櫻晨因道︰「孫女不吃,那玩意最長肉了!」
「無妨,豐滿一點兒的孩子才有福氣。」太皇太後哄小孩兒似地哄她。
月兌月兌漁拍手叫好,「快擺上來,臣妾就沒動地方。」
不過這招來老人家的罵︰吃貨,總算要滾蛋了!
尚宮局的王尚宮指揮司膳內監們擺宴,午膳霎時齊備。
眾人落座,只有華太後還跪在那里,太皇太後冷冷道︰「你這是給哀家添堵是不是?打算傳到皇帝耳朵里又要他送你一斛大珍珠來配那件衣服?哀家可再也見不得你那副嘴臉,過來喝湯。」
華太後被于往今扶起來,「太皇太後,臣妾站著服侍您用膳吧?」
「不用!今兒你們都托陰貴人的福,可以坐著陪哀家一起吃飯。」太皇太後說話連看都沒看她。
陰貴人大是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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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華太後坐在月兌月兌漁旁邊,悄悄埋怨道︰「只把兩件都給老太太罷了,不然她沒完沒了。」
月兌月兌漁低聲道︰「得了,陛下送的您舍得?」
華太後低頭笑道︰「舍不得!」
十六年的冷宮生涯,過的還不如大興府街頭的乞丐,她從沒料到此生還會有這麼巨大的幸福等著自己,一度以為老天把她忘了,心情大好之下,覺得今日的野雞湯實在太好喝,一口氣喝了兩碗。
因道︰「皇後,今日是賢太妃的千秋,不知道是你忘記了,還是尚宮局的尚宮們根本沒提醒你?」
皇後東城鳳吃了一驚,停箸道︰「沒听說阿?」
她把眼楮盯著陰貴人和元嬪,「你們知道麼?」
元嬪不語,陰貴人道︰「皇後娘娘,三日前嬪妾們就听尚儀局的尚宮回稟了,不過嬪妾們想著先帝才大行沒多久,賢太妃一定也沒什麼心情過壽,就壓下沒提。」
皇後皺眉道︰「這是什麼理由?賢太妃不想過是她的事,你們該張羅的就得張羅,再不濟也要擺個壽宴,暢音閣安排大戲……」
太皇太後冷冷打斷她的話︰「不行再辦煙花會?」
皇後陪笑道︰「那可不行!太皇太後忘了?臣妾和陛下大婚之日,您為了煙花會的事,把驪宮太後狠狠罰了?」
哀家老了,虧你們年輕人記性好!
華太後愣了,憑她的直覺,太皇太後平時雖然一直別別扭扭,把她的月兌月兌漁視做「眼中釘」,不是訓,就是罵,可都像是插科打諢,胡逗樂,但此時,冷冷的聲音里分明含著一些憤恨。
可惜皇後沒听出來,依舊埋怨陰貴人等處理的不周到,想想賢太妃今天居然沒到壽康宮來,一定是生氣了。
月兌月兌漁忽然道︰「皇後不必覺得薄待了賢太妃。她今兒個沒來,是被祁王接出宮去了。祁王府正在給她大張旗鼓地賀壽,張燈結彩,大擺三日宴席,九百九十九桌。大戲唱半月,今夜的煙花會全大興府都能看到,估計文武百官送的禮物祁府里都推不下了,祁王特別叫本宮帶信,務必請太皇太後,華太後和皇後還有各宮嬪妃娘娘們今夜賞光。」
听了驪宮太後轉告祁王的話,皇後喜道︰「太後娘娘真能沉住氣,此時才說。」
「哦,你們不說起的話,本宮因摔了一跤,都忘了!」
皇後又道︰「陰貴人是祁王妃的親妹妹,為何也不知道?」
其實陰貴人雖是祁王妻妹,但祁王妃和她的婆母賢太妃水火不容,祁王執意給他母親賢太妃大肆過壽,祁王妃壓根不願意,所以居然不通知自己的妹妹。
陰貴人笑道︰「確實不知,嬪妾六宮事千頭萬緒,忙的不知道東南西北了。」
「既然祁王誠心邀請,他是陛下的親兄長,總不能駁了他的面子,那都誰想去王府參加壽宴的?」皇後道。
太皇太後︰「哀家不去,晚上還要靜禪呢!」
一指華太後,她也不去,沒臉見人,一指月兌月兌漁,她也不去,不能挪動。
兩個太後是不受歡迎的人,就是全須全影,大喜的日子也是不應該到祁王府給人家添堵的,皇後會意,笑道︰「那臣妾帶著儲婉儀,元嬪和陰貴人,賀蘭美人去好了。」
用完了午膳,此時才真的散了,皇後等人忙忙回宮穿戴打扮,這是出頭露臉的好機會,櫻晨公主出宮去找皇帝,她知道他跟流風在一起。
儲婉儀第一次出席那麼盛大的場合,六神無主,回宮把所有衣服找出來,可是她的衣服統共也就是尚衣局送來的十幾套,所以趕著到鐘粹宮找元嬪商議,元嬪卻因為身子不爽不能成行,但她十分熱心,把自己的首飾借給儲婉儀搭配宮裝。
月兌月兌才人卻陪著月兌月兌漁回到驪宮,因為要教旭世子寫字,可一去,旭早吃完了午飯,由宮人陪著睡午覺去了。
她只好等在書房里。
月兌月兌漁被內監用竹躺椅抬到寢殿的床上躺著,寬衣後,蓋著錦被,叫宮人把窗子上的幕帷都放下來,戴上繡花的遮陽眼罩合眼睡了。
宮人報︰「才人娘娘進來了!」
「要不你也找地方睡一會兒?」
月兌月兌漁清夢被擾,看見她進來,把藍色繡花眼罩推到額頭上。
「我不困。」月兌月兌朔華說著,張大的嘴出賣了她。
「侍寢……不累麼?」
月兌月兌漁一邊問,依舊把眼罩的帶子系在腦後,眼前一片漆黑。
「阿,很累,雖然只有一刻,可是前面準備了足足一個多時辰,回宮又睡不著,輾轉反側到天亮。」月兌月兌朔華也躺在了對面的美人榻上,拉過一條暗花毯子蓋在身上。
此時,外面起了風,秋風狂掃落葉的正午,葦原宮暫停了一切的嘈雜與綺麗,各個宮殿的嬪妃美人們休憩在溫暖的向陽的宮殿里,宮女們則拿著繡作,在一旁看著銀炭燻籠,或拿著美人拳給主人輕輕捶腿。
但月兌月兌漁摒退了所有宮人。
半晌才問︰「所以呢?你滿意了?」
「你生氣我寫了那樣的一封信給流風?」
「你說呢?」月兌月兌漁忽然之間覺得連和她呼吸一樣的空氣都討厭。
「不過我更好奇的是,你用了什麼法子叫皇帝招幸了我?」
月兌月兌漁道︰「是朝堂上的事,你不必知道,我只希望你能信守承諾。」
「抱歉!就憑你今早叫皇帝抱著你進壽康宮,攪了我們給長輩奉茶,我就不能守什麼承諾,你知道麼?我沒有洞房花燭,沒穿大紅吉服,沒有紅蓋頭,沒有交杯酒,沒吃子孫餑餑,除了一次和他一起敬茶的權利,什麼都沒有……」
「他不是睡了你麼?」(未完待續)(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