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王再次呵呵,跟衛老太君作對,呵呵,嫌自己路太順暢嗎?
拍拍衛同肩︰「你也不小了,該盡孝道總要盡。你若是偷懶逃跑,不說老太君,我都要親自抓你打板子的。」衛老太君和衛同比,他當然要選衛國公的娘站隊了。
說完,竟甩手走了?
競天默,這衛同該是多遭人嫌?
衛同目送他走遠,看向競天,目光暗含隱憂︰「你得罪寧王了?」
競天沒好氣哼了聲︰「你怎不說是他老子先得罪了我?」
衛同腳下一滑,趕緊四周圍看,幸好沒人離得近。豎起大拇指佩服道︰「這還在宮里呢,你說話不能注意點兒?」
競天詫異︰「你竟然有想到要注意的時候?」
衛同眼楮一亮︰「你怎麼知道我一向什麼都不在意的?啊?啊?啊<?你怎麼知道?怎麼知道?」
我的親表姐咧。
競天默,在這小子面前,她腦子總是會短那麼一下路,都怪以前吵架吵習慣了,衛同一開口,她下意識就要反駁。習慣真可怕,得改。
「沒事兒滾蛋,別擋我道兒。」
又是讓他滾蛋,衛同撇嘴,這次卻沒生氣,反而高興的不行。
「剛才我可听見了,寧王要拉攏你呢。你不願意就算了,怎麼不好好說話呢?寧王可不是大度的人。」
「哼。」競天又是冷笑︰「那位和他一群兒子都不是大氣的人。」
衛同腳底又是一滑,見已經走到了天直門,顧不得別人看見怎麼想,扯著競天胳膊往外跑。
能在宮門前奔跑,還是衛同特權呢。
侍衛見是他,也就睜只眼閉只眼。
衛同是騎馬來的,想來競天也是,這會兒竟然都沒個轎子坐著說話的。
總不能一路扯著人跑回府吧,不說扎人眼,人家寨主肯定一腳踹開他。
衛同眼角一瞥,競天沉著臉,沒被扯著的右手已經緊緊按在武官的裝飾刀上了。
那是假刀,但行家手里一樣能要人命。
衛同打了個哆嗦,正抓耳撓腮呢,大管家開伯架著馬車笑眯眯從天而降。
「世子爺,大人,上車。」
衛同大喜過望,感動得要掉淚,又納悶開伯怎麼出現的如此及時還甚合他心意。
開伯翻了個白眼,追女孩子當然要事無巨細提前準備好,不怕用不到,就怕沒的用。別說一輛馬車了,便是京里最大最漂亮的麗水湖里的畫舫,他都買了一只隨時備著呢。
沒辦法,自己不上心不行,就世子爺這德性,誰知道啥年月才能追回媳婦兒啊,老太君可是立了軍令狀,一年內拿不下,就滾回老家養老吧。
開伯轉了轉脖子,他年紀輕輕哪能去養老。
競天狐疑跟著上了車,開伯怎麼來了?難道衛同是有什麼天大的事要跟自己說?
才進了馬車,衛同放下厚厚隔簾,競天對著馬車里頭眼角直抽。
國公規制的馬車當然寬大,但再寬大也不是這樣顯擺的。
只見馬車里東西不多,收拾的也利落。中間竟放了一張大圓桌,桌子旁只兩把擱了錦墊的靠背椅。除了最後通到頂的櫃子,兩個放置雜物的矮幾,沒別的什麼了。
那圓桌上,冷拼熱湯,樣樣齊全,雞鴨魚肉,一樣不缺。難得沒擺著盤子的小空缺地兒,竟然放了只銀酒壺,兩個小酒盅。
看著熱氣騰騰的席面,競天無語扭頭大聲問了句︰「開伯,你這是要長途跋涉去哪里游玩呢?」
開伯聲音從簾子外透進來,顯得有些悶︰「上朝辛苦了,該吃吃,該喝喝,我先圍著城繞幾圈熱熱身。」
衛同眼一亮,囑咐道︰「出城門再繞圈,別妨礙了百姓走道。」
繞著整個城跑,他能多出不少時間跟她獨處呢。
競天更是無語,只當衛同有要事與自己說,便拉了椅子坐下來。
這圓桌是固定在馬車底板上的,而且桌面也特地做了兩層,上頭一層挖了數個圓洞,下頭擱著小炭驢,上頭墩了菜盤子。這樣,菜也不會涼,保持著熱度和鮮味。
競天伸手拿碗去舀湯,衛同忙道︰「我來,我來。」
搶了碗,一手拿勺撇去那道芙蓉雞湯上的清油,把下頭清湯盛在碗里。
「給,里頭加了枸杞。」
開伯在車外支稜著耳朵,暗暗點頭,孺子可教。
競天沒接,狐疑打量番衛同,問道︰「你沒在里頭放巴豆?」
這一招,以前他可沒少用。金汐兒中過招,拉肚子拉到月兌水,恨得她當著老太君的面狠狠揍了衛同一頓。衛同沒反抗,一是老太君押著他呢,二十金汐兒月兌了力氣,小拳頭那力道比撓癢癢還輕微。
衛同臉一臭,才要嗆聲,忽兒想到什麼,驚喜道︰「你說我以前放巴豆。」
承認你是金汐兒了?
競天拿起筷子在桌上點了點,懶懶道了聲︰「你這天天上門的,還用得著明說?」你早認定了吧。
若認定競天不是金汐兒,衛同這種死臭脾氣的會願意往一個陌生女子面前湊?
慢斯條理挾了口小菜,競天問︰「你有什麼事要跟我說?」
衛同一愣︰「說什麼?」
看他無辜又茫然的模樣,競天被皇帝耍的火氣又上來了,唰的站起來,道︰「沒事別找我。我要回家,當誰都跟你一樣閑呢。」
外頭開伯抖著耳朵嘆氣,本來他家世子一見競天就智商退化,偏競天一見衛同也變炮仗一點就著。老太君,這倆人得啥時候能安生處一塊啊?
衛同迅速反應過來,嘿嘿一笑︰「我給你說說寧王爺。」
競天煩躁擺手︰「有什麼好說的,不就是想接老子的位嘛,拉幫結派,打擊異己,左右不過都是史書上寫膩了的。我瞧他也是個眼高手低沒多少成算的,未必比他老子強。你別說,我也不听。」
馬車外,開伯迎著涼颼颼的冷風,額頭冒了汗,有這樣說皇帝皇子的?她競天到底有何底氣呀。
衛同也嚴肅了臉︰「你在我和開伯面前說說也就是了,可千萬別在別人跟前說。」
「我又不蠢。」
衛同看著她眨了眨眼,忽而問道︰「你怎麼對皇上這麼大怨言?難不成,當初那事,皇家還摻了一腳?」
「恩?」競天愣了愣,皇家?應該不可能吧。她那時候不過就一內宅婦人,有什麼值得皇家惦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