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是不是後面一個減去前面一個都會得到最開始的這個1?比如說,7減6,或者5減4。」
喬布雙眼亮晶晶地看著地面上的數字,然後拿起一根樹枝在旁邊寫,「如果這樣來推的話,前面一個減去隔一個那麼是不是得到倒數的這個,比如說,9-7,就是這個2,9-6就是3,再隔幾個,那就是9-5、9-4分別是4和5了。」
說著,喬布就抬頭看向尤里,大眼楮一眨一眨的,「那按照尤里說的這個是個位數,那麼是不是還有兩位數三位數甚至更多?」
尤里迎上喬布那亮晶晶的眸子,頓時有種見鬼的感覺,這世界果然最不缺的就是天才啊,瞧這推理能力,真是杠杠的。
「太棒了,」尤里猛地一把抱住他,在他臉上蹭來蹭去的,「喬布,你可真聰明,都被你全推出來了!」
「尤……尤里,你別這樣,喬布……喬布一點兒都不高興的,哈哈,一點兒都不高興的,你個混蛋尤里,哈哈……」
「誒?喬布都說對了嗎?」。葛姆瞪大了雙眼看著笑得眼楮都看不見了的喬布,撓了撓後腦勺,「尤里,你再說一遍唄,我听的不是很懂。」
「我也不是很懂。」巴爾搖了搖頭,看著地上寫的那些數據,不由得皺了皺眉,總感覺這些數字太過深奧,雖然看起來簡單,但是理解起來卻很難。他實在是不明白為什麼喬布一眼就能看懂。
「再說一遍,尤里。」達旦也開口了,手里還拿著一個小木板記著地上寫的數字,不止是她,周圍圍著的獸人包括上了年紀的老獸人都是這樣。
他們很認真的學著,哪怕寫得跟蚯蚓似的也要將它們寫下來,這就是求知與認真。這樣的態度,會令他們走的更遠。
「好,那我就多說幾遍,不懂的就要問啊。」尤里說著,將喬布放開,拿起旁邊的樹枝繼續寫︰「看好了,這些數字和漢語言、也就是神的語言的念法是一樣的,但是寫法要簡便得多,比如說,二十五,寫成漢語言就是……」
隨著尤里的講解,加洛德的所受到的震撼就越來越大。手里的木板也漸漸握緊,原來,這個小戶里並不是得到了神的語言,而是直接找到了神的傳承者!這……
這簡直比神的語言還要讓人震驚,不管神的語言被誰搶走或者是學習去了,只要有這個孩子的存在,那麼,這個戶總會有強大起來的一天!
僅僅只是現在,她就教了他們神的語言以及那種叫做數字的東西,看上去很深奧,雖然看不懂,但並不妨礙他認真的去學。
他感覺,學的越多,他的思維眼界就越開闊,總覺得這些語言和數字的埋藏下有一些什麼的東西就要破繭而出,但偏偏他一點兒也觸模不到,心里漸漸焦急起來。
但身為相獸,他自然有自己壓制的方法。只是忍不住地上前兩步去仔細地听著。
看著他融入了人群,雷格目光微微閃了閃,沒有說話,轉而看向尤里,見她有條不紊地教學著,不由得暗自點了點頭,這孩子,確實是做戶長的料,只是目前還有些稚女敕,需多加磨煉才行。
這邊,尤里仔細地教著學,另一邊的山洞里,安達、霸國和霸下幾人圍著石桌坐了下來,一人面前倒著一杯熱水,推杯換盞間,安達開口︰「既然加洛德出現了,想必再過不久飛鷹部落就會大舉進攻,在這之前我們必須要做好準備。」
「加洛德明明是那里的人,怎麼會出現在飛鷹部落?」霸國皺著眉,拿起石碗大口地喝了一口熱水,「如果說是因為神的語言,我可不信。」
「那小子估計在飛鷹部落已經待很久了,」霸下卷起拳頭,輕輕地敲了敲桌面,這是他習慣性的小動作,沉思了一會兒,說︰「而且還是有目的性的。但這目的絕對不會是神的語言,畢竟神的語言前天才出現。如果沒猜錯,也就是那個了。」
「那個?」霸國微微皺眉。
安達輕嘆一口氣,淡淡地開口︰「遠古兵器。」
瞳孔倏地一緊,霸國不禁握緊了拳頭,「那些混賬,難不成還真的認為我們這里有遠古兵器?要是有的話,我們怎麼會只是一個小小的戶!」
安達搖了搖頭,有些無奈又有些細微的慍怒,「最開始他們只是懷疑,但是懷疑容易成癮,一旦冒出頭,往往像積亂雲擴散般,以驚人的速度蔓延開來。」
「所以……他們才會把加洛德安插進飛鷹部落以作它用?」霸國說著,握著石碗的手漸漸用力,細微的 嚓聲隨之響起,「哼,真當我們的戶是好欺負的!」
「欺負到不至于,恐怕只是為了探查遠古兵器到底在不在我們戶里。」霸下捻了捻胡子,目光微沉,「遠古兵器的誘惑力,甚至比神的語言還要來的大得多,想必你也是清楚的。」
「但這也不代表……」
「我懷疑……」安達換了個姿勢坐著,左手虎口朝內跨在左膝上,右手手肘抵著右腿,手托著自己的下頜,或許是覺得這個姿勢要舒服得多。眯了眯眼,他繼續說︰「他是逃出來的,並不帶任何的目的性。」
「是因為他刻意遮掩的那個紋身?就憑這個?」霸國皺眉,覺得安達的決定太過草率,僅僅只是因為他半遮半掩的紋身就將那塊寫著神的語言的木板給了加洛德,這要是被他帶回去,那這個戶可就危險了。
「霸國,你不覺得,我們的戶太過和平了嗎?」。似乎明白他的想法,安達便抬起頭來看著他,目光幽深,似乎意有所指。
「你的意思是……」一個大膽的想法在腦海里閃過,霸國如遭電擊般彈了起來,「安達,你太肆意妄為了,尤里還那麼小,若是不能在戰爭中成長,就極有可能會滅亡。我再……」
「再什麼?」安達眯起了雙眼,目光徒然變得凌厲起來,他可從沒見過霸國這般焦急的樣子,大概也就是尤里所說的關心則亂。
但他並不打算就這樣算了,開口︰「霸國,難道你忘記了,一個新戶的成長都是需要鮮血來洗禮的,不管是尤里、波波還是巴圖,都需要一個戰爭來使他們認清自己所處的是一個什麼樣的環境。
在這個世界上,要麼殺,要麼被殺,想要過安寧的日子,也必須要有強大的實力作為依靠。
我們不可能一直護著他們,總有一天我們也會死去。到時候,誰來做他們的依靠?」
聞言,霸國一怔,他看了一眼自己那總是慈眉善目的父親,再看看面無表情的安達,又回想著孩子們的玩鬧,目光悠遠。他來這個戶已經有三十年了,當年來的時候,安達還是個幾歲的小屁孩,連什麼叫雄獸都不知道,更不要談什麼保護戶了。
但如今,安達也長大了,不但明白了什麼叫做雄獸,更懂得作為一個戶長要如何為戶里做長遠的考慮了。
霸國深深地嘆了一口氣,他也知道,只有經過戰爭的洗禮,戶才能真真正正的成長起來,尤其是戶里的下一代,只有見過真正的血液之後,才會懂得什麼叫做來之不易,才會更加珍惜現在的戶,然後把自己變得強大起來,保護自己的戶人,保護這個戶。
「你把寫著神的語言的木塊給了加洛德,就是打著這個主意吧。」霸下笑眯眯地看著安達,始終是頭活了數十年的老姜,計謀什麼的自然看得比誰都清楚。
「嗯。」安達右手五指繞動,眯著眼,說︰「只要帶回去,飛鷹部落肯定就會來進攻,到時候,就是檢驗孩子們實力的時候了。」
「真是個好主意,」霸下笑呵呵地捻著須,「實戰絕對比狩獵能獲得更多的經驗,只要這些孩子上了戰場,活下來的性格多多少少也就會沉澱下來了,活不下來的,死了也就死了吧。
尤其是尤里那個孩子,我們幾個輪流訓了這麼久,也該是見成果的時候了。」
「安達,我們……」霸下話語剛落,飛猿就從外面跑了進來,一見到在座的霸下,嘴角抽了抽,唰的一下站直了身子畢恭畢敬地開口︰「霸下爺爺。」
「好了,少來這套,說說吧,這麼急匆匆地跑來干什麼。」
「對了,差點兒忘了。」飛猿驚呼一聲,猛地轉頭看向安達,極其興奮地開口︰「安達,你快出去看看。我們抬回來的那塊巨石,尤里說那是鐵,可以用來做兵器的。」
兵器!!!!
幾人騰的一下站了起來,不約而同地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