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賢佷想必都听說了朝中前段時間死了兩位大臣。」
「世子,這兩位大臣都是朝中的文臣,您怎麼會提起這個了。」蕭奕峰看來,文臣和武將是兩個截然不同勢力。文臣死了,安國候世子怎麼好像看起來這麼在意。
周韶寧和楚禹哲對視一下,然後又低下頭,看著自己手上的茶杯,沉默不語。有時候,真正知道事實真相的人,才是最沉默的。
梅惜語也乖巧地在楚紫嫣身邊幫忙煮茶。其他下人都在一旁,看著幾個主子在梧桐樹下喝茶聊天。
「賢佷可听說過征銀代徭役?」
蕭奕峰愣了一下,就連楚禹哲和周韶寧喝茶的動作都停了一下。
「爹爹,這個政令是新上任的戶部右侍郎提出來的,目的就是要為填充國庫。畢竟現在承平已久,軍隊暫時不需要擴充,朝廷的軍餉有時還有些吃緊。
但是這個提議都還在商議之中,並沒有實施啊。」
周韶寧也說道︰「只是朝中大多都很贊成這個提議,認為每年國庫的四成要去搞軍務,但是又不打仗,所以有些不值得。他們倒還是覺得讓一些軍戶交一筆錢,轉成農戶,不但可以給國家多一筆收入。而且農戶以後還能繼續給國家納稅,而不是像軍戶那樣伸手要錢。」
蕭奕峰道︰「朝廷里的文臣和武將真的要如此疏離,真的要如此重文輕武。難道大烽還要重復……」
「賢佷,咱們只是閑聊,你可以發表自己的言論,但你時刻要注意隔牆有耳。你還要記得,你是大烽的子民,你所說的話,都應該是如何使自己的國家強勢,而不是說他和之前的哪個王朝一般。你所要做的是讓這個國家強勢,讓百姓安寧。你听明白沒有。」
「謝過世伯教誨,奕峰記下了。」
楚衍點點頭,道︰「你倒是有點我年輕時的樣子。」
原來這會爹爹就這麼看好蕭奕峰了,難怪後來會收他做了徒弟。安國侯和寧國侯是世襲的軍戶,只不過官餃是從一品的,地位稍微高了一些而已。
寧國侯許崇茂是祖母的兄弟,是爹爹的舅舅。爹爹一直在各地的衛和所當差的時候,還要拜他所賜了。爹爹本來是要娶寧國侯的女兒,也就是他表妹為妻的。
祖母和舅公本來都說好了,只等著爹爹回來成親了。可是誰能想到爹爹回來說有了心上人,就一點也不顧忌我那位表姨,他的表妹。非要娶娘親為妻,祖母和舅公都被氣著了。
爹爹從小到大都很乖順,可就忤逆了這麼一回。祖母勸他勸得嘴皮子都磨破了,都沒讓爹爹改了主意。後來爹爹被祖母罰跪,都跪爛了五個搓板了之後。祖父回來了,听了這個說法,當下同意了爹爹的請求。
他不光同意了,而且還親自去爹爹上門求親。這個求親當中也經歷了一番波折,那都是後來的事情了。
後來的後來,爹爹和娘親好了,生了大哥之後,春花姨娘來了。她是舅公那邊送過來的,她用了一些手段,爬上爹爹的床。後來,母親知道了這個事情,很生氣,沒想到動了胎氣。
母親這時候才發現自己又懷孕了,當然被這麼氣著,生下來的孩子,身子骨兒自然是不太好了。呃,這個孩子就是自己,這也就解釋了,為什麼祖母不是很疼愛。春花姨娘也格外討厭我,因為她自始至終都覺得如果不是母親恰好動了胎氣,父親還是會疼她的。
所以,她對母親還有對我,都很討厭。祖父疼我,可能是因為我出生的日子,和他之前的一個早早夭折的小妹妹是同一天,也是同一個時辰。而且更恰好的是,我也和他妹妹一般在不記事的時候,拽過他的胡子吧。
「嫣兒,你笑什麼呢?」
楚衍和幾個小輩聊著天呢,就發現自家姑娘在對著茶杯傻笑。
「沒什麼啊,爹爹,我正在沏茶呢。」
「是不是嫌我們幾個聊的東西,你都不喜歡啊。」楚禹哲問道︰「妹妹,覺得無聊的話,就上去歇著吧。」
「哪里,呃,我困了。」楚紫嫣本來打算繼續留下來的,可是看到梅惜語一直在給她眨眼楮,她很配合地說道︰「你們幾個聊吧,我上去睡一會。」
說完,她就拉著梅惜語上了閣樓。
剛到閣樓上,梅惜語就說道︰「我聞到了定情的味道。」
「啊?」楚紫嫣有些懷疑了,問道︰「是他們兩個?」
梅惜語點頭。
「不可能,他們兩個不是這種人。」
「可是我確實在他們兩個人的身上都聞到了定情的味道,」梅惜語接著說道︰「難道你就沒有心跳加速,臉發燙,渾身發熱的感覺嗎?或者你看哪個人特別順眼,忍不住想要過去親近。」
「這……」之前對蕭奕峰就有這種感覺了。
「有沒有,你如實告訴我,我猜能給你說明。」
楚紫嫣聲若蚊吶,道︰「是有一點。」
「果然,那人果然是在這兩個男子身上下了定情。」
「你不是說,必須要連續下,才可以真正愛上他的嗎?我和他們兩個菜見了一次,也就不到一個時辰而已啊。」
「總之,這兩人需要查一下,說不定能查到幕後黑手。」
「他們兩個沒必要這樣吧。」那兩個人,楚紫嫣都是很熟悉的。當然,是前世對他們甚是了解,尤其是蕭奕峰。至于周韶寧,傳聞倒是听了不少,他這個人倒是沒有怎麼接觸。
但是這兩個人是絕對不會在此時對她下這種藥的。
梅惜語道︰「你周圍反正不是很太平,最好還是自己小心些吧。」她到底得罪了什麼人,怎麼出現在她身上的都是百越難得一見的毒藥。
梅惜語又問道︰「你家里是不是有人參加過七十年前攻打百越的戰爭?」
這麼一問,楚紫嫣有些迷惑了,她想了半天,才說道︰「沒听家里人說過。我們世代軍戶,可是上過戰場的卻只有我的祖爺爺,也就是我祖父的爹爹。回來之後,被封為安國候沒一年,就病倒了。之後,就是我爺爺繼承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