小哥倒是膽子大,當著季懸的面再次調侃起來,「將軍還真是體貼,這會兒是說完話了?」
陸如歌一怔,下意識望了他一眼。
不過還沒等她說什麼呢,季懸就抬頭淡淡的望了他一眼,成功令他縮了縮脖子,老老實實的不說話了。
陸如歌對于這些調侃其實是不在意的,不過難得見季懸被人調侃,她也勾唇輕笑了笑。
隨後的一路上,兩人之間都沒有什麼過多的交流。一直走到距離陸府不遠的一處小湖邊時,季懸才停下了腳步,回頭望著陸如歌。
「如歌,你方才為何對柳蒼然那般說話?」
「嗯?我說什麼了。」她重活一世雖然心思算是敏感了不少,不過卻還是不如他們,一時之間也沒反應過來他是指什麼。
季懸耐著性子重復了一遍那句令他一直不爽的話,「你對他說我們之間什麼都沒有。」
「我們之間確實沒什麼……」陸如歌想都沒想的順嘴回答,說到一半卻突然反應過來,「……吧。」
季懸見她懵懂的樣子,不知怎麼突然很想笑,不過他也沒多說什麼,只轉身離開了。
陸如歌怔怔的看著他的背影,心里翻涌起不知如何形容的復雜心緒。
若不是她太過自戀的話,季懸方才那般表現是對她有所好感了麼?不過還真是有些可笑的感覺,上輩子她努力了這麼久求而不得的,這輩子什麼都沒做就莫名發生了。
陸如歌閉了閉眼楮,也轉身朝著家的方向走去。
無論如何,既然此生她已經打定了主意不與某人有感情牽扯,那這些事情她就不會再去想,除非季懸挑明,那就另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