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貴人听見了月兌月兌朔華本家的一些名字笑的花枝亂顫,點頭︰「太皇太後,嬪妾算是知道了,他們家為了大年初一能吃上年糕還是蠻拼的!」
太皇太後柱著玉拐杖,笑道︰「你這孩子出生在世代鐘鼎之家,不知道貧民百姓一年到頭,只有過年才能吃上肉和糯米糕,起這樣的名字再正常不過!」
華太後也同意︰「年糕很好吃!」
月兌月兌朔華胸口起伏,緊咬下唇,一行淚終于流下來,腦子里電光火石一般閃過母親生前對她疼愛有加的種種,若母親在,瞧見自己被人如此羞辱還不心疼死?
她想起母親,就流出更多的淚。
華太後見狀,走過來拿著帕子給她拭淚︰「年才人不必這樣,你現在是高貴如鳳凰一般的人,別說世代鐘鼎之家的千金小姐,就是親王貴冑也要給你下跪行禮,至于姓名,那要看誰,即使年小糕,也是皇妃!哪個人敢小瞧你?」
月兌月兌朔華听見華太後安慰的話,不由伏在那溫柔的懷里,就像又趴在去世母親的懷里,越發痛哭失聲了。
華太後模她的秀發耐心安慰……
月兌月兌漁只冷眼旁觀。
陰貴人忙叫楊樹仁去尚宮局告訴一聲,改了月兌月兌才人的母家和閨名。
「慢!」
皇帝的聲音叫楊樹仁止步,過來躬身听命。
「依朕看,這月兌月兌才人雖為魏王府養女,但俗話說親娘不及養娘大,她得魏王夫婦養育之恩,恩同再造,怎麼可以隨便改回原來的名字?而且,朕也不想叫人誤會,說朕連一個姓氏都容不下,朕身邊姓月兌月兌的很多,宇明就和朕親如兄弟一般,他的父親月兌月兌象飛,又是朕最倚重的臣子,所以,月兌月兌才人改名一說就駁回,再也不許提起!」
楊樹仁躬身︰是,陛下。
听見皇帝的一番話,月兌月兌朔華從華太後懷里抬起頭,華太後微笑道︰「陛下畢竟最寵愛月兌月兌才人!你還不謝恩?」
不用改姓的人過去匍匐在皇帝腳下,「陛下,嬪妾……」
她此時才知道皇帝是個外冷內熱的人,而且是個海納百川的帝王,要說她從前是敬畏他,如今已是死心塌地愛上了!
哽咽著說不下去,只是抬頭看著尊,尊搖手道︰「你可別哭了,臉上的妝都花了,你想嚇死幾個?」
她又哭又笑,由宮人帶著去太皇太後的寢殿去淨面梳妝。
太皇太後拄拐,眯眼看著女人的背影道︰「蠢頭蠢腦的怎麼瞧也不像絕頂聰明的大才女!對吧,月兌月兌漁?」
「是啊!只要一進宮,人就糊涂了,要是再一侍寢,這人就算直接廢了!」
太皇太後︰「那要是有孕了呢?」
「您沒听過一孕傻三年?」
兩個「瘋子」的對話,半蹲著的珍珠哈!地一聲笑出聲來,隨即又叫︰「嘶!疼!」
「笑個屁!有你什麼事。」由于九指珍珠的臉傷的極重,一盒藥膏都給她抹完了,瞧得月水蓮直心疼,過來道︰「這藥膏十兩金子都買不來!」
九指珍珠驚呼︰這麼貴?
月兌月兌漁道︰「比人還貴?」
「可一個最好的奴婢撐死不過一兩,太後娘娘!」
「本宮的奴婢乃無價之寶!那十兩金子到鴻漸宮去要。」
月水蓮頓足後悔︰早知道說二十兩了!
月兌月兌漁笑道︰「一副沒見過世面的樣子!一百兩起,一口價!」
月水蓮道︰「阿,估計以後鴻漸宮的主位再也打不起奴婢了!」
外面有內監慌忙忙跑進來「啟稟陛下,劉御醫到了!」
宣他進來。
「啟稟陛下,櫻晨公主她闖進來了……」
「什麼?」
之後就見年輕的御醫劉寄奴提著藥箱進來,他覺得面前一陣香風刮過,有人跑到了他的前面。
「相公!听說皇帝哥哥要給你在大興府甄選夫婿,這事是真的麼?」櫻晨公主撲過去把月兌月兌漁搖的快散架了。
「本宮下嫁,你激動成這樣子做什麼?」月兌月兌漁平靜地說。
除了尊和月水蓮,滿堂的人听了這消息都吃了一驚。
陰貴人等暗暗拍手叫好,皇帝終究要攆這個禍害出去了!
九指玳瑁和九指珍珠兩人哭泣︰太後娘娘,奴婢們舍不得您!
「停!本宮是嫁人又不是去送死,你們嚎什麼喪?」月兌月兌漁不耐煩,但眼楮還是酸楚了。
太皇太後顫巍巍,噘嘴道︰「你走了,哀家就吃不到那口水雞也不能暢飲胭脂美酒了,說!你嫁到哪家,哀家陪嫁算了!」
說到這個,櫻晨公主興奮莫名,趴在月兌月兌漁耳邊道︰「說好了阿,你嫁流風,洞房花燭夜,咱們仨一起……」
月兌月兌漁頭都大了。
一直一言不發的皇後真怒了,道︰「只有驪宮太後走了,這宮里才能有風紀可言!不然劉御醫還在,瞧著成什麼體統!」
劉寄奴在一旁憋著笑,給皇帝,太皇太後和華太後,皇後等見禮,說他的師傅劉一守請假在家收拾宅邸,準備迎娶驪宮太後乳母月兌氏。
他緊走兩步,然後跪下,伸手要給傷者月兌下羅襪查看傷勢。
「等等!」
他愕然停手,回頭看皇帝,「陛下,有何旨意?」
「哦……櫻晨,你給……不是,劉寄奴。」
「微臣在!」
「你不是懸絲診脈麼?」
「陛下,驪宮太後娘娘崴了腳,一定受的是外傷,要用跌打油按摩才妥當。」
「這麼說,只要有跌打油,叫櫻晨公主給她抹上就可以了?」
「陛下恕罪,微臣主要檢查娘娘的腳腕骨是否完好無損,確認沒有骨裂,再涂跌打油,上藥固然重要,按摩手法也有講究,否則病人消腫慢不說也會很疼。」
「朕從前在軍營打仗對接骨復位都略懂一二,而且她要是骨裂也不會若無其事連吃帶喝,所以一定只是輕微的扭傷,待朕給她抹藥,按摩手法你在一邊指導即可。」
劉寄奴道︰「是,陛下。」
月兌月兌漁正在宮人端過來的金盆里洗手,聞言道︰「不過崴了一下,其實不打緊……」
劉寄奴道︰「娘娘,從那麼高的馬上跳下來崴的,總要確認骨頭沒事才可以安心。」
之後,九指珍珠給把雪白的羅襪月兌下來,尊撩起龍袍一角掖著腰上玉帶里,過來蹲下,看見她足背上有些青腫。(未完待續)(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