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後江山謀 第四十八章 顛倒黑白

作者 ︰ 醉听簫鼓

綠葉和紅花大張著嘴,嚷道︰胡說八道!明明是你們幾個從頭上拿下來塞在我們手里的!

月兌月兌漁冷哼一聲,「呦,兩位尚宮瞧瞧,這珠釵成色之好,你們頭上的也稍遜一籌,用腳趾頭想四個使喚丫頭怎麼會有這麼貴重的首飾?再有,亡母的遺物,本宮怎麼會不認得?」說著便以袖掩面,像是哭泣。

兩個剛才還十拿九穩的尚宮狐疑起來,互相看看,想在對方眼楮里找答案。

綠葉和紅花眼看著形勢怎麼會瞬間反轉,太後娘娘倒是什麼都沒說,可卻句句暗指那些珠釵是自己二人偷的。

綠葉一向是曹菓兒的心月復,比別人膽子大,就道:「太後娘娘難不成懷疑我們偷了您的首飾?別說這懿坤宮人來人往在搬家,眾目睽睽。單說在曹府侍奉側妃那些年,就算家主曹將軍清廉如水,我們卻也不是沒見過世面的鄉下丫頭,。怎麼會做這種沒下稍的事?還請二位尚宮娘娘明察。」

月兌月兌漁把話接過來:「本宮可沒說誰偷了那些首飾,可是既然兩位尚宮非要本宮說出這釵是誰的,那本宮只好實話實說,至于這釵究竟是怎麼到了你們兩個的手里,這就要看你們了,別人也罷了,曹秉鯤是個不錯的人,本宮也不想冤枉他府里的人,讓他蒙羞!」

綠葉氣呼呼道:「那太後娘娘您教教奴婢,該怎麼把黑白是非顛倒過來!」

月兌月兌漁道:「哦,其實是這樣的,你們倆來懿坤宮傳話,見這里的姐妹搬的辛苦,過來好心搭把手,誰知道半路瞧見不知道什麼人不小心把首飾盒打翻了,這幾只釵就掉出來了……」

「這不還是說奴婢們是小偷嗎?「綠葉和紅花臉色被氣的紫漲。

「只要你們承認看錯了玳瑁三個人是打哈欠而不是哈哈大笑,本宮自然想法子給你們扳回來。「月兌月兌漁伸一只手,手心手背地看,意即:翻手為雲,覆手為雨。

兩個尚宮交換眼色,聞听太後娘娘是一個小無賴,真是名不虛傳。

綠葉卻說出來了,牙縫里擠出兩個字:無賴!

月兌月兌漁當沒听見,接過月兌敏遞過來的冰鎮酸梅湯,「只有這一次機會噢,笑了不過是到內管監挨二十下板子,本宮把這幾只釵送給行刑的公公,他們自然稍稍手下留情,能留玳瑁四人小命。可你們偷了當今太後母妃的遺物,那是大罪!」

又道︰「本宮親自監審,你們想說曹王妃知道了一定會去救你們對吧?可就算最後都解釋清楚了那也是黃花菜都涼了,只一刻,你們就上閻王爺那里報到去啦。」

綠葉沒說話,紅花先招架不住了,嚇的跪在地上,「太後娘娘饒命,是奴婢看錯了!玳瑁姐姐她們根本沒笑,她們是在打哈欠……」

綠葉踢了她一腳,罵道:「有側妃娘娘給咱們撐腰你怕什麼,笑了就是笑了!」

紅花打算死不改口,哭道:「沒笑,就是沒笑。」

不看兩個宮女,月兌月兌漁的眼楮盯著兩個女官,道:「她們是奴婢也就算了,有人撐腰就無法無天,把本宮不放在眼里。可是兩位尚宮,你們沒把事情弄清楚,就跑到這里興師問罪,這樣沒有上下宗(尊)卑,本宮實在受不了,不然,咱們也找個地方說理去。太皇太後哀毀過度,不敢給她老人家添堵,皇帝倒還好……他為人正直,眼里不揉沙子,偏偏本宮花容月貌,又是顛倒是非黑白的高手……」

新皇名字里有尊字,此時金涼國上下已經因為皇帝的名諱犯忌,把「尊」一律改為「宗」了。

兩個尚宮不知道皇帝會怎麼發落,單看此女容貌的確酷似月兌月兌顏飛大人,人家自稱花容月貌毫不夸張。

忙道:「是奴婢們一時糊涂,誤信人言,這些還望您收下喝茶。」說著二人分別把衣服里面的金珠鏈子和金項圈拉出來,雙手捧上。

不開眼的太後眼楮忽然被黃澄澄的金子點亮,喝!成色不是一般地好!

月兌敏會意,上前收下。

月兌月兌漁嘆息:哦,這個骯髒的世界……

月兌敏捧哏:「是阿!太後娘娘這是提早登上了大人的階梯。」

「是嗎?其實本宮倒不是圖財,只不過江華師傅說的好,得不到人的尊敬,起碼要得到錢的尊敬,按理說本宮收它也是證物,你說對嗎?月兌公公,哈哈哈!」

兩個尚宮側目︰先帝走的倉促,太後娘娘節哀順變!!

月兌敏也道:「太後娘娘!保重鳳體要緊,您哭壞了身子可如何是好?」

月兌月兌漁笑的咳起來:是啊,本宮真的很……那個傷心,咳咳咳……

綠葉和紅花真被不要臉的太後娘娘氣哭了,過來草草行禮退下,飛也似地找曹菓兒告狀去了。

兩個尚宮沒替皇帝的側妃辦成事,還賠上了貴重的首飾,悻悻然躬身告退。

玳瑁等四人跪地謝主子回護之恩。

鬧了一回,夕陽隱沒在天邊,暮色將懿坤宮籠罩,所有細軟箱籠擺件鋪陳都搬走了,月兌月兌漁模著宮門口那座白玉石雕六鳳舞天的影壁,低聲道:今日她們的主子曹菓兒想給本宮一個下馬威……

月兌敏道:「這一回合,娘娘輕易取勝,為何情緒反倒這麼低落?」

月兌月兌漁不答,把頭靠在那石雕鳳凰的尾巴上。良久才道:「輕易取勝?人家可連面都沒露,月兌月兌英姑姑遇見這樣的事,她會怎麼做?」

月兌敏道:「沒有,皇後娘娘當年有您父親在宮里撐腰,嬪妃們別說打發奴婢來羞辱,就是本人見了娘娘也都是連大氣不敢出。」

「本宮是說如果。」

月兌敏想了好一陣子,回答:「她會自重身份,不屑和別人的奴婢去辯理,一定會把玳瑁四人交給兩位尚宮帶走,到內管監領板子,她更不會去賄賂那些行刑的公公,那是受人口實。」

月兌月兌漁道:「果然要做到月兌月兌英姑姑那樣母儀天下,一代賢後,還是要有父親在宮中給她撐腰麼?」

月兌敏听說她提到舊主人,臉上一陣痛苦掠過。

「是,太後娘娘,奴婢認為您在宮里的處境和她的有本質上的不同,您不但沒有了靠山,還多了一個拖累,那就是壽王殿下,曹菓兒一上來就對付您,那是因為您直接威脅了皇位。」

「何止阿?從皇帝到太皇太後,乃至整個後宮都是本宮的敵人,今天本宮若保全不了自己身邊的奴婢,他日,也必保全不了壽王,在這宮里,只有太皇太後不想康死,其他人……那你還要跟著本宮?」

月兌敏覺得年輕太後流露的神色,根本就不是一個十六歲的少女該有的滄桑,他答:奴婢連姓氏都跟著您的姑母大人改了,還有什麼多余的選擇麼?走吧,太後娘娘,起駕永寧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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