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多說,我心里清楚。但願如你所說,如此也沒辜負我這番受罪,那人」
「姨娘放心,知道這件事的人沒幾個,奴婢都處理干淨了。」
「如此甚好。」
容姨娘與文媽媽在房里商量事情的時候,旁邊的廂房里也有人在輕聲說話。
「你們說是不是有點奇怪?這都多長時間了,二小姐怎麼一直在睡?該不會是個傻的吧。」
「要死了你,這種話也敢胡說,被人听了去你可是不要命了。」女乃娘趕緊伸手捂住那個丫鬟的嘴,訓道。
「這不是只有我們幾個人在這嘛。」丫鬟掰開女乃娘的手,吐了下舌頭,撒嬌地說道。
「那也不能亂說。」
「是,奴婢不敢了。」
「香珠,二小姐這樣我們不是更省事嗎?你瞎操什麼心呢?」三人中一W@直沒說話的那個丫鬟終于出聲了。
「我只是看二小姐一直睡,心里有點疑惑而已。香菱,難道你不這麼覺得嗎?」。
「可能是因為雙生的關系吧,大小姐不就挺正常的嘛。」
「是啊,你听听隔壁,大小姐這會都已經醒來吃女乃好幾次了,可二小姐」
「好了,別在這瞎猜了,還是好好守著二小姐吧。」
「是,女乃娘。」
原本說好的滿月酒最終還是沒有辦成,也不能這麼說,辦是辦了,只是好好的一場滿月宴卻是很多人的斷頭飯。
雙胞胎滿月這天,兩個孩子被各自的女乃娘抱出來給大家看過之後酒席正式開始。酒過三巡、菜過五味之時,瑞安神色慌張的在姜彥岑耳邊說了幾句話,姜彥岑的臉色變地非常難看。
「對不起了各位,衙門里臨時有點急事需要處理,本官去去就回。」說完不待眾人說話,帶著人急匆匆的就走了,留下賓客中一片贊美之聲。
「姜大人真不愧是勤政愛民的好官,今天這麼大的日子也不忘處理公務。」
「是啊、是啊。」
原來是趁著今天姜家擺筵席宴客之際,一伙黑衣人大白天就沖進大牢殺死了守卒,將大牢里最里間關著的人給救走了。黑衣人個個武功高強,只一瞬的功夫守卒就全部被殺。等姜彥岑帶人趕來時,監牢里只剩下守卒的尸體。
姜彥岑召集了所有人立馬去追,自己則是留下來仔細查看現場,很干淨,未留一絲線索。查完現場之後他才回去府里,府里筵席已散。姜彥岑回到內院,讓人將兩位小姐帶下去之後又打發走了所有的丫鬟婆子。眼楮眨也不眨一下,只盯著容姨娘看,也不說話。
「老爺這是怎麼了?听說衙門里出了急事,可是解決了?」容姨娘因為生了一對雙胞胎損了身子,姜彥岑讓她好好休息,今天的宴席她並未出現。此刻見姜彥岑一言不吭就這樣看著自己,心里不免有點惴惴不安,避開姜彥岑的眼楮,裝作一無所知的樣子問道。
「你進到府里已經六年多了吧,這些年府里多虧了你,委屈你了。」
「老爺怎麼突然說這個,這些都是妾身心甘情願的,不覺得委屈。」
「還記得在京城第一次見你的時候,下著大雪的天你只穿著一件單薄的外衣跪在街頭,求過路之人能幫你葬了父親,可是誰都不肯幫忙。直到天快黑了,路上已沒有行人。于是你找了根繩子綁著你父親的雙腿在雪地上一路拖行,將他扔在了城門往北的官道上。眼睜睜看著你的父親被疾馳的馬車碾壓成泥,而你的臉上卻笑得很是開心。」
姜彥岑說到這,端起桌上早已冷卻的茶抿了一口才接著說道︰「我派人去查了一下你的底細,原來那人只是你的養父,他每天喝醉酒之後就對你拳打腳踢,還說要將你賣進窯子里。為了擺月兌他,你在他每天要喝的酒里下了砒霜,將他給毒死了。而你自己也因為喝了一點酒,中了毒,所以別人都不曾懷疑到你的身上。」
「老爺,您」
「你的事與我的何曾相像,所以對你產生了同情,讓人將你買進了府里,伺候雨兒。你在姜家的這幾年,我不曾懷疑過你半分,直到一年前你被雨兒發現懷了身孕。可是不管她怎麼問,你都不肯說出孩子的父親是誰,被逼得急了就撞牆自殺。好在救得及時,大人和孩子都沒事。可是你在昏迷的時候嘴里不斷喊著老爺不要、不要,所以雨兒認定你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逼著我對你負責。
我自然知道孩子不是我的,也是因為此事讓我對你的身份產生了懷疑。為了弄清你的目的,這才將計就計將你抬為姨娘,還很放心的將府里的一切都交給你掌管。果然一向謹慎的你,自以為我已經完全放松了對你的警惕,利用懷孕之事撤換了府里不少人。而這些人的身世來歷都很清白,即使想查也查不出什麼來,更何況我根本就不再過問府里內宅之事。」
「不可能,孩子怎麼可能不是你的,那天晚上」
「那天晚上與你有肌膚之親的人根本不是我,再說即使是我,孩子也不可能是我的,因為我根本就沒有生養能力。」
「不可能,您肯定是騙我的,若非如此,大少爺」
「若不是對你起了疑心,將你身邊的人又重新查了一番早有安排,你以為今天你們的人能那麼順利的將人救走嗎?不過他們能出得了大牢卻絕對出不了這定安縣城。」
「不,我不信,您肯定是騙我的。」
容姨娘雖然嘴上說著不信,面上強裝鎮定,心里卻已經懷疑不定了。‘姜彥岑即使是騙自己,那他也沒有必要以這樣的借口。一個男人沒有生養能力是多大的恥辱,這種事情豈能輕易說出口。既然姜彥岑不可能拿這種事情開玩笑,那姜家大少爺姜思頤是哪來的?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又是誰的?難道是他?不,不可能。’
容姨娘的腦海里不斷浮現關于那人的事情,姜彥岑只是靜坐著沒動,也沒再說話。而此時的定安縣一處偏僻的院子里,那伙黑衣人將大牢里的人救出後,就與到姜家參加滿月禮的賓客一起匯合準備出城。今天能來參加筵席的賓客都是非富即貴,守城的官兵肯定不會仔細搜查。
沒想到的是就在他們與其中的賓客匯合時,大批的官兵突然出現將他們所在的小院層層包圍,屋頂上站滿了弓箭手,而那個賓客竟然是姜府的大管家瑞安假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