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就這樣,只要他們能出來。
結果皇帝,太後贊成,陰山反對,成立。
接著就是議論從前被關起來的太子黨,幾個中流砥柱雖已被鍘了,剩下的被株連者幾十人,這些人也在大赦之列。
月兌月兌漁一上來堅決反對。
太子黨和那些只會罵人的直臣不同,他們因為太子被廢而恨德元太後(月兌月兌英)入骨,放出來一定為了報仇,投入陰山麾下,來對付己方。
陰山本來也不同意放了他們,因為太子黨也恨他,他做為太子的親舅舅,在太子出事之後,沒敢在先帝面前說一句話,選擇明哲保身也就算了,以他在朝里的威望,完全能救出太子的後嗣免于被虐殺,可他連這個都避忌著不肯伸出援手,基于這一點,那些人絕對不會投到他門下,為他所用。
可是他看見月兌月兌漁出來反對,一定是月兌月兌顏飛怕把這些人放出去瘋狂地報復月兌月兌家族吧?
老臣同意!他把又短又粗的胳膊舉起來表態,皇帝笑了。
這一次也是兩票對一票,成立。
流風跟翰林院的李輕憐修撰斟酌擬旨,給尊過目,蓋上玉璽,發三院簽字蓋章印,下六部執行。
出乎意料的順利,皇帝第一次議政就雷厲風行,解決了幾件大事,等著看笑話的朝臣都驚訝了。
這一早晨的議政終于散了,陰山坐著轎子出宮,自覺氣的瘦了好幾斤,但轎夫們反而覺得越發沉重了,許是肚子里漲滿了氣的緣故。
兵部尚書邱秋在轎子里開解他道:王爺今天才知道那丫頭是個難纏之極的主兒,下官在他們魏王府對面住著這些年,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那是個六親不認的家伙,連她自己的親生母親都往死里害!」
陰山忙問:「怎麼回事?」
邱秋猛地想起,自己的夫人和月兌月兌太後的母親魏王妃是堂姐妹,都是河東王人族的宗室女,所以邱家和月兌月兌家就是姻親,夫人曾警告這件事絕對不能外傳,那可是一件家丑,關系到她們王氏家族的榮譽,母親家族的聲譽對于子女來說也至關重要,此事一傳出去,自己的幾個女兒嫁了的被夫家瞧不起,沒嫁的就再也別想嫁出去了。
當下急忙改口道:「是這樣,她母親發急癥,她嚇傻了,居然不知道請大夫,還是他姐姐朔華最後打發管事去請,因此耽誤了救治,所以她母親也算是她害死的。」
以為能用這個把太後扳倒,沒想到也不是什麼不得了的事。
陰山不搭茬了,這也太牽強了,她一個小丫頭,看見母親得了疾病,慌亂也是情有可原,再說既然是急癥,就算大夫在身邊也沒什麼卵用。
看見陰山再不深究,邱秋長長出了一口氣,在轎子里輕輕扇了自己一嘴巴,總算圓過去了,唉!不知道自己這個多嘴的毛病多暫才能改。
回壽康宮的路上,月兌月兌漁肚子餓的咕咕叫,由于一夜沒睡,還困的睜不開眼楮,在挑起帷幕的鳳輦上東倒西歪,尊在後面瞧見了,叫高常世傳話月兌敏,前面的鳳輦停下。
等皇帝的寶輦過來的時候,月兌月兌漁在鳳輦里揉揉眼楮:到了?
月兌敏道:哎呦娘娘,這還沒出勤政殿的宮闕呢!
尊叫落輦,對月兌月兌漁道:你過來,別一個人在里面睡著了掉下去把腦子摔傻了。
「陛下,不可!您的龍輦雖然能做好幾個人,其實只能坐皇後。而我們娘娘是天孤煞星,太近了,出點什麼事,奴婢們擔待不起呀!」
月兌敏惶急地說,高常世卻一言不發。
「從前奴婢的主子德元太後,就不听奴婢的勸,常常招太後娘娘一起出宮游興,最後死于非命,還有先帝,要不是娘娘命硬,他怎麼會好好的就那麼……」
尊笑起來,「好吧,她不用過來了,你來,給朕說說她從前的糗事。」
「是,陛下!那個啊三天三夜說不完!」月兌敏興奮莫名,剛要過去。
月兌月兌漁本來絕對不要坐,听見這話一肚子氣:敢去殺了你!」
月兌敏嚇的不敢挪步。
哼!皇後?本宮也做過一天!而且,本宮就想看看,連天孤煞星都震不住,還敢叫天子?
她從來不知道規矩二字怎麼寫,就爬上了皇帝的龍輦,巨大的黃羅華蓋遮陽,四周放下一道道明黃色的幕帷,遮擋的嚴嚴實實,三十六個人抬起來了,一絲也沒感到晃動,她反倒沒了瞌睡,故意又蹦又跳。
你老實點兒,不然咱們倆一起掉下去。尊罵道。
「嘿!不是咱們,是你!我是天命孤煞星,專門來克你的!」
她越蹦達的厲害了。
「陛下,父親一定高興咱們把陰山的兒子陰有福從吏部踢出去,要知道,有他在,徐獻什麼也干不了。」
「……」
「可是,放那些辱罵彈劾過他的逆賊和太子黨出來,父親又會把咱們罵的狗血淋頭。」她停止了蹦跳,開始發愁。
「……」
「可見,進宮也不是全然不好,從前犯錯了罰跪不許吃飯,如今在宮里,他也進不來,拿咱們干沒轍!哈哈哈。」她愁不過眨眼,馬上就高興起來。
「……」
「陛下,您怎麼不說話?」
「不是咱們,是你……」
月兌月兌漁意識到自己無意識的失態,一**坐下來,把一幅長長的明黃色的帷幕抓在手里,裹住臉。
「怎麼,這就害羞了?」
「這麼厚臉皮的太後怎麼會害羞呢?叫朕瞧瞧?」
無論尊怎麼問,她就是不答了。
不答就不答吧,他抱她在懷里,隔著那塊絲滑柔軟的綢親吻……
「陛下,再這樣吃豆腐,那臣的貞節牌坊……」隔著綢布,她都能感受他的熱熱的呼息。
某人意識到自己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這不是佔你便宜,這是在教你一百種打啵兒的方法。」
「扯淡!就四片嘴唇,哪來那麼多花樣?」
「瞧瞧,你這個大傻妞!那人就兩只手,一把刀,怎麼會有那麼多招刀法?」
「臭流氓!」
她笑著躲開了,他道︰怎麼現在裝淑女了?也不是第一次了……
掙扎出他的懷抱,她勉強笑道︰「陛下,咱們一個是皇帝,一個是太後,互相利用,在所難免。不過,做個好朋友就可以了,總是這般超出友誼的親密接觸,臣可不想,被全後宮的女人攻擊……」
尊笑道︰「你真傻,打啵這件事,一次和十次又有什麼區別?別忘了,是你先開始的……」
月兌月兌漁臉臊的通紅︰「陛下討厭!當然有分別!當初是想逃出鎖陽才那樣犧牲自己的!」
尊咬牙罵道︰「還真是難為你了!居然管那叫做犧牲!」
那一天不像月兌敏預言的那樣,龍輦平平安安地到了壽康宮。
天孤煞星完全讓天子給震住了,那之後,皇帝口諭,由于驪宮太後命犯孤煞,她宮里的奴婢都跑光了,鳳駕儀仗簡陋失儀,丟盡了皇家的臉面,所以,以後太後娘娘上下朝,出入都蹭皇帝的龍輦……
還有一道令人啼笑皆非的旨意︰葦原宮里的宮人,任何隨便給驪宮太後娘娘及旭世子和壽王三人吃東西,一律交尚刑司以投毒罪論處。
宮人們已經搞不清太後娘娘這是命犯孤鸞,還是命犯桃花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