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如歌對于測驗倒沒什麼緊張的地方,別人最為擔心的這一點她倒是一點都不擔心,畢竟他們最為擔心的就是測試無法通過,然後被崇文學院強制退學。然而她都已經拜了朱長老為師了,就算不說她已經將老師交代自己的內容記得很熟練了,就算退一萬步來說,假如她無法通過測試,那她大不了就是離開書院唄,老師始終還是她的老師的。
「所以說,親傳弟子就是有特權啊。」就在她與季懸低聲笑著交談時,旁邊卻突然傳來一聲不屑的冷哼。
陸如歌臉上漾著的淺笑頓了頓,不過卻並沒有說什麼。因為老師這件事情而對她有所嫉妒的人多了去了,她若是每一個都要在意,那豈不是很快就氣死了。
她雖然看起來並不在意,不過季懸卻無法忍受別人這麼說她,冷冷的望了那人一眼。
那人本以為他們不會听到自己小聲的聲音,卻突然見到季懸回過頭來的表情,嚇得抖了抖。
「管好你自己的嘴。」季懸見他膽怯的樣子也懶得在與他多計較,不屑的說了一句便回過了頭,忽視了那人不忿嫉恨的表情。不過也是,這種小人物什麼想法,他也懶得操心。
陸如歌見他暗暗生氣,好笑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撫道︰「其實也不必太過在意別人的目光,他們怎麼想與我何干,我自己清楚我是有能力完成所有測試的就好。」
季懸點點頭,也如她所說不再在意周圍人。
說起來她對于今天居然能夠見到這麼多人還有些驚訝呢,她本以為今天只會見到幾位從未見過面的師兄師姐,沒想到卻是見到了這麼多人。
季懸見她有些錯愕的樣子,也大概猜到幾分她的想法,便笑著解釋道︰「並不是只有親傳弟子或是親自收下的學生才能被老師考察,其實選擇老師考察對大部分人來說也是一個不錯的機會,學院沒有強制規定學生只能找自己的老師考察,學生也可以自行尋找喜歡的老師考察自己,只不過大部分人都習慣了直接尋找自己的老師罷了。今天這些不認識的人,估計大部分都是為了朱長老首席長老之一的名號而來的,想在他面前露露臉罷了。」
「這麼說,他們也不一定是真心想要被考察咯?」陸如歌听出他話中的嘲諷之意,目光也冷了幾分,看來她方才對那人的態度還溫和了些,她就該直接冷漠的讓這些妄圖佔她師傅便宜的人離開才是。
季懸看起來對于這種現象也見多了,搖了搖頭道︰「其實這些人的選擇我並不是很理解啊,首席長老怎麼可能只因一面之緣就決定收徒,而且還是這種已經拜了別人為師的弟子,他們這些人未免也將自己的能力看得太過逆天了些,況且最清楚自己所學的人只有自己的老師,找其余人大約也看不出所學如何吧……」
「我看他們就是人心不足,一定會被自己愚蠢的決定所累。」陸如歌又想起方才那人嫌棄她的嘴臉,皺起了眉。這種一心想著找個好老師好往上爬的人,有什麼資格義正言辭的說別人不是。
「……還真被你猜中了,每年都有這種人,不過他們中的大部分基本上都未能通過測試,畢竟首席長老們也不怎麼看得上這些人,連自己的老師都不尊敬,還能有什麼好的品行,就算有實在能力不錯通過了測試的,也會被狠狠教訓一頓,從而徹底長記性,不再如此驕縱。」季懸似乎是想起了什麼,好笑道,「說起來,這後者我還真是見過一個。」
「哦,是誰?」陸如歌也提起了一絲興趣,好奇道。
季懸忍笑道︰「還有誰會干這種蠢事,只有顧戰那小子。」
「顧戰嫌棄自己的老師,這不像他會干得出來的事情啊。」陸如歌很是詫異,顧戰雖然不羈了些,不過對待別人還是很有禮貌的,對長輩也很是尊敬,怎麼會做出這等事。
「他確實干不出嫌棄自己的老師這種事,當初也是因為他傻乎乎的以為得到了首席長老的肯定就能夠讓得自己的老師也能夠成為首席長老……畢竟普通老師能夠教養出足夠強大的學生,這也足以證明其實力……」季懸無奈的搖了搖頭,似是想起了當初這人興致勃勃結果卻大失所望的樣子,依舊忍不住想笑。
「那後來怎麼樣了?」陸如歌好奇道,這種消息她是最喜歡听的。
季懸聳聳肩︰「他找的恰好是我的老師,老師當初都想直接讓他走了,他老人家是最最受不了這種舉動的。不過所幸我當時與顧戰正好相識,便替他求了一句情,後來測試結束之後這小子就公然當著所有人的面表示他師傅完全可以成為首席長老……那副不可一世的小樣,我現在還記得。」
顧戰長的本來就女敕,若是回到當初,想必看起來會更小,陸如歌听著季懸的話,有些出神的想著。
「不過雖然他的態度不招人喜歡,一顆心倒是全然向著他師傅的,也正是因為這一點,反而令得院中不少古板的老家伙對其喜愛有加,再加上他本來就極好的天賦,沒出幾年就在排行榜上有了一個極好的名次。也許也有幾分師憑徒貴的緣故,其師傅雖然還是沒能成為首席長老,不過卻也成為了一種普通長老中較有實權的器司長老,掌管著尚武學院數不清的各式兵器。」季懸想起當年的事情也很有幾分感觸,他比顧戰早了一兩年進學院,也算是親眼看著這個小小少年一步步成長至此。
陸如歌听著听著那股忍不住想微笑的心情也更濃了幾分,不過這一次卻並不是因為顧戰那些月兌線的事跡而感覺好笑,而是因為他一顆誠摯干淨的赤子之心。
「顧戰雖然很傻,不過卻有著許多人都沒有的寶貴一面,日後他一定會是一個好將領。」她輕笑道。
季懸雖然嘴上非常嫌棄他,不過心里卻也很疼這個弟弟,聞言笑道,「也許吧,誰說的準呢,那小子。」(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