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是什麼意思?」一直在暗處沉默不語的人听到他的這聲低語,出聲道。
白羽驟然回神,這才注意到方才匯報消息的手下已經退下了,便放心的笑道,「那兩人既然已經快要完婚了,他們看起來又是這麼一副氣度不凡的樣子,一旦他們的婚事大辦,那他們的身份就掩飾不住了。」
暗衛沉默了片刻,有些質疑的道,「但這畢竟只是他們的一面之詞,辦不辦也只是他們所說。」
「確實。」白羽也贊同,不過他話音一轉,笑意更盛,「但是這兩人是一對的這一點是毋庸置疑的,咱們查這兩人身份時也就愈發方便了。」
暗衛不再出聲,似是認可了他的說法。
良久,他才低聲說了聲是,隨後便是更久的沉默。
待徹底寂靜之後,白羽才眯著眼楮露出個笑容,笑中略帶諷意,只是卻不知是對陸如歌他們,或是離開的暗衛……
陸如歌並不知道在她曾經待過的那個小屋子發生的一切,在應付完這兩個八卦女子的一系列問題之後,她便迫不及待的拉著季懸道別離開了。
遠離那個茶棚之後,她才拍著胸脯長出了一口氣,「終于離開那里了,女人怎麼會有這麼多問不完的問題!」她低聲抱怨著,全然沒注意到一番話將自己也罵了進去。
「你不是女人不成。」季懸輕笑著戳了戳她的小腦袋,聲音寵溺,「你方才的那番話,是不是認真的?」
陸如歌奇怪的望了他一眼,「什麼話,我方才說的話太多了。」
「……你說快要完婚的那番話。」季懸眼神一錯不錯,緊緊盯住她,似乎她若是說出一句不對的話,他就要做點什麼一般。
陸如歌被他盯得縮了縮脖子,反應了一會兒才意識到這家伙的毛病又犯了,哭笑不得的給了他一掌,「你想些什麼呢,我說了選了你就不會改變,莫非你對于咱們的親事有什麼別的想法不成?還是你不信我。」說到最後一句,她的眼神也倏的變得很危險。
季懸只是搖搖頭,心情越發的好。
陸如歌白了他一眼,自己卻也笑了起來,「傻樣。」
由于在茶棚說了太久,他們回家時也已經接近黃昏時分了,也合該是吃飯休息的時間了。
飯畢,夜也有些深了,陸如歌思考了片刻,對季懸月兌口而出道,「今晚咱們一起睡吧。」
回以她的是季懸被嗆到的數聲干咳。
季懸努力壓下驚訝,不斷告訴自己她這麼說一定是有原因的,深吸了一口氣才在她似笑非笑的眼神中開了口,「……為什麼突然決定一起睡,之前不都好好的?」
兩人雖然已經是決定要永遠在一起的關系,甚至都快要完婚了,但季懸出于對她的尊重,一直是表示分房睡的。陸如歌對此卻意外的沒有什麼害羞的感覺,不過她也不至于主動想要粘著季懸,便也一直默認了他的這個決定。不過說起來,她的這句話卻也並不是心血來潮的突發奇想。
「我總覺得會出事,我的預感一向很準,以防萬一,最近咱們最好帶著寶寶一起睡在一個屋,萬一出了點什麼事,也安全一些。」陸如歌神色淡定,沒有半點不好意思。
季懸仔細打量了一番她的臉色,見她真的沒有任何害羞之意,松了一口氣點點頭的同時也不免有些郁悶。他是該慶幸與陸如歌對他的信任,還是郁悶于他對陸如歌並沒有任何「威脅」。
寶寶對于這個決定自然是舉雙手贊成的,能夠和爹爹娘親一起睡實在是太開心啦。不過出乎他們預料的是黑子也低聲呼嚕了起來,湊過來也想要與他們一起。
陸如歌眯眯眼楮,深深覺得這家伙只是想一直粘著寶寶。
季懸對于任何雄性生物想要進入自家媳婦的房間都是堅決反對的,但是他又實在拗不過淚眼汪汪的寶寶,最終無奈之下只好勉強同意黑子今夜宿在房門外。
決定好一切之後陸如歌忍不住笑了,「假如有什麼人想要來做些懷事,那還真是說不準是好是壞,咱們這里除了你這個大高手,還有黑子這麼一頭猛獸,實在是安全極了。」
季懸也笑了笑,不過投向黑子的眼神卻變得有些幽深,這家伙,似乎很不對勁啊……
黑子全然未覺自己的偽裝有多麼劣質,依舊一副單純大狗狗的樣子,不斷蹭著寶寶的小手逗他開心。
寶寶也笑意盈盈,笑得無比愉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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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深了,原本極為擔心有人來犯的陸如歌早已人事不知沉沉睡去,將手睡的大大伸開的糟糕睡相,倒是和她平日里從容冷靜的形象大相徑庭。寶寶睡在兩人中間,乖乖窩在陸如歌懷里,也睡的非常香甜。
季懸雖然閉著眼楮,不過卻一直沒有睡的太死。他向來沒有睡的太死的習慣,時刻保持謹惕是他多年軍旅生涯所遺留下來的習慣。
不知過了多久,一道微不可聞的聲音在屋頂輕輕響起,季懸睜開雙眼,冷笑勾了勾唇,來了。
屋內的季懸動作極輕的起身將長劍模到手中,屋外的黑子也已然注意到了這個情況,他甚至比季懸更早就發現來人了。
也許是身為動物的本能,又或許是特殊的身份,讓的他在那人一靠近附近的瞬間就注意到了,寶寶一個人這麼久以來都沒有遇到任何心懷不軌之人,不得不說基本上都是他的功勞。
不過雖然注意到來人了,他也並沒有輕舉妄動,只是依舊輕輕趴著,維持一副依舊在熟睡的樣子。
那人落到屋頂上之後,見並沒有驚動到那只巨狼,也沒有讓屋內人發現,便松懈了許多,甚至開始冷笑。
枉費那些人將這小黑的實力吹得多麼驚人,現在看起來也不過如此嘛,說不定一對一正面對戰,他也佔著贏面。
自顧自的得意了一會兒之後,他才放輕了動作,輕輕躍下去。
不料他跳下去之後,剛一回頭,就見到一雙綠幽幽的眸子緊緊盯著自己,不待他想法子逃跑,房門也一下子被緩緩打開,那個被自己瞧不起的人,正手握長劍,對他露出淡漠冷笑。
他腦子里只閃過一個念頭,要完。(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