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如歌淡定輕撫鬢角,微笑道,「認識自然是認識的,不過卻還是第一次見你這般難過的樣子,這可不像綺風大人的樣子呢~」
自她們起,周圍的小丫頭們就自覺的退下了,所以這一番對話,倒也不用擔心被旁人听了去。
一听她這話,雲綺風也一下子笑了,「我自然也有難過的時候,倒是陸小姐你,小白這名字與你的身份可不太相符啊。」
見她一副似笑非笑的神情,陸如歌原本試探的心情也淡了幾分,倒是一下子輕松起來,「名字不重要,身份也不重要,最重要的是我也沒做什麼對不起本心的事,倒是你,身為望野城主的妹妹,你居然會加入這些個什麼組織,甚至還混到了不低的位置……雲小姐你還真是好本事啊。」
雲綺風笑著點了點頭,似乎是在贊同她的話,又似乎什麼表示都沒有。
][].[].[]見她這樣,陸如歌也懶得再說什麼,在她身邊一下子坐下,平靜開口,「今日我來找你的最大原因是你哥哥,他想讓我開解開解你,你最近幾天,似乎心情非常壓抑的樣子嘛。」
一听到這話,雲綺風原本帶笑的眼神黯淡了幾分,聲音也變得低沉,「我給你講個故事吧。很久以前,有一座小島,島上居住著各種各樣的感覺︰幸福、沮喪、智慧還有其他,包括愛情也在那里。一天,有消息傳到這些感覺耳朵里,說小島要沉了。因此,大家紛紛修船已被離開。愛情堅持到了最後,直到小島要沉下去的一刻,她才決定求救。這時坐著豪華船的富有從愛情身邊經過,愛情說道︰‘富有,能把我帶上嗎?’富有回答︰‘不,我不能。我的船里裝滿了金銀,沒有地方給你了。’愛情又向坐著漂亮大船的虛榮求助︰‘虛榮,幫幫我吧。’‘我不能幫你,愛情,你渾身都濕了,這回讓我的船受損的。’虛榮回答。沮喪向愛情駛來,愛情又向他求助︰‘沮喪,讓我與你同行吧!’‘哦,愛情,我的心情很不好,只想一個人待著。’幸福也曾經過愛情,但她太興奮了,竟沒有听見愛情向她求助。突然,一個聲音傳來︰‘愛情,我收留你。’這是一位老者,愛情很高興,快樂的她竟忘了問老者的姓名。當他們到達一片陸地時,老者又獨自趕路了。愛情覺得自己還欠老者的救命之恩,便去問智慧救她的人是誰,智慧也是個老人了︰‘誰幫得我呢?’‘時間。’智慧回答。‘時間?’愛情問︰‘但是時間為什麼要幫我呢?’智慧睿智地一笑,回答道︰‘因為,只有時間才能真正明白愛情的偉大。’」
她的故事似乎與他們之間的事沒有任何關系,又似乎有著極深的淵源。陸如歌蹙眉深思了一會兒,試探著道,「你說的這個故事,是在暗示什麼嗎?」。
雲綺風眼神漸漸幽遠,似乎在回憶著什麼,「說了這麼多,但其實也只有一句話——愛情的偉大和美好,只有時間才懂。」
「你是說雲冽經不住時間的考驗,你們之間的感情發生了變化?」陸如歌開始回憶雲冽提到陸如歌時的樣子,搖了搖頭,「我不這麼認為啊,我覺得雲冽他真是非常喜歡你的!」
「其實不是喜不喜歡的事情。」雲綺風嘆了口氣,凝神望著她還有些稚女敕的臉龐,臉上露出個溫柔的笑容,「你還小,不懂這些麻煩的事情,等你長大了,自然就明白了。」
陸如歌雖然表面上年紀不大,不過內里卻早已成熟,聞言便翻了個不服氣的白眼,「這種話我听了許多遍了,但其實說出這種話的人,本身也不怎麼理智,對于愛情,往往也只是一知半解的狀態。」
雲綺風一下子也來了興趣,在桌子上杵著下巴望她,「說起來,你年紀不大經歷到挺完整的,我在桃花村里見到的那個男人是誰,你們倆不會已經成親了吧?!」
「自然還沒有,我年紀還沒到呢。」提到季懸,陸如歌微微紅了耳尖,「不過我們兩都已經認定了此生只有彼此,絕不可能再喜歡上第二個人了,況且我們也獲得了家人的認可。」
雲綺風羨慕的撫掌,「能夠得到家人的認可,證明你們倆也不是一時沖動做出的決定,這樣很好……」
「你的家人,就是你哥哥,不也很支持你,在感情上完全隨你嗎?」。陸如歌放低了聲音,小聲問她。
雲綺風一笑,卻是不再說話。
陸如歌一急,一把揪住了她的衣袖,很是認真的望著她,「我是認真的,無論你之前經歷了什麼,都請你告訴我,這樣我們才能想辦法幫你啊,畢竟你既然會讓雲冽通過第一輪試煉,那你心里就一定也還有他。」
雲綺風沉默了許久,直到陸如歌忍不住想要繼續勸說之時,她才緩緩開了口,「你經歷過什麼叫做絕望麼?我就曾經體會過。在我十三那年,也就是與雲冽定情不久的那一年,收留我和哥哥的雲家人,竟是被死心不改一直想要滅我們口的那些惡人,滿門全滅。雲冽與我們當時出門去游玩了,僥幸逃過了一劫,可自那之後的一年,他也沒有再開口說過一句話。」
「可是這也怪不得你們啊,這都是那些惡人的錯。」陸如歌依舊很不解,詫異道,「你們當時也只是孩子,再怎麼樣也不該算到你們頭上。」
「可是會遷怒也是人之常情。」雲綺風微笑,笑容卻滿是苦澀,「這還不算結束,更可怕的是在之後的一段時間,雲冽都像是完全變了個人一樣,對任何事都沒有太深的感受,整日只呆呆的在屋子里出神——哦對了,那間屋子是在貧民區的一處無人破屋——直到某一天,哥哥不在家,有兩個貧民居然公然闖到家里想要侮辱與我,而他就在隔壁的房間里……」
「那他是什麼反應,他是不是一下子就清醒過來救你了?」陸如歌滿懷期待的猜測。
回以她的卻是一聲冷笑,「他卻並沒有任何反應。」(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