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搖頭︰「那是你的認為,她從來不想做那樣的人……」
「陛下!您真武斷,做不了不等于不想做,就算是一個一無是處的無賴,心里也是有一點點信仰的。」月兌月兌朔華嬌嗔地說。
「那個一無是處的無賴……她的信仰從來不是哪一個人……」尊低聲說。
听著皇帝聲音從溫和到低沉,有了一絲落寞,就道︰「當然了,不瞞陛下說,月兌月兌英姑姑也因為魚兒越大越頑劣,禍闖的花樣百出而頭疼,每次借出宮燒香拜佛或別的事,都要把她帶上感化教育,可是我們瞧著根本就沒起作用。母親跟我說,這可不是什麼好兆頭,皇後出宮燒香拜佛是為求子,卻把命犯孤鸞的災星帶上,只怕求不來福,反招禍。果然,姑姑就真的死了,而且死的很慘!姑姑死後,母親居然也死了!」
她提到母親就眼淚汪汪,一滴滴淚滴到尊明`.``黃色繡龍的寢衣前襟上,尊不語,瞧著她梨花帶雨。
半晌問︰「你的母親是怎麼死的?听你話里的意思難道是太後把她……」
「不!陛下!!」
月兌月兌朔華意識到自己為表現楚楚可憐,差一點兒闖下大禍,如果那事是真的,月兌月兌漁被抓進尚刑司事小,自己也將被家丑連累到身敗名裂,要知道,弒父殺母是七宗罪之首,無論出于何種原因,道義上都遺臭萬年,萬劫不復。
她被自己的吼聲嚇了一跳,拿著帕子擦干淨眼淚,「不,陛下,母親是得急病死的,嬪妾要說的是月兌月兌英姑姑,她是那麼一個萬民稱頌敬仰的好皇後,卻在風華正茂的年紀就無辜死在了廢太子的手里,然後,嬪妾听宮人說旭世子原來是廢太子的後人,所以嬪妾初次在才女宴上見他的時候,就對他惡言冷語相加……」
尊笑道︰「那小家伙最記仇,你教的很辛苦吧?」
「是,嬪妾也後悔不應該和一個孩子一般見識,所以現在就千方百計討好他,可他卻被驪宮太後慣的實在不像樣子,嬪妾想,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陛下若讓旭世子天天和太後那樣的人在一起,就是神仙也教不好他。」
「旭現在情況很糟麼?」
「不是很糟,是糟糕透了!活月兌了太後娘娘小時候的樣子!」
「她小時候,很可愛吧?」尊笑問。
「應該說是可憐,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別恨她了,她要嫁給流風了。」
「可是听說徐獻大人提出來要陛下納她為妃。」
尊開玩笑︰「是啊,不知道朕要是真的納了她,你會怎麼樣?」
「嬪妾當然是萬分高興了!可惜她終究沒有嬪妾那麼好的福氣,可以侍奉在陛邊。」
看見了皇帝的笑容,她本就一直坐在他懷里,還有什麼顧忌的?就用唇在他迷人的鎖骨上親吻。漸漸上移到如玉的脖頸,明顯感覺皇帝縮了一下,她更緊張了,緊張的兩只手拽著他寢衣的袖子,與其說她在蹂<躪華麗的衣料,不如說她想讓眼前的男人來蹂<躪自己……
她的腦子里想著教引嬤嬤教的每一細節,怎麼樣主動了還不會讓皇帝覺得輕佻,最好是欲拒還迎,可是皇帝根本就沒動,她只好,小心地試探,把對方當做一個怕碎的瓷器。她的吻只到他的下巴,沒吻到他的唇,他就躲開了,「好吧,既然你怕旭看見,這也沒什麼難辦的,宮里這麼大,外面有誰在?」
即將落在對方唇上的吻僵在那里,她羞澀難當,只好暫離了那懷抱。
尊吩咐進來听命的內監︰把旭世子送到驪宮太後寢殿……
高常世跟著進來進言︰陛下,這不大好吧?子時過了,太後和櫻晨公主一定已經睡了,不如就讓旭世子在這側殿里睡吧?
說著,示意小內監抱起旭。
月兌月兌朔華也道:「陛下,依嬪妾之見,太後馬上就要出宮了,不如就送旭世子到嬪妾的鴻漸宮,九指玳瑁和珍珠她們會照顧好他的。
「送驪宮!」
口氣沒有絲毫回旋的余地,高常世只得命一個機靈的內監,用錦被包了熟睡的旭,囑咐道︰「要是太後睡了,就直接送給月兌公公,安置在清心齋即可。
那個內監為難地說︰「陛下可是清清楚楚交代是太後寢殿……」
高常世無奈地搖搖頭,又點點頭。
尊下了地榻,走到南邊的御案前,坐到龍椅上,拿筆批奏折,一直沒抬頭。
月兌月兌才人急忙也下了地榻,來到御案前給皇帝研磨,這和她期望的不大契合,心里越發討厭起月兌月兌漁來了,要不是那個天孤煞星,自己現在早在地榻上承恩雨露了。
她偷眼看尊,越看越覺得那張側臉線條如雕如琢,豐神俊朗,美如畫。心想流風雖美,太過妖嬈,皇帝卻是極富男子陽剛魅力的里面攙了少許女子秀氣,剛柔並濟的比例如此完美。蘊藏王者霸氣卻不外漏……她想著就羞了,哎呀,自己夸自己的郎君,成戰國時徐公之妻了麼?其實是鄒忌之妻才對,可自己的如花美眷明明就是比鄒忌要美的徐公呢!
過了半個時辰,小內監來回話:啟稟陛下,都按您的吩咐做了。
「你是怎麼說的?」尊才抬頭問,他的臉色不渝,誰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最初的滿殿春色在皇帝善變里結成寒風凜冽的百丈冰。
小內監道︰「阿,奴婢是這麼說的,陛下今夜寵幸月兌月兌才人,但旭世子偏要鬧著皇叔,可那樣的香艷場景小孩子看了會長針眼的,所以叫送到太後寢宮,反正您閑著也是閑著,陛下,奴婢這樣說,您還滿意?」
御前的內監們是最擅長揣摩聖意的,高啟明帶出來的,就更機靈了。
尊看著小內監,眼楮都模糊了︰你還真會說。
「太後怎麼說?」
「回陛下,奴婢去的時候,太後和櫻晨公主都已經睡了,所以沒被允許進入寢殿,話是讓玳瑁姐姐傳進去的,她進去回稟了太後,出來抱過旭世子就進去了,據奴婢猜測,太後她什麼也沒說。」
尊道︰「那就讓她說,你去一趟。」
高常世跪下死諫︰陛下,差不多得了。
月兌月兌才人默不作聲,她不敢再說話了,可是明明自己也沒有說錯任何話。
「照做!」
內監只好答應著去了。(未完待續)(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