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嬪被罵跑,諾大的上書房里只有康的哭聲,月兌月兌漁看見一旁檀木博古架上,陳設的精致木雕微型船,順手給康拿在手里玩兒,康見了新鮮玩意,立即止住了哭,咯咯咯地笑著,用小手使勁兒拍,估計高常世要是在就嚇死了,誰敢動上書房的東西?
月兌月兌漁清清喊啞的嗓子︰「要說這宮里只有元嬪是個能做皇後的料,陛下以為如何?」
「只要你不做皇後,長喙母參軍當都行!」尊批奏折,氣的一連寫錯了兩個字。
月兌月兌漁險些笑出來,那是文人口中母豬的雅稱。
她把康放在一張雕龍榻上,用明黃色錦墊和抱枕給他四周圍住,叫他自己玩兒。
「太後娘娘!朕記得跟你說的很清楚,有什麼事議政時說,私下里別來找朕。」尊下逐客令。
月兌月兌漁拉過檀木龍紋金交椅,一**坐在他對面,眼楮瞪著他︰「有些事情只能私下說!」
她早月兌了外面的斗篷,里面一件正紅色天鵝絨浴衣,是他在雲端湯池親手給她穿上的,而且她雪白晶瑩的頸,優美的鎖骨,半露,估計除了這一件,里面什麼都沒穿。
取下頭上斜插的白玉梳子,梳烏黑光亮的頭發,媚眼斜飛。
她本清麗難言,卻被正紅色的衣服激發出全部的天生媚態,這御書房剛才有元嬪在,還是書房,如今換上了她,一下子變成了什麼妖精洞窟,仿佛她下一刻就會從嘴里吐出絲來。
「你喝了多少?」
「酒壯慫人膽,不喝一壇,臣是不會有勇氣出現在陛下面前的。」
「又是色誘?沒事老用一招,朕都免疫了,有事說,沒事滾!」
她用一條紅色緞帶系好頭發,霎時妖嬈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淒楚冷漠的神色,她不知道自己的臉上常常閃現這種神色,特別是她專注想一件事情的時候。
她脆弱又高傲,十七歲就失去了對任何事情的好奇心,因為她的心曾被深深傷害過,當她那種少女們該有的一切美好幻想都被現實擊打的粉碎的時候,她就像太皇太後一般老,只是頂著一個年輕漂亮的軀殼,她如同一個散發著尸臭的死人坑里,開放出的馥郁芬芳的炫麗花朵,花朵上的露珠都是血腥。
面對她,他再也不能專心批奏折了,就拿出一個冊子扔過來,上面寫著:屏開雀選,四個字。
「這名單?」
「這是大都世家子弟投遞的引薦書,禮部整理好了,那麼多人,朕也決定不下來太後娘娘到底嫁給誰。」
月兌月兌漁嘩啦啦翻著,一個個陌生的名字下面是一切有關于此人的家世,近況。
「臣嫁給誰真的可以自己做主麼?」
「當然,流風第一頁,李輕憐第二頁,你挑好了,報你父親同意。」
「不用管他,第一次是他綁我進宮的,這一次我要自己做主。」
「要是你自己選,那鐵定是那個人無疑了?好,朕即給你們賜婚,不過事先聲明,太後是下嫁,夫君撐死只能和駙馬一樣封郡王,就這,為了這個頭餃,大都子弟頭都打破了,禮部報名的地方門檻都被踏爛了,收了流風的聘禮,別忘了找工匠給人家修好,國庫現在把老鼠都餓死了。」
或許是因為好奇,月兌月兌漁開始仔細翻看,尊想著上面人名實在太多,且得看些時候,就又開始把狼毫筆帽打開,沾墨批奏折。
「陛下,這名單不全吧?」
「沒婚配的,有錢有勢的都在上面,你不想嫁給窮光蛋吧?」
「最後一頁為何空著?」
尊頭都沒抬,「你找茬麼?那是封皮!」
月兌月兌漁探身從御案上面的筆筒里拿過一只筆,打開筆帽,沾了墨汁,跟批奏折似地在冊子上寫著什麼。
「嘛……媽……母……」,听見康在後面叫她,放下筆,急忙離開椅子,過去把他抱起來走到尊跟前,「他要尿了,陛下抱著。」
尊只得放下筆,抱著嬰兒,分開他穿著**的兩條腿,吹了幾聲口哨,一條尿線就從那小雞里面激she而出,鎏金的痰盂里泡沫翻涌。
月兌月兌漁端著痰盂,無意中抬頭和尊的目光相遇,羞的把臉轉過去,不妨一歪,尿泚到手上,她差點兒扔了痰盂。
之後,她把痰盂端到外面門廊間一側的盥洗間,又洗了好幾遍手,摳了香脂抹上,才一路進來了。
「你挑好了沒?挑好了就趕緊消失!今年趕上兩年一度的地方官考核復議,朕要一個個模清情況,累死了!」
尊讓康站在自己的腿上,支撐著給力,讓他兩條又短又粗的腿使勁跳,這位哥哥看著幼弟茁壯成長,臉上都是喜愛與溫柔。
「挑……好了!」月兌月兌漁接過康,回答的語氣有些心虛。
「朕知道了。」
尊真的很忙,又拿過兵部尚書邱秋遞上來的來年兵部預算,老天,那麼一大筆錢戶部年下連四分之一都湊不到。
「陛下,您不問問臣挑了誰麼?」
尊專注于那筆沒有著落的龐大軍費。
隨口道︰「哦,誰?流風?誰都好,是你自己選的,以後過的雞飛狗跳,別進宮來煩朕!」
尊本來不想看,可對方把冊子放在他眼皮底下。
低頭凝目一瞧,手里的奏折和筆啪嗒!掉在地上,這是……
冊子的最後一頁空白處一個人的引薦書墨跡未干。
姓名︰龍一
年齡︰十九
職業︰采花大盜。
寵物︰大避役,鷹隼,雲豹,銀狼,綠毛烏龜,刺蝟……
相貌︰可參考他養的寵物。
脾氣︰同上
性格.︰兵痞子加大流氓
家況︰堂上父母俱亡,只有祖母一,庶母二,妻妾數目未定,膝下暫時無子,有二兄一弟一佷
「你夠了!朕很忙,你要閑的蛋疼可以出宮找流風幽會,這是朕的出宮令牌。」
一面刻龍的金牌啪!扔到她面前,他打個哈欠,不耐煩地說。
「臣不想出宮,臣離不開康和旭。」
「然後呢?」
「所以臣要嫁給陛下,那樣就可以一輩子待在宮里。」
她心里想,只要不出宮,父親就暫時拿我沒轍……
康此時困了,乖乖地趴在月兌月兌漁的肩頭,眯著眼楮,看遠處的大避役必勝,他經常見它,都不知道害怕。
「這是你父親的意思麼?」他開門見山,直奔主題。(未完待續)(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