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周圍突然變得極為安靜，陸如歌忍不住睜開眼望了望自己手中的東西，不過卻在下一刻也吃驚的瞪大了眼。詭異反常的事情她也見過了不少，不過這還是第一次在這麼多人面前被圍觀。
她聲音微微帶了些顫抖，「老師，這是怎麼回事？」
朱長老以為她是被嚇到了，忙出聲安慰她，「別擔心，雖然這也是我這麼多年來見過最劇烈的變化，不過對人是不會有什麼傷害的。」
陸如歌點點頭，平靜的將手里漂亮的過分的珠子遞回給了他。
朱長老剛一接過那珠子，珠子驟然又變回了原來那副灰撲撲的樣子，眾人也都反應過來，漸漸開始笑談起來，不過眼神卻都還是難以避免的向陸如歌悄悄投去。
陸如歌是一個很怕麻煩的人，被人這樣一看她也很無奈，不過她也清楚方才的事一出，今日這里發生的事情必然是會被不少人知曉，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的她倒也沒有再想什麼，只是心里難免有幾分不舒服的感覺。
畢竟朱長老應該是很清楚珠子會有什麼反應的，但他也不曾提醒過她，便就這麼當著一群人的面讓她測試了，無論今日珠子會不會有變化，她應該都會面對一些麻煩。
朱長老將珠子重新交回到小童手里之後也長長出了一口氣，想來，其中也是有著什麼內情。
見他這樣，陸如歌有些郁悶的心情倒反而舒坦了不少。她苦笑著搖了搖頭，沒有再用不好的想法猜測下去，只打算靜靜等著她家老師大人的解釋。
「老頭子我的測試也算是過了，如歌丫頭給了我很完美的回復，不過現下我們還有點事情要處理，諸位不如繼續回到小殿處理未完成的事情，我們暫且失陪了。」朱長老向來直率慣了，這會兒也是當著所有人的面直接下了逐客令。
白長老等人與他是多年的朋友了，也很清楚他想來是有著什麼要事要交代，便點了點頭，帶著自己收下的學生轉身離開了。
待他們全都離開之後，朱長老才嚴肅望向陸如歌，「隨我來。」說罷，轉身就走。
陸如歌也清楚恐怕他老師這是要找個地方「解釋」了，便緊緊跟上了他的腳步。
這棟小樓從外面看，似乎只有五層樓的樣子，不過朱長老帶著陸如歌不斷走著，兩人竟是漸漸爬上了第九層。
「想不到這棟小小的樓外表看起來如此不起眼，卻如此內有乾坤。」陸如歌嘖嘖稱奇，很是不解明明看起來只有五層的樓，是如何做到九層那麼高的。
朱長老見她好奇的緊，卻滿不在意的揮了揮手，滿臉驕傲道，「這有什麼，不過是小小的障眼法，咱們佔卜門怎麼說也有著這麼多的優秀學子，況且你老師我還是四大首席長老之一呢！」
「也是。」陸如歌先是了然笑笑，隨後臉色又突然變得平靜下來，緊緊盯住了他，「那老師現在可否為我解釋解釋，為何會有方才那些舉動？」
見她終于還是問出口了朱長老尷尬的咳了咳，帶著她拐進了一處僻靜的屋子里，在書桌後坐下，對她揮了揮手。
陸如歌了然的在他身前的椅子上坐下，耐心的開始等待他的回答。
朱長老整理了一番思緒，這才開口道，「想來你也應該很清楚我們佔卜一門這些年來的待遇，而這也正是我之前之所以會那麼做的原因——我不僅僅想要好好培養出一個足以令我驕傲的弟子，我還很想將這份祖師爺傳下來的本事，再繼續傳下去。」
「老師的用意是……將今日之事宣揚出去，借由我的表現來吸引更多對此道有想法的學生？」陸如歌皺起了眉，不贊同的搖搖頭，「可是這樣很有可能反而招來更多人的注目，于佔卜一門的本意，又是否相符呢？」
她的問題實在太過尖銳，朱長老也只能報以苦笑，「不得不說，你真是個頂頂聰明的孩子。會有什麼害處我自然也有想過，不過現在佔卜一門的處境已經越來越艱難了，我的位子也是被很多人盯著的，若非我還是首席長老，佔卜一門說不準已經被徹底取消了。所以，無論如何，我都必須先要保住它。」
陸如歌點點頭表示了解，眼前這個老人的想法實在很簡單，他最大的願望恐怕就是能夠令佔卜在他的手中發揚光大了，他不願對人起壞心，今日的這番舉動也實在是無奈之舉。
見她陷入了思考之中，朱長老也有些緊張的盯住了她，陸如歌一回神就見他緊張兮兮的表情。
她一怔，隨後便是好笑，「老師你為何要用這種眼神盯住我，似乎生怕我跑了似的。」
「我確實怕你跑了嗎，畢竟你這樣的資質實在是難得一見。」見自己的小心思被戳穿了，朱長老也懶得再偽裝什麼，甚至變得有些無賴起來，「反正你方才已經當著那麼多人的面叫我老師了，想反悔也來不及了~」
他眉飛色舞的樣子實在有些違和，陸如歌也只好搖了搖頭，「我並沒有後悔的意思，方才的情境您也看到了，既然我與佔卜這麼有緣分，資質又還算不錯，那我自然不會轉投別處。」
朱長老笑嘻嘻，「這就好，我這麼些年也算帶了幾個學生，不過他們的資質全都不怎麼樣，你的資質算是這麼多年來最好的一個了，若是你好好學習，有朝一日定能將我們佔卜一門發揚光大！」說到最後一句話，他的眼楮簡直要放出光芒來了。
不過雖然他的樣子狂熱的有些過分了，陸如歌倒也沒說什麼，繼續保持了安靜。
朱長老自顧自的激動了一會兒，這才想起正事，對她道，「支走那些人也不僅僅只是為了與你說方才那幾句話，新生一旦進了門下，所有的事情便都是由老師安排的，你現在先與我說說你想住個什麼樣的房子，老師這就幫你找找。」
陸如歌一怔，這才想起被自己忘了許久的季懸，忙開口阻止道，「老師不必了，學生已經找好了住處……」(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