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姨娘回到院子便吩咐孫嬤嬤讓小廚房再給柳芊芊煲鍋參湯送過去。當然,這次她是一定不會再讓柳依依親自過去。昨天柳依依回來便開始嘔吐,直到天明方才停歇,到現在還渾身無力的躺在床上昏睡著。
二姨娘到現在也想不明白,為何柳芊芊會一點反應都沒有。她問過女兒,依依肯定的說是親眼看著柳芊芊喝下去的,如今卻沒有一點動靜,難道是這柳芊芊的體質比較特殊。今個兒再試一次,如若真的無用,明日也不必再浪費這珍貴的沙參了。
「姨娘,今日為何會同意留下那個小丫頭?那丫頭一看便知出身不低,和婢子不同。留下豈不是又給大小姐添了助力?」桃溪一邊給二姨娘揉著肩,一邊輕聲詢問。
「那丫頭眉目青秀,舉止有禮,必定是出自那落魄的大戶人家。如今只有十二歲,比那柳芊芊稍小一些,將來必定是陪嫁丫頭的不二人選。雖然經過我的安排,在這墨城,她柳芊芊定是找不到如意郎君。可是你該知道老爺有多麼寵她,定是會想法將其嫁去外地。妾身又怎會甘心她過的逍遙自在,這便需要有個人給她添堵,那丫頭便是最好的棋子。是男人都會喜歡漂亮女孩,妾身會擦亮眼楮等著觀看一場激烈無比的主僕爭寵大戰。」二姨娘說道最後,眼里閃過一抹狠厲,表情也更加猙獰。
「姨娘真是高瞻遠矚,婢子佩服。」桃溪滿是恭維的說道,配合的跟著二姨娘竊笑。
二姨娘對桃溪的舉動很是滿意,舒服的靠在椅背上,慢慢的合上了那一雙桃花眸。桃溪見主子如此,手上的動作變的更輕更緩,眼里卻是閃過不屑。
就在這時,孫媽媽忽然驚慌失措的跑了進來,二姨娘被腳步聲一下,身子抖了一下,猛地直起了身子。
「孫媽媽,何事如此慌慌張張?」二姨娘有些不悅的問道。
「小姐,不好了,小小姐忽然頭疼的撞牆,老奴拉都拉不住,您快過去看看吧!」孫媽媽上氣不接下氣的說道。
「什麼?怎麼又頭疼了!桃溪你快找人去請大夫,孫媽媽隨我去看看。」二姨娘吩咐著已經起身,腳步匆匆朝外走去。
此時的蓮青院,柳芊芊正召集一眾下人在開會,新來的下人站在下首,馮嬸帶著綠翠和二丫站在她的身後。
「所謂沒有規矩不成方圓,柳家自是有自己的一套規矩。不過現在你們只需記得一條便好,那就是我柳芊芊是這蓮青院的主子,所有的事情,除了我的命令,你們不得自作主張。觸犯一次,杖責五大板,外加罰月俸半月,第二次十大板,外加罰月俸一個月,如有第三次,杖責三十大板,外加月俸三月。要是再次觸犯,那就只有發賣了,事不過三的道理,你們應該懂的。」柳芊芊聲音清脆如山泉之水,源遠流長,震人心神。
听柳芊芊如此說,身後的綠翠記起早上的事情,心虛的低下了頭,這會兒才明白柳芊芊早上是對自己法外開恩了。
柳芊芊停頓片刻,清了清嗓子繼續說道︰「其實,你們也不必害怕,只要你們別來觸犯我的底線,認認真真,勤勤懇懇做事,我自是不會虧待了大家。還有,以後這位馮嬤嬤便是咱們蓮青院的管事嬤嬤,平日里,你們便要听從馮嬤嬤的調遣。有什麼不明白的,你們可以找馮嬤嬤來問。」
柳芊芊的話音一落,馮嬸便上前走了一步,滿臉嚴肅,沉聲說道︰「我是馮翠娥,你們要記好剛剛大小姐說的話,牢記自己的職責,對主子要絕對的忠誠,做事兒要勤快麻利,守規矩懂禮節。要是被我發現誰壞了規矩,我定不會輕饒。」
「好了,你們相互認識一下,綠翠你給大家說說府里的規矩。得空的時候,二丫帶夢瑤上來找我一下。」柳芊芊見馮嬸說完,便放松了神情,輕柔的說道。
「是,小姐。」二丫應聲,柳芊芊轉身便上了樓。
上樓後,柳芊芊並沒有馬上回自己的房間,而是去了蓮霧和信兒的房間看了看,順便檢查了一下信兒傷口,又給她服了一顆藥丸。
柳芊芊回到房間後便開始盤算起以後的生活,這一院子的人雖然不用自己養,可是她們既然跟了自己,總得讓她們活的體面一些。至于怎樣活的體面,自然是離不開銀子。她在十姑的那些書里,看見別人穿越了不是嫁個有錢人,就是自己賺錢。靠天靠地不如靠自己,所以嫁個有錢人不在她柳芊芊的考慮範圍,只能自己去賺錢了。
刺繡她不會,美食要拋頭露面,醫術不能暴漏。她要怎麼才好呢?便宜老爹給自己的銀子不少,可是拿出來,姨娘們會眼紅,自己恐怕也難得安生。
柳芊芊思前想後,便只有賣藥一條出路,找個店面開個藥鋪,除了藥材,再煉制些藥丸,寫好功效和服用方法,作為成品銷售。這樣一來可以增加藥鋪特色,二來還可以當做鎮店之物。
柳芊芊向來是個雷厲風行的娃,想清楚了立刻找到了馮嬸,要她親自去將老管家請來。這個府里她能相信的男丁除了趙五便是老管家,這找店面,雇掌櫃的事兒,老管家做起來自是比趙五合適。
等了許久,馮嬸獨自回來了,並沒有請到老管家。馮嬸稟報說是柳依依病了,老管家親自帶著保春堂的徐大夫去為她診治了。
「二小姐病了啊,那我也得去看看。馮嬸,你通知綠翠跟我一道過去。」柳芊芊起身,沉聲吩咐,敢給自己下毒,怎麼能那麼輕易的饒過他們,她倒要看看這保春堂的大夫能夠診出什麼。
柳芊芊帶著綠翠到楓晚院的時候,那保和堂的大夫已經診治結束,正和二姨娘交代著病情,詢問柳依依是否受了什麼刺激,說是這頭疼明顯是神經緊張所致,只要放松心情,自會好轉。
柳芊芊表現的很焦急,踱步到了柳依依的床邊,伸手撫了撫柳依依的額頭,又轉身交代下人拿布子給柳依依擦汗。心里卻是暗暗好笑,她昨日在她的碗中加入的是自己從咖啡豆中精心提煉出來的東西,專門刺激人的神經,柳依依是從未喝過咖啡的人,反應自是激烈。它既不是藥,也不是毒,只算是一個引子,這大夫自是診治不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