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前往北京的旅客請注意,您乘坐的XXX次航班,現在開始辦理登機手續,請到值機櫃台辦理。謝謝.ladiesandgentlemen"
上海虹橋機場,顧若、王浩和小幽三人,听到廣播後隨著人流向候機室走去。
柳海山的第一次治療結束後,已經是中午十一點多,王浩離開柳家直接向機場進發,顧若和小幽已經在機場等他。
「我記得,杜大伯曾經說過,你們顧家應該是在南方的某個城市,怎麼我們要去北京?」
「南方?」顧若呵笑著說道︰「早在十年前我們就居家搬到了北京。我們家親戚都在北京住,唯獨爺爺和父親、伯伯我們兩家還在那邊,嗯大概有十一年了吧,我在北京都要生活十一年了呢。」
王浩點了點頭,原來如此。當初他明明記得,曾經杜君豪說過,他是去香港之前在南方遇到的顧家人。北京,也不錯。不知道小胖那家伙有沒有放假回家呢,想來已經有段時間沒和他聯系過了呢。
三人登機後,小幽顯得有些局促,這是她第一次坐飛機,坐在顧若和王浩的中間,兩只小手緊緊的握著兩邊的把手。
看著小幽可愛的模樣,王浩笑了笑,幫她把安全帶系好,又安慰幾句,可當飛機穿過長長的跑道,直沖雲霄的一刻小幽還是下意識的握緊了王浩的手,那感覺就像是心髒都在跟隨著飛機一起升空,險些從嗓子眼蹦出來。
兩個多小時後,飛機平穩的落在了北京的機場。剛出飛機艙,一股寒氣襲來。王浩不禁打了個寒顫!顧若笑呵呵的說道︰「這里的冬天可不是上海能比的哦。」
出了機場,三人坐上出租車,開車的司機是個三十多歲的男子,一張嘴就是濃濃的北京口音。「帥哥美女,咱們去哪啊?」
顧若和小幽坐在後排,報出了地址。
在去往顧若家的路上,這位司機大叔可能是習慣了與客人沒事搭話嘮嗑。一會問問這,一會問問那。王浩坐在他身邊兒,也開始和那司機嘮起來。
「小哥兒,我听你說話不是咱北京人兒啊!」
「大哥您厲害啊,我家是洛陽的。頭一次來咱們首都北京!」
「我看您們三位這都是大學生吧?呵,放寒假來北京旅游的吧。不錯啊,北京的冬天,那可是美啊,不說咱們這故宮長城,後面那位小姐剛剛說的北京四合院吧。青石磚,紅瓦蓋,街頭有口老井,深巷有咱北京地道小吃」
「哎,大哥。咱們這特色的小吃都什麼呀?」
「嘿!今兒你遇到我可是遇對了人。要說咱北京城兒小吃,那我可得給你好好介紹介紹,來北京不吃一次驢肉火燒,不喝一大碗豆汁,你就不知道什麼是北京生活」
顧若在後面听著王浩和那司機的對話,笑呵呵的搖了搖頭。而小幽從下了飛機開始就一直沉默不語,她的眼楮始終盯著窗外路邊的景色,也不知是在看路燈上殘留的雪花,還是在看那黑夜里不知是燈光還是星光的朦朧。
車一直來到深巷口才停下。王浩下了車將三人的行禮拿出。
「老哥再見,開車您慢著點啊。」王浩臉上掛著笑容,對那司機擺手道別。
「行啦,別依依不舍的了。咱們還要在向里面走一段呢。」顧若沒好氣的白了一眼王浩,指著有些漆黑的深巷說道。
他們如今所在的位置,如那司機所說般,青石圍牆的一個個院落,有些斑駁的紅漆木門。有些院里不時傳來居民的說笑聲。
顧若拽著自己的箱子在前面帶路,王浩和小幽二人並肩跟在其後、大約又走了四五分鐘。三人才停在一處院落的門口。
還不等顧若上前敲門,旁邊的一個院門突然打開,一名年輕小伙子從里面走了出來,看到顧若先是一愣,隨即臉上展露出可親的笑容。
「顧若!你回來啦哈哈哈」
顧若順著有些粗獷的聲音望去,臉上同樣帶著笑容。「是大旗哥啊,嗯,我放假回來了。」
「瞧瞧你,這大冬天地!你就穿這點衣服,趕緊先進屋去吧」男子似乎和顧若非常的熟,快步走了過來,看著顧若有些單薄的外衣說道。隨即,不等顧若開口他又扯開了嗓子對院里喊道︰「顧大叔,快開門那!你們家顧若回來啦!」
王浩和小幽都被他這突如其來的一嗓子嚇了一跳,而男子卻全然沒有在意身邊的二人,而是嘻嘻的對著顧若笑了起來。
「大旗哥,這兩位是我的大學同學,和我一起回北京來玩的。你這是要出去吧?」
男子依舊在那自顧自的呵呵傻笑,看了一眼王浩和小幽會,視線立刻移回到顧若的臉上。
「嗯,這不是,我家老娘讓我去打醬油!呵呵呵」
這時候,門被從里面打開,一名中年男子走了出來。目光直接落在了顧若的臉上,頓時笑了起來。
「小若啊,回來啦,怎麼不事先打個電話呢。我也好開車去接你」
「爸,您女兒都這麼大了,還能總是讓您去接嘛。走吧,咱們進去說」顧若將手里的箱子交到中年男子的手里,這才回頭對王浩和小幽說道。
「那行,我去打醬油了,你們進去吧」
「大旗啊,有空過來玩兒啊。」中年男子對大旗說了一句,又看向王浩和小幽說道︰「來,來,來。快進屋,外面這天實在是太冷了」
走進院落,入眼的是一道石牆屏風,繞過屏風正房亮著燈,左右各有三間廂房,院子里很是整潔干淨。
顧若和她的父親走在前頭,正在說話,王浩則是借著月光四下里打量了一番。
推門而入,顧家的老少早已齊聚一堂,廚房里正傳來炒菜的聲音。在沙發上一個白發老者懷里抱著個兩三歲的小孩,在他的身邊坐著一對男子,年紀大約都是三十歲左右。
女子見顧若他們進屋,第一個迎了上來。「小若回來啦,冷不冷,瞧你穿的,這麼單薄。」
「嫂子,我不冷,這一路都坐車哪里會冷到呀。」顧若笑著和女子寒暄了一句。趕忙回頭對她的父親說道︰「爸,您先幫我的同學把行禮放一下。」
經過顧若的一番介紹,前去開門的是顧若的父親,平時晚上負責給你守夜,工作也算輕松,顧若的母親在家給她的哥哥嫂子帶孩子。三十多歲的一對男女是顧若的哥哥和嫂子。
而白發老者,正是顧若的爺爺,現任麻衣派的掌門人—顧尚仁。老者懷里抱著顧家最小的寶寶,顧若哥哥的孩子,小男孩很討人喜,胖乎乎的小臉上總是笑個不停,一雙大眼楮不住的打量著王浩,顧若三人。
豐盛的晚宴開始,顧老爺子坐在首位,對王浩身邊的顧若哥哥吩咐道︰「小誠啊,去把我屋里那瓶酒拿來,今天咱們喝點。」
顧誠笑著點了點頭,看了一眼身邊的王浩,起身去拿酒了。
「小若啊,你這兩個朋友很不錯」顧老爺子看了一眼顧若,眼神看似很隨意的在王浩和小幽的身上掃過,贊嘆了一句。
看似隨意一瞥,但王浩和小幽二人幾乎同時心神一緊。他們就好像是兩個透明人一樣被對方看穿,無處可藏。
王浩還好一些,畢竟顧老爺子並沒有敵意。但小幽卻開始緊張起來,小手在桌子底下糾結在一起,低著小腦袋不敢看顧老爺子。
顧若發現小幽的情況,白了一眼自己的爺爺,趕忙伸出手握著小幽。安慰的說道︰「小幽,別怕。是不是餓了,我媽媽做的飯菜可好吃了,來嘗嘗這個」
顧老沒在意顧若的白眼,心中卻暗自點頭,剛剛王浩表現出的從容和定力讓他心生好感。
這時候,顧誠拿回來一瓶顧老的好酒,幾個男子一人倒了一杯,晚宴才算正式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