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再次推開活動室的那扇門,看到由比濱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好好的坐在原本屬于她的位置山,靜靜的玩著手機,在我進來之前,活動室只有她一個人,雪之下還沒來麼?
不管怎麼樣,現在總算是稍微放心了一點,至少確認由比濱的安全,但是突然就這麼單獨的面對她,心中又有些緊張。
[下午好,小企。]看到我推門進來後,由比濱先對我打了聲招呼,但是眼楮卻是一直沒有離開手機屏幕,手指也是不斷的在上面點著。
[哦下午好]
我也坐到了我的位置上。輕輕的瞟了她一眼,也看不出任何的表情變化和心理變化,一切都是很平常的,唯一改變的一點就是由比濱並沒有像以往一樣帶上些許零食邊吃邊玩,因為心情很復雜所以沒什麼胃口嗎我大概也是這樣.那麼,我給她的證明及其過程是被接受了吧雖然<是強制性的,就這點來說,由比濱兵沒有發現,也無法反駁,當然我也不可能對她解釋,和她不同的是我對于這件事來說只注重結果而已,很自私的想法。接下來就是雪之下的問題了。
從書包里拿出了往常閱讀的文庫本,繼續的翻閱,由比濱也在打完招呼後恢復了沉默,我也找不到合適的話題開口,那樣只會讓兩個人的氣氛更加緊張和尷尬。所以就算是擁有兩個人存在的教室也出奇的寧靜。依舊是那個時間、那個夕陽,這種情況一致持續到將近六點的時候,教室的門被再次打開,雪之下背著她的單肩包,一只手扶著額頭,顯得十分疲憊,就這麼出現在我們的視線中。怎麼回事是去做了什麼國際數學奧賽題然後用腦過度導致疲勞之後又引發出了意識渙散麼
[怎麼了,你這是]我皺著眉頭,有些擔心的問到。
[下午好,小雪發生什麼事了?]由比濱放下了手中一直把玩的手機,也有些擔心的看著她,之後卻又像是突然想到什麼似的,把頭撇回了手機山,雖然並沒有繼續玩。
雪之下向她輕輕的點了點頭,表示回禮,似乎對由比濱的存在並不感到驚訝,之後卻用不滿的眼光盯著我我可以說我什麼也沒做嗎?
[哈]坐到位置上後,雪之下長長地舒了一口氣,用手揉著太陽穴,不停的搖著頭[失算了居然會]
[是有什麼超出想象的事情發生了還有,體力不行就稍微注意一下.每次都還要人提醒,小孩?]這還真是少見,雪之下居然會遲到四十分鐘的社團活動而且看樣子已經很疲倦了.
[因為今天上午的事件,直接導致了整個班級的崩壞,上課的時間因為有老師壓制住的關系所以沒有發生什麼,但是放學]雪之下回過頭來,陰沉著臉,嘴角掛上了一個半月牙狀的獰笑[班上的人總共有45個其中有39人自從放學後到剛才為止一直都在以今天早上的事情為話題不停的詢問和求證,還有數學老師、日本史老師等共計六名各科科任老師來確認今天早上的事情是否屬實當然,是指所有的事情那麼,八幡君,還有什麼想要知道的嗎?]
[不!我不要听!我不想听!我什麼都不知道!]
我用雙手捂著耳朵,不停的搖著頭。這是什麼?地獄嗎?同學就不說了但是老師是什麼?位于整個學校的管理層,從畢業的角度來說每一位老師都有決定一個學生生殺大權變態的名號終于得到確認了麼?經過雪之下本人的確認好想死一次
[你們]就在我因為雪之下的情報下進入了自我否定模式的時候,由比濱站了起來,慘淡的微笑著,看著我和雪之下,自嘲似的自言自語,也像是對著我們說到[已經到這種程度了麼]那僅存的唯一「希望」也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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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這句話,我瞬間冷靜下來了,保持著沉默,看了一下雪之下,她也重新坐好,正視著由比濱,因為之後的事情都不需要我做什麼,只是一個旁觀者而已,雪之下說過,這是她的事情,要獨自面對,獨自解決。
由比濱又坐回了座位上,手機已經被她放進口袋,雙手不停的在桌子底下交叉著、分開,又再次合上,低著頭似乎是在思考接下來的話題,這個教室的氣氛漸漸的變得有些沉重,然而,這也卻是我們三人要面對的。
[三人到齊了呢]終于,在短暫的沉默後,由比濱拉開了今天的序幕[今天小企的過程我知道了呵呵]不甘心的笑聲、不得不接受的事實,現在的她很平靜[雖然有些不甘心但是我接受了,就算是用那種方式]
由比濱用極不情願的聲音接受了我的證明,在還沒有開始前我就知道了會有這個結果,所以並沒有太多的驚訝,所有人都承認的東西,就算是極力否認到最後也不得不承認,這就是由比濱。
由比濱又看向了雪之下,並沒有說什麼,我知道她只是在等待答案而已,雪之下嘆了嘆氣[哎]有些猶豫的從書包里拿出了一個筆記本,遞給了她,這就是雪之下給的證明麼.
由比濱接過來,在雪之下示意下打開,從第一頁開始慢慢的翻閱,我不知道那是什麼筆記本也不知道里面的內容是什麼,它並不是我想要的東西,整個教室又恢復了寧靜,唯有在翻頁的時候紙張劃過空氣和摩擦的沙沙聲。
終于,十幾分鐘後,由比濱很仔細翻閱完了所有的內容,沒有絲毫的感情變化,臉上依舊平靜,沒有微笑、沒有悲傷更沒有憤怒,輕輕的合上了筆記本,閉著眼楮,慢慢的把它從桌子上推向雪之下的面前,然後從位置上站了起來,對著我們鞠了一躬後,緩緩的走向門口,雖然沒有一句語言的解釋卻用行動默默的接受了所有的一切,但是我知道,這對于雪之下和由比濱來說不能就這麼結束,如果不阻止由比濱走出這個教室的話,那麼一切都將提前終結,我強忍住叫住她的沖動,因為這是雪之下要做的事情,我和她的約定。我只需要和她一起面對就可以了,無論好壞。
[就這麼走了嗎?]在由比濱把手放在門上準備拉開門的時候,雪之下打破了寂靜。
[因為已經沒有留下來的理由了]由比濱背對著我們,輕輕的用頭低著門,似乎在猶豫著什麼。
[但是也沒有離開的理由不是嗎?]雪之下把筆記本收進書包,雙手托著下巴輕輕的撐在桌子上[這里是侍奉部,你是部員,而且現在還是活動時間]
[]短暫的沉默,由比濱的手微微捏緊,肩膀顫動了幾下,似乎是在抽泣,無法得知,因為聲音依舊平和[小雪乃的這個理由很狡猾呢比我的條件更狡猾我不能接受]
[三人一起的才是我的侍奉部]雪之下閉上眼楮,繼續輕聲的說著[而且,我說的不只是現在,將來也是,我們三個人的起點]
[不對!]由比濱的那只手捏緊了拳頭,另一只手則是緊緊的扣住了門的把手,低著頭大聲的喊了出來,已經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了麼
[那只是你們、你們兩個人的起點而已我什麼都沒有,至始至終,一無所有一無所有]接著,傳來的陣陣嗚咽的聲音,覆蓋了整個教室由比濱,就算是這樣也要否定一切?一起的記憶、一起的聯系、一起的友情,統統都要否定嗎?是要強行從我們的記憶中抹掉嗎?這樣的做法,也許對她來說,比我們受到的傷害更大,為什麼會有這種白痴一樣的選擇?由比濱雖然有些笨拙但是卻不是一個笨蛋。所以,我不相信,而且雪之下也不會相信更不會讓她這麼做。
[一無所有麼]雪之下突然站起身,用凌厲的眼神看著由比濱的背影,走了過去,站在了由比濱的身後[由比濱看著我!]
[]肩膀微微一顫,一瞬間的猶豫,卻沒有回過身來,不敢直視雪之下麼.
[看著我!]雪之下的聲音變得很冷,只是單純的命令,沒有絲毫感情的語言,我有些驚訝的看著她,這對于現在的她們來說是不是有些不合適啊。
再次猶豫了幾秒種後,終于慢慢的回過身,抬起頭面對著這樣的雪之下,背靠著門,由比濱的雙眼已經通紅,原本精致的臉上還殘留著被淚水劃過的痕跡,原本應該充滿笑容的臉上現在卻顯得黯淡,哎既然不想這麼做的話為什麼非得要逞強?雖然這其中也有我們的錯.
雪之下把雙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兩個人的目光直視著,由比濱的是悲傷,顯得有些躲躲閃閃的,雪之下的則是堅毅臉上浮現出了一絲溫柔的微笑
[由比濱我們成為朋友吧,一生的朋友,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