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要敲門麼]
我和雪之下站在隔壁的這個竹間門前,有些猶豫,更顯得懦弱,在這一刻我發現自己依舊無法做到坦然的面對一切,害怕失去、害怕分裂和傷害,也許保持現狀讓時間來調節的話,應該會更好。
相對于我的擔憂,雪之下則是平靜如常,沒有任何回答的,輕輕敲響了那扇形同虛設的竹門。
[來啦]里面立即傳來了由比濱歡快的回答聲,大概是以為點的壽司已經做好了吧但,也許這次會讓她失望,如果只有雪之下一人,那整個氣氛將會變得更加和諧,瞬間就變成了朋友之間的小小聚餐,能快樂的度過一段還算歡快的時光,這種想象終究是想象呼變得有些討厭自己的存在了呢.
幾秒後,門被輕輕的打開了,由比濱那張還算歡快的臉蛋慢慢的出現在我眼中,頭發上依舊留著一個奇葩而平常的團子][].[].[]造型,對不起
[誒?!]仿佛是被嚇了一跳,由比濱看到雪之下的那瞬間露出了驚愕的表情,嘴巴微微張開[小、小雪?]
[誒,中午好,由比濱]雪之下微笑著對她點點頭
[怎麼還有小企?]她把目光轉向雪之後的我[你們]
[嘛只是普通的午飯時間啦,在奇怪的地方遇到了呢]
[也、也是]由比濱原本還算歡快的表情漸漸消失在這被我污染而變得尷尬的氣氛中,站在門口不知所措的樣子這也是當然的,從剛才她和母親的對話中就知道聚在一起的結局了.
[哎呀~結衣,是同學和朋友嗎?]由比濱的母親也來到了門前,看到站在門口的我們後,高興的說到[這不是小企和以前和小企一起來的同學嗎?]
哈記住了我而沒記住雪之下麼以後我是不是有正大光明的嘲諷雪之下的機會了?她也會有不被人記住的那一天啊
[是小雪乃啦而且不是同學]由比濱听著母親的話,有些不好意思的急忙補充到由比濱在某些地方也很辛苦啊
[阿姨,您好,我是由比濱的朋友雪之下,突然打擾很抱歉。]
[您、您好]
雖然由比濱已經補充了,但雪之下依舊很溫和的對著阿姨行了一禮自我介紹到,我也跟著問候了一聲,這麼看來由比濱的媽媽,說不定也是個很厲害的人
[啊,對對,真是太好了.]由比濱的媽媽把門完全打開[進來一起拼桌吧,只有我和結衣兩個人實在是有些浪費了,而且我們剛才剛好要打電話]
[媽媽!]由比濱急忙打斷了媽媽的話,把她從門邊推了進去[別說這些多余的話啦,都是媽媽你自說自是的]
[誒~小企就在這里嘛,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被強行推到沙發上的阿姨嘴里依舊半開玩笑半認真的說著這種讓由比濱尷尬的對話,而且由比濱似乎已經習慣了,除了表現得有些窘迫,就只有那種對母親的無奈了。
[哈哈.哈]回到門口後尷尬的對著我們笑了幾聲[別介意啊,媽媽總是這樣子好了,進來吧,剛好是四人間]
我和雪之下相視一笑
[那就打擾了.]
[打擾了]
進入房間後依次就坐,由比濱和她的母親坐在一起,我和雪之下則是坐在她們對面,四人間不愧是四人間比雙人間寬敞多了,至少不用再感受到擁擠帶來的讓人窒息的微妙氣息,心中也不由得松了口氣。看來以後再來的話就算破費點也要開個四人間
[那我先去給服務員說一聲拼桌的問題]
說實話,現在完全找不到任何開口的話題,四個人在這個小小的房間中只是面對面的坐著,除了由比濱的母親興致比較高漲的看著我和雪之下外,我們三人都選擇了沉默這種情況我在敲門的時候就已經預料到了,也想過一些說辭,但真正到面對的時候,話卻被一股無形的壓力堵在了嘴中。所以,兩分鐘後就說出了這句毫無相關的理由,逃避這種折磨人的氣氛。
[嗯,那就拜托了]
雪之下回應了我一聲,由比濱和阿姨也點了點頭,得到所有人的許可後,我總算是得到了短暫的逃避的理由,用筆平時慢上一半的速度走到了服務台前,仔細的說明了情況後,又度著步子一步一步往回走哎面對真的這麼難嗎?我還是以前的那個我嗎?這兩個問題在以前應該在想出來的那瞬間就能得到答案了吧,變化已經過大了
快走到那個隔離間的時候,意外的看到了由比濱的母親向著我走來
[誒?阿姨怎麼]
[小企,結衣就拜托了哦~]
溫柔的笑著說完這句不負責任的話後,對我點了點頭,像是在鼓勵我又像是在提醒我什麼,在我疑惑的注視下走出了這家店發生了什麼在短短的一分鐘內,她們之間。
回到隔離間,雪之下和由比濱依舊相視而坐,沉默著、等待著。我並沒有回到座位上,因為現在已經不知道這個空間里的屬于我的位置是否存在。
我關上門,有些擔心的問到[由比濱你的母親怎麼]
[媽媽的話不用擔心的,]由比濱看了我一眼後,就如同躲避我的視線一樣的低下了頭,沉聲說到[只是臨時有些事罷了]
這個語氣中完全沒有說服力的答案,卻也成了唯一可信的答案,我沒有資格去否認它
[哦]
[三人終于在一起了呢。]這時候,一直沉默的雪之下終于說出了真正意義上的第一句話[由比濱剛才你和阿姨的對話我們都听到了,在這里首先要對你道歉.]
[不]由比濱搖搖頭,顯得異常冷靜,露出淡淡的微笑[沒關系的,小雪和小企肯定不是故意听到的吧.]說著,把目光向我投來是在向我求證麼
[其中一半不是故意的]
[]面對這個標準答案,由比濱先是一愣,然後坦然而苦澀的笑了兩聲[也是這種事情也沒說謊的必要]
[由比濱,你是在擔心什麼?]
出乎意料的,雪之下直接就進入了直球階段,沒有任何的前奏,問出了我心中最在意的問題。
由比濱猛然抬頭,詫異的看著雪之下,四目相對,誰也不肯讓步半分感覺我是不是應該先回避一下?
[沒]由比濱漸漸的低下了頭,放在大腿兩側的雙手緊緊的握著拳頭[沒什麼]微不可听的聲音,這樣的答案,連最基本的傳達都無法做到。
[這樣否認下去什麼也不能改變和解決的哦]雪之下把雙手環抱在胸口,開始了久違的說教模式[一味的逃避、毫無差別的否決,這就是你擔心的?還是說]說到這里,她稍微停頓了一下,眼神變得十分凌厲,死死的盯著由比濱,一字一句的說到[你根本沒把我們當朋友?]
[雪、雪乃?]喂喂,這話說得也太過分了吧?不管怎麼說,由比濱並沒有錯,也不應該承擔這份責任,只是我們強加于她的結果罷了.
[不是這樣的!]听到這句已經超出所有人理解的質問,由比濱變得很激動,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眼圈紅紅的看著雪之下[不!我們是是朋友,最好的一生]
[那麼,還有什麼有必要去擔心的?]完全爭鋒相對的雪之下抬著頭很認真的看著她,自信的說著[由比濱,你知道朋友的意義嗎?]
[意義?]顯然,由比濱心中並沒有答案,只是跟著自己的感情走到這一步的,真是了不起啊閉上眼稍微思考了一下後,有些迷茫的述說起來[一起上學一起逛街一起吃飯]基本上把我們三人一起度過的時光、做過的事情和經歷過的改變都慢慢的輕聲說了出來.大概,這就是由比濱對朋友的定義吧.
[這些不只是朋友才能做到]雪之下搖搖頭[只要是班里稍微熟一點的同學都能做到,這些只是朋友的一小部分而已.而且,我問的是意義,不是單純的過程和比喻。]
[]突兀的,再次被否認之後,由比濱向我這邊看來哎這算什麼
[嘛雪乃,稍微]
[八幡給我閉嘴老實點呆著!]
[唔]言論自由被禁止不過這樣也不錯
[看來,你還是不知道啊]雪之下也站起來,搖著頭輕笑了一聲[由比濱,你對阿姨也就是你的母親是怎麼看待的?]
[怎麼看的]由比濱遲疑了一下,也許是因為奇怪的問題被疑惑住了,停頓了幾秒後,很確定的回答到[是家人!不可替代的親人!]
[那麼]雪之下慢慢的走到由比濱的身邊,在她驚愕的眼神中拉和他的手向我走來,用另一只手也把我拉上,,三人因此而圍成了一個小小的圈要做什麼很有意義的游戲了麼?她看了一眼我和由比濱,微微的笑著,自信又自豪的宣布到
[朋友也是親人的一種呢,這就是我對它賦予的意義。]
這個任性的賦予意義,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不只是跑偏了不過怎麼說,其實就算偏一些也可以接受的,如同朝著目的地的發方向出發,哪怕起點到終點只有退一步的距離也不遠退後,一直朝前走,總有一天也能到達,因為這個世界,被做成了一個圓球啊無論規定起點在哪,總會回到最初的地方.
[親人?]
[誒,無可替代的、能讓人安心和托付一切包袱的親人.由比濱,我們追求的東西,就是如此。]
雪之下大小姐說的這句話怎麼都感覺可信度不高是因為想起某個家伙的關系麼惡念退散,為什麼會在這個時候自然而然的就冒出那家伙的冷笑可惡
由比濱哭了,毫無保留的嗷嗷大哭,抱著雪之下,把頭埋進她的胸口,而雪之下這一刻就像一位大姐姐一樣的輕輕的撫模著她的頭,任由她發泄心中的所有情緒壓力、失落、擔心、無法逃避的現實都需要發泄啊也許,這不是最有效的方法,但這一定是最好的方法,我是這麼確定著、期待著,她們一定能走到同一個焦點。曾經,我一直認為,沒有期待就沒有失望,沒有擅自的定義就沒有傷害,不過這條跟著我走過這麼多年的自我規則似乎也不怎麼正確啊我能責怪她們嗎?答案應該是感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