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站在活動室門口不斷的思考著進去以後要對她說的話,在下定決心拉開門之後,眼前這一幕看似很平常卻處處不協調的情景讓我停止了快要跨過門檻的腳步,呆在原地,反復的用目光掃視坐在桌子一端的三人組。
雪之下的手中已經沒有了往常的那本文庫本,換成了一張小小的叉子,面前擺放著一個精美的女乃油蛋糕,從殘缺掉的那一角來判斷應該是剛開動不久,依舊能看出三角體的形狀。當然,由比濱和一色的面前同樣也擺放著相同的蛋糕,而且三人似乎是在開心的討論著什麼,就連那在學校幾乎是一臉冰冷的雪之下臉上都帶有淡淡的微笑。
在我推開門之後,已經听不到她們的討論聲了,正在用對雪之下和由比濱比劃著什麼的一色的那只手也停在了空中,三人的目光都匯聚到我身上。為什麼這個家伙會在這原本準備好坦白的心態在看到那][].[].[]顆亞麻色的腦袋的瞬間就破碎了,我可不想當著一色的面告訴雪之下今天發生的事情,當然,當著由比濱也不行,本來想著放學後再說的,雖然之後又很大的幾率被當場宰掉,不過
[那個打擾到你們了,抱歉]
在雙方都陷入一種奇怪的沉默後,我在不知道怎麼開口的情況下依舊選擇了開口道歉,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道歉一種十分異常的的苦澀感充滿了全身,仿佛就像被泡在98%純度的酒精中一樣,體表的溫度在漸漸的隨著酒精的蒸發而下降著,卻又于那種氣候帶來的降溫不同。
[太慢了,前輩!]
出乎意料的,首先說話的是那個顯得有些生氣的一色,從她不滿的眼神中似乎能找到讓我認錯的理由。不過,也正因為她這突如其來的一句話讓我從那種折磨人的感覺中掙月兌出來。
[哦不,這句話由你來說太奇怪了,還有,你為什麼會在這?]
我輕輕的吐了一口氣,走向了自己的位置,把書包隨意的掛在靠背上後也坐了下來。
[是有些慢了呢,八幡君]雪之下把手中的叉子斜搭在盤子邊緣,雙手輕輕的捂著、托起了下巴,用一種微妙的聲音問到[是有什麼事嗎?]
在她問這個問題的時候,一旁的由比濱雖然在慢慢的吃著蛋糕,卻也輕輕的探出了身子,似乎在等待著我的答案.
[不沒什麼,只是在路上稍微耽擱了一下。]猶豫了兩秒鐘的時間,還是說出了這個模糊的答案,不是真的,也不是假的。所以,這並不算欺騙吧,如此的在內心自我安慰著。
[是麼]雪之下並沒有深究這個問題,轉而輕輕的梳理一下因為傾斜而跳出身邊的長發,讓它們又回歸到鬢角的位置,嘴角微向上彎曲了一個小角度,看似莫名的微笑,帶上惋惜和調戲各半的語氣[那還真是可惜,本來給你準備的蛋糕已經給了比你早來幾分鐘的彩羽妹妹呢]
隨著她的話語,我粗略的看了一色面前的那份本應該屬于我的蛋糕,現在已經被吃掉大半了
[還真是挺可惜的]
確實,很久沒吃到雪之下親手做的女乃油蛋糕了,那可是可以媲美特級糕點師手藝的存在,雖然其他的作品也很美味,但是我認為最美味的還是蛋糕系列。
不過,一旁的一色大概是發現了我略帶惋惜的目光,飛快的把面前所剩無幾的蛋糕抬起,側著身子把它護在一邊,警惕的看著我,同時大聲的說到
[誒?前輩!這可是雪之下前輩給我的,雖然之前是在你的名分下,不過現在卻是我的了,我才不要還給你呢,哼。]
[給我等一下!你是用什麼方法才能在你那渺小的腦袋里構造出這個豐富的想象然後轉變為攻擊我的理由最後形成文字和發音說出來的?]我什麼也沒做吧?難道只是看一眼就算犯法了?我把頭瞥向一邊,有些不耐煩的朝她揮著[去,去,一邊呆著去]
現在盡量少和她說話是最明智的選擇,雖然現在看起來她已經和平常沒什麼兩樣,但是通過今天午休的那件事得到的結論——現在的她已經披上了可以媲美高達一代的盔甲,盡量少接觸為好。
[八幡君.]當我看著一色會那不服氣鼓著臉頰的樣子,擔心她繼續在這個問題上糾纏不休的時候,雪之下的聲音打斷了這一切的發生
[彩羽妹妹可是後背呢,是學妹哦,作為學長應該學會謙讓,你說是吧?]
不知怎麼的,雪之下明明是對著我說的這句話,眼楮中帶著一股鋒利的光芒,由比濱則是有些擔憂,悄悄的低著頭,眼珠不停的來回看著我和雪之下,在還沒來得及回答的時候卻發現一旁的一色慢慢的消沉了下來,低著頭不知在想些什麼
[好、好的我知道了]雖然不知道今天雪之下為什麼會在意這些東西,不過還是先好好的答應了再說。
[就是、就是,如果因為前輩的關系讓我蒙受到什麼不好的心理陰影就不好了,都是前輩不好!]
突然地,前一秒還在出于低頭狀態的一色猛的抬起頭,眼楮冒著精光,就先一個守財奴發現了一座無人看管的金山一樣的那種歡快表情,配合著不停上下點頭的那個小腦袋,還真像那種游戲里的地精這家伙果然是最高級的變色龍。
[哈]無奈的嘆了一口氣,敷衍的說著[是,是,我知道了,哎]現在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了
「咯吱」的一聲催響,在所有人不解的眼光中,雪之下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抬著屬于她的那份蛋糕,走到我的旁邊,放在桌子上,我的目光隨著也停留在了這個略有殘缺的三角體上面,短暫的觀察自後,又抬起頭看著依舊站在我旁邊的雪之下
[這是]
[好了八幡君,如果想吃的話我的這份就給你了,快感謝我吧]
略帶俯視目光的她,就如一位君王對某個大臣賞下什麼天大的恩賜一樣,臉上卻帶著那種讓人一看就會被迷住那種維納斯的微笑.這種矛盾的美感在她身上得到了極致的體現。
[不用]在說出這兩個字的那一瞬間,一直潔白的小手輕輕的搭上了我的肩膀,全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一股涼意從腳底串至全身的每個細胞,在短短的一秒鐘就把話硬生生的改了過來來[謝謝]
得到這兩個字的答復後,那位站在我旁邊的大人收回了手與陰森的目光,又緩緩的回到了座位上,配上那溫柔的笑臉,讓人有種剛才什麼都沒發生的感覺,不過看到兩邊這兩個依舊呆滯的表情,有種得救的感覺
深吸了一口氣,回轉頭來看了一眼眼見的這個蛋糕僅僅是殘缺了四分之一而已,一旁的叉子上還殘留著些許女乃油,黏在上面,在夕陽的照射下,白里透紅,構成了一種十分誘人的色彩。
[怎麼了?八幡君,不合口味麼?]
對面傳來了雪之下疑問的聲音。
[不這樣就好.]
我拿起叉子,也開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