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面打啊好痛,有種熟悉的感覺
好久沒被這種方式擊倒了,大概有一年半了吧?和上次被平冢老師一擊必殺的拳頭感覺上差不多很難想象雪之下那小小的拳頭里居然會蘊含這麼大的力量,失算了不過拜老師近兩年的鍛煉所賜,我的身體特別是月復部這個位置的抗擊打能力變得異常的強大,如果用成績評定來劃分等級的話大概就是介于A級到S級之間的樣子,對于一個尚未踏入社會還在學校的高中生來說在某些時候可以作為驕傲的資本了吧比如說剛才的那種情況,如果換成其他體型和我差不多一般高中生的來接這一拳的話,絕對吃不消。但我卻能在短短的5秒鐘內消除疼痛感,以留下些許肌肉酸脹的代價接下這一拳,可喜可賀。
我努力掙扎著坐了起來,輕輕的揉了一下那塊酸脹的肌肉,唔狀態不算太差,應該再來個兩三拳也完全沒問題的樣子不不不,我怎麼能這麼想?這不是跟受虐狂一樣嗎?還是不要來的好
[哦呀,這麼快就能站起來了?]
當我剛剛依靠自己的雙腿實現站立的時候,雪之下那略帶驚訝的感嘆聲就從前面傳來,抬頭看了一眼,她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坐到了原本屬于我的位置上,手中還抬著一杯紅茶,不過卻是把椅子轉過來正對著我。
[如果你認為僅僅是那一拳就能讓我倒地不起的話也太對不起平冢老師了]
我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嘆了一口氣後,又接近滿血的原地復活了這個時候我是不是應該感謝一下那個暴力老師的栽培?感覺在奇怪的地方派上用場了我這個抗擊打體質
「趴」那是雪之下手中的茶杯不斷的顫抖著,因為幅度過大,里面的紅茶撒了出來掉在地上後發出的聲響,雖然從她的表情上來判斷應該還是屬于微笑的範疇,但是從不斷抽搐的嘴角來看的話
[是麼,那剛才才用了百分之三十的力度還真是失禮了,這次我絕對會讓你滿意的,放心]
把茶杯放在一旁,掛著虛偽的微笑,用挺悅耳的聲音說出了這種讓人絕望的話。
[百分十三十?!誒?]
不,等等,這玩笑開大了!只用了百分之三十的力度就能產生和那個暴力老師一樣的效果,這不是一半都還沒用到嗎?!你的力量未免也太恐怖了吧?明明體力就那麼的弱想象一下,如果我被那種拳頭以三倍的力量擊中的話好、好恐怖
[嘛,放心,我對自己的力度控制還是有自信,百分之三十,沒錯]
說著,她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臉上帶著無比的自信,甩動了一下雙手,似乎是在做準備啊
[不,我不是在質疑您的力度控制問題]
[這次就用百分之六十好了,八幡君記得咬緊牙關哦。]
[我不要!]我趕緊退後和她拉開距離,直到被教室門擋住了退路為,已經退無可退了麼雖然很想拉開門直接逃跑,但那樣做的話絕對就是一發百分之百的拳頭了
[冷靜點,絕對不會死的。]
雪之下一步步的朝我走來,一副很高心的樣子,就像小孩子找到什麼好玩的東西一樣已經用死為界限來控制力度了嗎?好恐怖.
[不對!是你該冷靜點!]
雪之下已經來到了我面前不足一米的位置,伸出了右手,握拳慢慢的往後拉伸,這次不做準備姿勢就直接出全了麼我緊緊的貼著門,心中自嘲了一下︰既然是自己的過錯就不能對他人的原諒報以期待的態度。因為有很多事情在自己希望得到原諒的時候,卻早已對受傷的人造成難以估量的傷害。如果這樣能讓她心情好過一點那麼也算是得到一點點補償吧我閉上了眼楮,把全身的力氣都集中在了月復部的那個位置,準備全力接受這一拳。
然而,幾秒鐘過去了,卻沒有感受到原本下一秒就該出現的那個拳頭。當然也沒有出現到身上的任何地方,我試著把緊繃的身體放松了一些,依舊如常怎麼了?
突然,胸口的位置上感受到了一股沖擊力,我趕緊繃硬了身體,但是在下一秒鐘徹底的就放松了下來因為,我聞到了一股淡淡的清香
緩緩的真開了眼楮,雪之下把頭埋進了我的胸口,雙手死死的纏住了我的背後,什麼也不說,當然也沒有哭泣的感覺,平穩而溫暖的呼吸節奏、縹緲又清澈的香味拍打著我的胸膛,這種近乎要融化在一起的感覺來的太快,我無法自然的接受這種轉變,卻能用自己的心跳聲來打著節拍。
良久,感覺到一陣暖流經過胸口的同時傳出了一聲輕語
[怎麼可能再做那種事嘛笨蛋]
這句話的音量很小,卻如同銳利的刀劍般刺進了我的心髒,覺得瞬間驟停了一下後又在她溫暖的呼吸下緩緩的跳動起來.
[其實揍一下會更好當然,我也會好過一些的]
不知道該怎麼接下她的話的我,只能借用剛才的那種情形來找到這個已經被否定的話題雖然听上去很像受虐狂
她的頭輕輕的在我胸口左右搖動了一下,表示否定,繼續帶著溫溫的氣息說到
[但就算是打下去也不會覺得好過很矛盾的感覺呢]
[對、對不起]
矛盾麼現在我也很矛盾啊,簡直就是一個矛盾的集合體,知道出口在哪卻無法找到過去的路,明明入口就在眼前的卻依舊不能邁出這一步這算是對于懦弱的我的懲罰?
沉默了一會兒,她放開了雙手,退後幾步離開了我的胸前,臉頰微紅,大概是因為剛才抱得太緊了吧,不過臉上倒是出現了溫馨的微笑,對我輕輕的點了點頭,說到
[走吧,回家。]
[哦哦,沒、沒事了麼?]
這算是原諒我了?什麼也不做了嗎?總感覺心里空空的,缺點什麼一樣。
[誒,沒事了,走吧]
[好的]
把鑰匙還給老師後,我跟在她身後保持了大概一米的距離走著,從剛才開始那種奇怪的感覺就一直揮之不去,倒不是什麼壞壞的預感,怎麼說那是類似一種平衡的微妙感吧就像一個犯了罪的人去自首以後已經做好了贖罪的覺悟卻在被詢問完做好筆錄之後就被無罪釋放的感覺。
當走到教學樓門口之後,雪之下停了下來,我也停住站在她的背後,不解的看著她的背影。
[你要讓我等到什麼時候?]
語氣中帶有輕微的怒火,雖然不是很嚴重,不過卻讓我心里一緊.
[什麼?]
她並沒有回答,只是慢慢的伸出了左手,攤開手掌對著我。
看到她的這個舉動,我先是一愣,回過神之後自嘲的搖了搖頭我果然是個笨蛋吶。
快步走上去,小心的把這只小小的手掌收入手心,和她並肩的站在一起。她的手,依舊是那麼的小巧、細膩和溫暖。
雪之下回過頭斜向上看了我一眼,露出一絲朦朧的微笑後,拉著我的手向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