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汐看看這個家,再看看眼前的夫妻,心中有些不是滋味。她今天之所以來,也並非是因為閑的沒事干,或者同情心泛濫了,而是因為上次胡郎中過來和櫻桃說這魯大柱要賣身進將軍府,為奴。
說實在的,林汐沒想過要人家報答什麼救命之恩,她不過是踫到了,不能見死不救而已。可是,當听了胡郎中的話之後,林汐確定,這個魯大柱至少是個老實人,有良心的,對她來說,能用。
「大小姐,您看,這是鄉野的果子,不多好,但是能入口,您吃一個解解渴。」刑氏手里拿了幾個野山楂,看得出在外面洗過了,才拿進來的。林汐看了眼楮有點酸。
「哥哥,俺听說大小姐來了。」那魯二柱是個魯莽的,一屋子的丫鬟,他還是大大咧咧的往前沖,一進屋子見到林汐,撲通又跪下了,林汐看了覺得頭疼,
「恩人,大小姐,你救了俺哥的性命,俺不能假裝不知道,俺家哥哥有孩子不能當奴才,俺來!」那魯二柱說著就磕了三個頭。
林汐算了下,從進了這個屋子,她被磕了七八個了,她活的好好的,你們就別磕了好嗎?再看這魯二柱長的虎背熊腰,臉上也帶著凶光,別說,拉出去還挺闢邪的。
「你要賣身?」林汐笑著問道。
「嗯!」魯二柱點點頭。
「我要你做什麼呢?」林汐笑了,打家劫舍的買賣她不做,保鏢護衛什麼的她不需要。這魯二柱除了長的凶了點,就沒什麼特長了,進入將軍府能做什麼?掃地擦桌子?太屈才了吧。
「俺能干活,什麼髒活累活都可以。」魯二柱一听就急了,怎麼他有種自己被嫌棄的感覺呢。
「髒活累活都有人干了,你要去干,他們就沒活做了,那我將軍府不是養了一群閑人?現在只剩下繡花的活還缺人,你看看,你能做嗎?」。林汐看著魯二柱那憨憨的樣子就覺得挺好玩,不知道這人的腦子靈活不。
「我不會,但是,我可以學!只要是大小姐需要,我什麼都能做!」魯二柱十分肯定的說道。雖然眉頭皺的都塊打疙瘩了。
「不錯,是個好的。那我們來談談你賣身銀子的事情。」林汐笑了,笑的很開心。
不算傻,知道說好話,還很有上進心,繡花都敢學,勇氣可嘉。林汐看看昨天自己心血來潮要試一下,留在指肚子上的一個針眼,如此想。
「不要錢,哪能要錢呢,我是代替我哥哥還債的,不能要大小姐的錢。」魯二柱如此說道,蒲扇似的手擺著,林汐想,就這手,打人肯定疼,收了當打手,不錯。
「不行,你不能賣身,我來,我的事情我來!」魯大柱一看都談到賣身錢了,趕忙如此說道。
「大哥,你听話,俺一個人進了將軍府沒事,你呢,你有大嫂和孩子,你走了,他們怎麼辦?」魯二柱一巴掌拍在親哥哥的手上,可以看得出,魯大柱被拍的不輕,手都抖了兩下。
「可是,你,你還沒成親,這就成為別人家的奴才,我怎麼和爹娘交代啊。」魯大柱眼淚都掉下來了,那麼高的一個漢子,哪里想到說哭就哭的啊。
刑氏在旁邊看著,十分的為難,自家男人真是的,這都說好了,如此這般,讓大小姐怎麼想啊。他們都商量過了,讓魯二柱賣身進將軍府報恩,而他們將大兒子給過繼給魯二柱,也算是有個後,老了也有人給養老。他們夫妻每年都給魯二柱存點錢,也算是存下的老婆本。
「爹,二叔,要不然賣我吧,我長大了,十歲了,能干活了。」一個半大的小子突然從外面跑了進來,一瞬間就吸引了林汐的視線。
這孩子別看不大,跪的卻筆直,說話的時候條理清楚,一臉的從容。比起那個哭的熊包一樣的魯大柱,強多了。
「好了,好了,別哭了,小姐這是好心,你們當是受罪呢!你們當隨便什麼人都能賣身進將軍府?跟你們說實話,我們將軍府買人那都是挑揀著來,多少人給那人牙子送錢才有進來的機會。」櫻桃給這兄弟兩弄的無語了,人是好人,就是笨了點。
「櫻桃。別那麼說話,這以後就是咱們自己的人了,要客氣點,注意團結。」林汐笑著說道,一股子匪氣油然而生,自己人啊,她什麼時候能有一群打手……不是,是手下呢?
「我去,大小姐,我願意去將軍府。」看看親哥和親佷子,魯二柱趕快如此說道,生怕林汐反悔了。
「嗯,算你一個。」林汐笑著說道。
眾人︰「……」什麼叫做算他一個?
「你,還有你哥哥,你嫂子,都得簽賣身契。你當我那藥材幾十兩銀子就能買來的啊,幾千兩也買不來啊!只換你一個,太虧了。」林汐搖頭晃腦的說,眼神中還帶著笑。
「我,我們……」
魯二柱愣了,魯大柱愣了,刑氏的嘴角帶著苦澀。他們知道那藥材貴,就是他們三個都賣身也買不起,可是,她心中始終抱著一絲僥幸,她希望林汐能可憐可憐他們,施恩不望報。不是她沒良心,她就是不想自己的孩子,孫子,都成了奴才,一輩子抬不起頭。
如果三個大人都賣身,那孩子一定是要賣身的,不然這荒郊野嶺的,他們怎麼活啊。
「大小姐!您既然要買,那就買了我們一家子吧。我們兄妹三個都大了,能干活了,大小姐,您發發善心,別把我們一家人拆開。」那跪著的男孩說道,緊緊的攥著自己的手,顯然不習慣這麼求人。
「你叫什麼,今年多大了?」林汐笑眯眯的問。
「我叫魯金,今年十歲了。」魯金的聲音清脆,樣子也很沉穩。
「上學了嗎?讀書了嗎?」。林汐又問。
「和夫子學過幾年,後來夫子走了,便沒有學過了。」魯金看著林汐,一雙眼楮黑亮黑亮的。
「好,是個好樣的,不過,我卻不能買了你,好好的孩子,干嘛要賣身啊。」林汐笑著道,臉上帶了一絲調皮。
眾人︰「……」大小姐,您這腦子里想的是什麼啊!這麼拆散人家一家子,不大好吧,還不如一起買了呢。小桃也奇怪的看著林汐,覺得她家小姐又要調皮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