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清秋又看向內務府退居喜公公一步的公公,說道︰「這位公公是?」
「奴才是內務府的小福子,是來給娘娘送東西的!」喜公公對娘娘敢用‘我’字,他可不敢,後宮嬪妃性情最是難琢磨,說不得就在皇上面前給他穿了小鞋,他還是本分做人的好,他爬到這一步不容易,為這個不知送出去多少的禮。
小福子說話間,他移開一步,露出身後端著賞賜的眾人,他掀開第一塊紅布,只見一排排金光燦燦的首飾,陳現在眼前,他說道︰「這里面共有頭面首飾兩套,分別是耳環兩對,頭式兩副,玉鐲兩對,項鏈兩副。」
小福子又走向下一個人身邊,同樣的紅布,說道︰「這玉飾還是兩副!」第三個里面盛的是金瓖玉,這個還是有兩副,六副首飾皆是精致無比,而且不帶重樣的。
那六副玉鐲更是精巧無比,看樣子不像是同一種玉石做成的,六副項鏈有的是金瓖玉,有的是銀瓖玉做成的,同樣是華美無比,最後一個則是銀子。
小福子說道︰「這是娘娘這個月的月銀兩百兩,這個娘娘不需要點,其他三樣則需要娘娘親自點點,看做工是否有瑕疵?」
喜公公帶來的那四位侍女當中的一位,卻是自發的進入角色,率先到小福子那去檢查首飾,喜公公滿意的點點頭,他道︰「娘娘,你別看這丫頭粗鄙,對于辨別首飾方面,卻是一個行家。
晚清秋點點頭,道︰「那我以後身邊要多幾個能人了。」對于那丫頭能夠辨別首飾,晚清秋並不感到欣喜,會的才能越多,就越發的說明鳳葉寒對她們的訓練越是徹底,這沒什麼值得好高興的,即使現在她們的賣身契在她手中。
只見那丫頭走過一個個盤子,把發飾耳墜拿在手上仔細的看,她還掂量掂量的手中發飾的重量,看起來的確是個行家。
只一會那丫頭就鑒定完畢,回頭看向晚清秋道︰「啟稟娘娘,這首飾沒有瑕疵,可以收下。」
晚清秋點點頭,看向小福子,道︰「福公公,那幾個人你帶走吧,我這兒不需要他們了。」晚清秋一指指向那些被她踢出去的人。
小福子再看了一眼那些人後,眼神驟然冷冽了起來,娘娘不要之人,這就說明那些人定是不好的,既然如此,他也沒理由給他們好臉色看,他們以後怕也只能干最髒最累的活了,他道︰「奴才知道了,娘娘!」
「你們幾個跟我走吧!」
小福子又轉過身來,對著晚清秋道︰「娘娘,奴才告退!」說罷,就領著眾人向清荷宮大門走去。
「慢著,還有一個在那挨板子呢,你一並帶走吧,我看那板子也要打完了!」正說著,余留下來的那兩人,其中一人來稟報說那個小太監被打死了。
晚清秋皺了皺眉頭,而後舒展開來,她對著小福子道︰「那尸體你們也帶走吧,晦氣!」晚清秋哪里是嫌晦氣,以前就是坐在尸山血海里她眉頭都不眨一下,死個人算什麼?
「這個是自然的!」小福子指揮著兩個人,把那小太監抬著,一行人就向著清荷宮的大門走去。
「公公稍坐一下,我這就去把公公要的東西拿來!」自有人端把新的椅子讓喜公公坐,還有人把晚清秋震碎的那把椅子搬走。
晚清秋來到寢宮側室的書房之內,那兒筆墨紙硯那些都有,晚清秋道︰「清雨,研墨!」
清雨知道她家小姐是要寫借條,清雨一邊研墨一邊笑道︰「小姐,我發現你自進宮以後,膽子大了很多,先是敢行刺皇上,後是敢向皇上借錢,最不可思議的是皇上居然還答應了,我真是越來越猜不透小姐了。」
晚清秋斜睨她一眼道︰「我敢冒著風險行刺皇上不知道是為了誰,你還在這說風涼話。」
清雨吐了吐舌頭,不再說話了,認真的研墨,一會之後,墨研好了,清雨道︰「小姐,好了。」
晚清秋正在翻看一本古籍,聞言,她把書籍按原來位置放好,走到書桌前,提起狼嚎,就寫了起來,上面寫著︰今日借鳳葉寒白銀一萬兩,于過年前還清本金,並且外加百分之五的利息,署名晚清秋後,寫好年月日,吹了吹上面的字跡,折疊好後,裝在信封里,把信封封好之後,就大功告成。
清雨一直傻傻的盯著晚清秋的字跡,直到晚清秋把信裝進信封,這才回過神來,疑惑的道︰「小姐,你原來寫的字不是這樣的啊?」
晚清秋淡淡的笑著一邊往外走,一邊說道︰「那我以前寫的是那樣?」
「是很娟秀的小楷,你現在寫的卻是十分的大氣,有一種……有一種……揮斥方遒的感覺。」清雨有一種了好久,才想到一個詞語。
「你不是說我進宮以後整個人都變了嗎?既然我人都變得強勢起來了,那字自然也得改變一下。」說話間,她人已步出書房外,向喜公公走去。
「讓公公久等了,替我把這封信交給皇上吧!」晚清秋笑笑道。
「不礙的,我理應等娘娘的!」喜公公站起身來,道︰「那我就先告辭了,皇上那邊還需我去伺候呢,我怕我那毛手毛腳的徒弟伺候不好皇上。」
「那公公慢走,恕不遠送!」晚清秋道。
喜公公走出幾步,晚清秋又突然叫道︰「還有,叫皇上找個輕功好點的人來監視我,昨天那女的輕功實在太差勁。」
喜公公︰「……!」
過了良久喜公公才是勉強笑了笑,道︰「我一定把話帶到。」說罷,腳步卻是快了起來,沒走幾步就消失在晚清秋的視線中了,喜公公也是一個武藝高強之人啊!
晚清雪正要來清荷宮炫耀來著,迎面就看到喜公公從清荷宮內走出來,喜公公看到晚清雪,只是福了福身,道︰「見過雪妃娘娘!」
「公公不用客氣!」晚清雪自然知道他是皇上面前說得話的人,所以對喜公公也頗為的客氣。
「那奴才還要回去伺候皇上,就先告辭了。」
「公公請!」晚清雪讓開半步,等喜公公過去,其實清荷宮門外寬廣得很,不用她刻意讓,也可以容喜公公過去,晚清雪只是為了表示對喜公公的尊重。
然,晚清雪不知道的是,喜公公一聲奴才的自稱,已經讓晚清雪在喜公公面前失了先機了,看著喜公公離去,她這才走進清荷宮的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