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和你在一起…
又是一陣沉默。
競天緩緩道︰「我不能生孩子。」
衛同想都沒想︰「不是有朝兒嘛。」
競天驚︰「你,你,你知道我不能生了?」
衛同奇怪道︰「雖然那時我不在京,但你在金鑾殿上的事情我都知道。太醫不是說你不能生了?」
競天竟無言以對。
「你,不介意?」
「有什麼好介意的?你要是喜歡,咱多找幾個養唄。」
競天默默的想,衛家連個近支都沒有,只能去尋孤兒了。
「你不想要個自己親生的?納個妾什麼的?」
「不要,我只要你。」
競天默,又道︰「我要守著蒼牙山的。」
「我陪你一起。」
~
「你要守州。」
「不是正好在一起嘛。」
州,淦州,可不是連著嘛。
「有戰事我上戰場,沒戰事我就去陪你。」衛同嘆了聲︰「可惜,不能日日陪你。」
競天覺得脖子有些熱。
「你起來。」
「你嫁我。」
「我不想嫁。」
衛同不說話了,緊緊盯著競天。
競天心里直發毛,眼見他目光越來越狠,慌了︰「你干嘛?」
衛同忽而邪笑,嘟著嘴又落了下去。
競天急忙偏頭,那嘴唇就落在了她腮上。
還沒完,這混蛋竟然森森張開了牙,咬著她的臉。
還挺疼。
競天氣急︰「滾起來,混蛋!」
衛同咬著那塊肉,狠狠磨了磨,才松開,端詳來端詳去,滿意道︰「留下印了,你只能嫁我。」
競天險些要暈,這小子居心叵測啊,自己帶著他牙印出去,還不得對他負責啊。
衛同笑得狐狸一般,在她臉上蹭︰「你也咬過我,咱倆早定情了。」
早定個屁!
誒,不對啊。
競天反應來,怪異瞪他︰「你什麼時候喜歡我的?別說三歲啊,抽你。」
衛同情緒一下收起來,沉聲道︰「那天,若不是怕你生氣,我真想拎著刀闖進韓家劫了你。」
那是…她出嫁那天。
那麼早?
怎麼可能?
衛同自嘲︰「我真是個大傻子,看到他牽你手,把你從花轎里拉出來,我才發現,我只想你的身邊站著我。」
競天︰「」
「那你呢?」衛同又歡快起來︰「你什麼時候喜歡的我?」
競天白眼︰「我不喜歡你。」
「汐兒,別撐著了,我知道你喜歡我。你看我的時候,分明就是在說喜歡我。」
真不要臉。
競天索性閉了眼不說話。
衛同跟個長毛狗似的在她臉頰耳邊蹭啊蹭。
「汐兒,咱什麼時候大婚啊?」
競天嚇得一睜眼,她說要嫁他了嗎?
「你趕緊給我起來。」
「不要不要嘛。」
惡寒。
「你壓疼我了。」
真不愧是衛家傳人,從一開始動作直到現在,衛同都緊緊纏在競天身上,緊緊箍著她胳膊。
「你不準跑。」
競天瞪眼,她臉上還帶著他牙印呢,能跑嗎?
衛同痴痴的笑,放開手腳,自己先起來,又拉了她起來,扶著她坐下。
「你可不能耍賴啊。」
競天白了眼︰「反正我沒答應你。」
衛同拉著她的手︰「明天就下聘。」
競天嚇了一跳︰「你別給我搗亂,你給我下聘,還不知道皇帝怎麼對付我呢。」
皇帝願意看見衛家和蒼牙山結成一家?
「這你不用管,你只安心做新娘。」
從祖母那里得了準信,皇帝拿捏不了他的親事,衛同自信滿滿。
競天苦笑︰「我不嫁。」
衛同收笑,無比鄭重道︰「此生非你不娶。」
「切,說的多厲害似的,當初我可是‘死’了,你也一輩子不娶。」
「當然。」
競天訝異,看著他的眼楮,里面沒有戲謔玩笑,只有認真嚴肅。
「你嫁人後我就決定一輩子不娶了。」
「別開玩笑了。」
「我說真的。」
競天別開臉︰「不娶,無子,老太君哪一點都不會容忍。」
「祖母答應了。」
「啊?」
怎麼可能?
衛同回憶道︰「你嫁人,我才曉得自己心思,把自己關起來不吃不喝,真想死了去。」
競天只覺不相信,衛同這樣性子的人豈會坐以待斃?呃,是坐以待斃吧?
她卻不知道,情愛讓人生,讓人死,誰也不能免俗。
「祖母對我說︰你既然不能娶她,就默默守她一輩子吧。」
「老天君竟這麼說?這不——」科學。
衛同也納悶︰「或許是祖母和祖父互許真心,感情深厚,有感而發吧。我覺得,也可能跟我爹我母親有些干系。」
衛同生下來,國公夫人就去了,他雖有遺憾,畢竟沒接觸過,喊娘卻是喊不出口。
「不可能啊,那你衛家豈不是——」
衛同聳了聳肩︰「好像有什麼內情,祖母隱晦跟我透露過,便是將來沒兒子,也可以挑些好苗子來培養。」
競天不由托了下巴︰「這里頭有什麼事啊?」
衛同再聳肩︰「誰知道啊。難道——那個時候,祖母就知道你早晚回來,還不能生了?」
這什麼話。
競天拐他一把︰「我那個時候是死了,還怎麼回來?」
「我和祖母都不信你真的死了。」
競天一愣︰「為什麼?」
衛同想起那事就咬牙切齒,不無埋怨道︰「你說說你,又蠢又笨。韓謙那個小白臉肩不能抗手不能提,你竟敢和他去淦州游玩。」
競天立時黑了臉。
「我那時不是在州跟我爹歷練嗎,听到你跑淦州野去了,也偷偷往那里去。結果,等我到了,就听說你出了事。」
競天訝異︰「你也去了?可我後來怎麼沒听說過?」
衛同沒好氣道︰「我當然不能露面了。不是影響你名聲嘛。閑著沒事嫁什麼人。哼。」
他一露面,萬一被人傳出金汐兒與他有牽扯呢。那金家豈不被韓家踩的?
「我也在水兩岸找你,那邊就說找到了你的尸體。」
「尸體?」競天更奇怪了︰「不是說韓家那棺材里是空的,哪里來的尸體?」
衛同深深看她一眼︰「一具被石頭樹枝劃花了臉的女尸,泡過水失了真,但背後有跟你一模一樣的胎記。」
什麼?!
競天臉色迅速陰沉下來,一定是害她之人提前準備好的。
「那胎記是真的?」
衛同一攤手︰「我也就小時候看過一回,還被祖母打了,過去那些年我哪知道長什麼樣了。」
「那你怎麼知道不是我?」
「簡單啊,我偷偷去看尸體,那人沒你腿直。」
競天徹底黑了臉。(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