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了會兒別後情景,兩人大眼瞪小眼。
「你就從了我吧。」
「滾。」
衛同又要熊抱,這次有準備的競天一刀抵在他脖子上。
衛同開始焦躁︰「模也模了,啃也啃了,睡也睡了,你還不想對我負責?」
要吐血好不好?
競天真佩服他不要臉的精神︰「該誰對誰負責?」
「你對我負責,我對你負責,麻溜利兒趕緊成親呀。」衛同喊著喊著眼角又紅了︰「你還想再消失一次?干脆我也死了算了。」
「我——」
「你敢說不願意,我就死給你看。」
「你——」
「我就是想娶你,你怎麼就不能成全我?」
「」
「不說話就是答應了。」
競天有口說不清︰「我還得跟家里商量商量。」
「家里?你爹娘?祖母去說,他們定會贊同。蒼牙山?我去搞定,把他們全打趴下不怕他們反對。」
「朝兒呢?」
衛同當即道︰「我去巴結收買拉攏疼愛,保準她喊我爹。」
競天無話可說,這小子分明把所有都考慮了進來。
眼下這情景,正應了那句老話,烈女怕纏郎。
衛同突然狡詐一笑︰「汐兒,你從頭到尾可都沒說討厭我不想嫁我呢。」
競天瞪他,慢慢漲紅了臉︰「我分明開頭就說了。」還一直在說。
「嘿嘿…」
傻樣,干脆別過頭去不看他。
「咱們去祖母那里吧。」
去個屁!
競天模著臉上牙印,這鬼模樣,還怎麼出去?
衛同嗤嗤的笑,也不再說話,就那樣托著腦袋盯著她瞧,生怕她會突然消失似的。
起先,競天還不自在,但她早就不是皮薄的小姑娘了,連杜儀娘都深感她如今臉皮之厚的,被看著看著也自若了。
恢復了鎮定的寨主,一點下巴︰「出了這個屋,方才發生的事都當沒發生過。听見沒?」
衛同頓時急了︰「你分明答應我了。」
一巴掌抽過去,競天怒道︰「我根本就沒答應過。」
衛同猛的站起來︰「再來一次是吧?」
競天無奈嘆了聲︰「你先坐下。」
衛同氣呼呼瞪著她,見她不為所動,又氣呼呼坐下。
競天揉了揉額頭︰「董其成在蒼牙山出了點兒事,等他回來,我這里定有一場硬仗要打。我這里要全力準備,你就別添亂了。」
衛同不滿︰「怎麼就添亂了?你只要跟我入洞房,別的我都包了。」
競天又抽過去︰「你長長心吧。皇帝會眼睜睜看著你娶我?啊呸,娶個屁呢。我要先保住蒼牙山。」
衛同不說話了,飛速思索怎麼才能蕩平外界一切阻礙,迎娶他肖想若干年的媳婦。
「誒,董其成做什麼了?」
競天沒好氣講了來,最後道︰「我已經傳信好生收拾他一頓。」
衛同豎起大拇指,他親親媳婦越來越受不得氣了。就是嘛,人生苦短,憑什麼要受別人的氣。要受也是別人擔著他媳婦才行。
在心里又一次督促自己上進,能讓親親媳婦一輩子再不受氣。
「到時用到我盡管說。」
競天笑了笑,她是要拉衛家當同盟,但在自己能力範圍內她是絕不會假于人手。
牙印半天是消不了了,衣裳,衛國公府里也沒有合適給她換的。競天沒臉去眾人面前亮相,一咬牙,自己先溜了。
衛同自認婚事已定,競天再反悔不得,一臉得意與得償所願去了老太君跟前。
彼時,屋里只老太君和金夫人烏婆婆三人。別人都隨著孩子們去院里耍了。
看看他神情,再望眼他身後,老太君暗含期待︰「寨主呢?」
衛同極力平靜︰「她有事先走一步。」想著她走時含嗔帶怒的一眼,耳朵不可控制紅了起來。
金夫人不由失落。
烏婆婆卻是多看了衛同好幾眼,若有所思。
衛同問了孩子們在何處,在案上抓了好些糖果蜜餞塞滿荷包,急慌慌去了。
老太君便笑了︰「得讓廚房多加幾個菜。」
她老人家高興啊。
競天走了,金夫人失望,與老太君道了聲,也跟著衛同去了,她要多瞧瞧朝兒。
屋里,便只剩下老太君和烏婆婆。
「你是有什麼話要與我說?」老太君笑吟吟開了口。
烏婆婆點點頭,後又搖搖頭。
「我從沒見過他,原本是想問問您與他相識情景,但…罷了,人已逝,听再多又如何?」
衛老太君大驚︰「他竟…什麼時候?」
烏婆婆低頭︰「我也只是在別人口中听說過他。」
憶起那個美麗又刁鑽,邪惡又良善的恍如隔絕塵世的小公子,還有兩人的結識經歷,衛老太君威嚴了聲音︰「他是遭了暗算?誰下的手?」
以他那一身本領,早早逝去,只能是因為有心人暗算。
黑紗後烏婆婆扯了扯嘴角︰「不論是誰,我都已經為他報了仇。」
故友遭難,衛老太君現在才知曉,心中沉痛。方才還想,知道是誰下手,她必要為他報仇。
烏婆婆听出衛老太君那話里的殺意,心中不由感動,又加了句︰「以滿門性命血祭,盼他地下安眠。」
竟是把對手屠了滿門?
衛老太君深深看她眼︰「那你可知,他還有後人可在世?」
烏婆婆微微搖頭︰「滿門報滿門。」
嚓,衛老太君手里茶盞碎成幾瓣,幸好所剩茶水不多,也不燙。
竟是被人殺了全家?
她還記得,當年捆住他,少年梗著脖子不服輸,說要喊他叔伯兄弟一起來打她。後來,他也驕傲提過,他家是傳承已久的大家族。
全家!
衛老太君昔日氣勢一放,烏婆婆竟覺得壓迫喘不過氣。
罷了,人已逝,仇已報,她這個老婆子竟只能哀哉。
逼人氣勢散去,烏婆婆起身鄭重向衛老太君行了一禮。
只憑這份心意,她便值得她一拜。
「你是他族人?如今只余你一人了?」
烏婆婆黯然低頭,當年她報了滿門之仇原本不想活的,但那睜眼一剎那,那雙純真眸子望進心田,她莫名生出希望。傷好後,她探查朝兒身體,只嘆一聲緣分,兩人都是彼此的生機。
沒錯,朝兒的生機只能在她手上,在她家族傳承上延續。
半天,衛老太君長嘆一聲,起身進了內室,微微動靜傳來,烏婆婆並未跟進也未好奇張望。
等衛老太君再出來,單手托著一只小櫃子,兩尺長寬,一尺高。
放在桌上︰「這是當年他…留給我的。你收著吧。」
烏婆婆緊張又激動,先行一禮,顫抖著手打開來。里面是許多瓶瓶罐罐還有一扎一扎小冊子。
烏婆婆草草一翻,翻出其中一本,上面全是自己族里才識得的古怪文字畫符,駭得險些跳起來,眼神詭異望向衛老太君,無聲控訴︰你用了什麼手段才得了人家全部家底和所有傳承啊。她這根獨苗苗都沒這麼全。
衛老太君老神在在。
誰讓她收拾人特別有一套呢。(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