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早,林府門前。
「你們兩人此次進宮選秀,一切小心了,你們姐妹兩人血濃于水的,相互扶持,我們林府將來便是靠你們姐妹兩人了」。林明心中不放心的交待了林若和林菀兩人幾句。
「爹爹,女兒們知曉了,望祖母、母親不要牽掛我們,如是選中了,女兒不孝,不能夠在祖母、父親、母親面前盡孝了」。林若身姿如飄絮一般,雙目含淚,哭的楚楚動人,讓人憐惜不已的。
「祖母、父親、母親、幾位姨娘,弟弟妹妹們,你們保重了」。林菀重重的看了一眼三姨娘和歡哥兒之後,頭也不回的上了青天色的四角琉璃馬車。
等馬車朝前方疾去,耳邊斷斷續續的傳來歡哥兒的哭喊這叫著‘姐姐’之時,林菀心痛如刀絞的眼淚簌簌而落的。
一入宮門深似海,紅顏枯骨,勾心斗角正方才徐徐的拉開序幕。
明宣六年,二月二,龍抬頭的日子,當今皇上下旨,上到從九品和下到正一品的官員家中,有十三歲到十七歲的官家女子,一律不準婚假,選秀之後,在自行婚配。
順貞門外,車水馬龍,一輛輛精致的馬車琉璃寶蓋之上,插著一面面的旗幟,寫著其父親職位,秀女名字。
「各位小主,請隨雜家前往儲秀宮,參加第一輪的選秀」。此時,一位身穿太監服飾,頭戴勾玉帽,手持一桿白色的拂塵一甩後,沖眾位秀女道。
那太監話畢之後,一甩手中的拂塵便是朝順貞門走去,眾位秀女見此,緊隨其後。
首領太監帶領眾位秀女來帶儲秀宮後,跟前便是迎來二十位太監的道「你們仔細些了」。
二十位太監聞言,口中連稱「是」。
隨後,走到那群女修旁邊遠看看,近瞧瞧,把那些稍高、稍矮、稍胖、稍瘦的,都扒拉出來。
太監以極為挑剔的目光,審視著每一位姑娘,觀察她們的容貌,辨听眾位秀女的嗓音,發、耳、額、眉、目、鼻、口、頷、肩、背、腿、腳、音,只要有一處看著不順眼,听著不順耳,當場被扒出來。
由得太監拿著尺子,量這眾位秀女的手、臂、腰、腿、腳,再令秀女走動幾步,風度、儀態不佳者,一律打發回老家。
三百多個秀女,如此檢查便是花去大半天的時間,然而第一關的,三百多的秀女當中,便是剔除了大半的秀女,只余下八十來位的秀女,可見選秀極其的嚴格。
「好了,剩下的秀女跟雜家走吧,今日留宿宮中,明日有著嬤嬤檢測下一關」。那首領太監手中的拂塵一甩之後,帶著林菀等人來到儲秀宮的後殿,一個個的安排兩名秀女住一間廂房,且,安排一名宮女服侍眾秀女。
安排和林菀住在一起的,好巧不巧的正是自家嫡姐,林若,前世林菀和林若一起選秀進入後宮,自己一路高升,得罪之人頗多,姐妹兩人的關系顛倒了過來,兩人關系不咸不淡的。
林菀匆匆的吃過晚飯後,只稍稍的梳洗一下後,直徑的上床休息去了並未理會林若來。
林若見其林菀如此,蛾眉微微一皺的,自從五年之前林菀從落水之後,感覺到林菀哪里有些不同了,但是具體的又說不上些什麼。
想不通的林若,也不在細想了,白天精神緊繃,加上站立良久,雙腿酸痛的,林若也稍稍的洗漱了一下,便和林菀一般,早早的上床入睡了。
等林若入睡,傳來平穩的呼吸聲音之後,原本早已經入睡的林菀,在黑夜當中,睜開一雙黑色的琉璃眼楮,眼光閃閃的,看了一眼林若娟秀的臉頰,心中轉了轉之後,緊閉雙眼,漸漸的傳來平穩的呼吸聲音。
「各位秀女小主,一盞茶的時間,請各位秀女小主梳洗好,一盞茶的時間過後,如果沒有梳洗好的秀女,將被淘汰,昨日睡姿不雅,打呼嚕、流口水的秀女小主念到名字的今日在卯時之前出宮,洗漱好的秀女,在儲秀宮的側殿集合」
「張然」。
「劉秀」。
「王玲」。
被念到名字淘汰的秀女一個個愁眉苦臉,懊惱不已的。
林菀前世經歷過選秀,在那嬤嬤叫喚之下,便是起身,從外面打水進來,對面的林若亦是雙目惺忪的,起床,有點模模糊糊的。
「姐姐,快點,晚了的話,將會直接送回家的」。林菀洗漱好之後,擰了一手帕遞給林若擦臉。
倒是林若見林菀如此後,一怔。
隨後,手心一涼,見林菀把擰好的手帕遞給自己,林菀開始自己梳發,梳了一個雙飛發髻,中間插了一根八寶琉璃簪子,露出潔白修長的脖頸。
林菀雙手飛快的往自己臉上抹了少許的胭脂,潤了潤嘴唇後,之後,便是拉著林若往儲秀宮的側殿行去。
等林菀和林若兩人來儲秀宮側殿,見其儲秀宮側殿站著十幾二十位的秀女來,那些秀女穿的花枝招展的,看樣子,這些秀女全是正三品以上的官員的女兒,得到了內幕,所以梳洗這麼快了。
其實,林菀不知曉的是,在她之前來的秀女全部是和衣而睡,晚上打好水,今早上只要稍稍的整理一下自己的衣服洗把臉就行。
等林若從林菀的打扮之下,回過神來,人直接的來到了儲秀宮側殿,林若眼中閃過一抹宅議的看了一眼林菀。
林菀則是輕輕的捏了捏的林若的手掌。
一盞茶後,期間只有陸陸續續的來了十幾個秀女。
「好了,時間到,其他秀女還沒有來的話,就此淘汰,等下自有人送他們出宮,各位秀女小主親隨老奴來」。一個年約五十來歲的嬤嬤說道。
林菀一看,只是一晚的時間,原本八十來歲的秀女,其中淘汰了近二十位,只剩下六十位左右的秀女了。
林菀等秀女跟著那嬤嬤山路十八彎一樣,左轉右轉的,在一間小房門外停了下來。
抬眼望去,只見朱紅色的門匾上寫著驗身房,三個大字。
「你們六十五人,排成一排,出來一個下一個進去,今日檢測身體,是否合格可以服侍皇上,通關了今日這關檢測,明日老奴便是會把名字遞上去,三日後,便是參加殿選了」。那嬤嬤大聲的向眾秀女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