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刀堂強勢征用了勢力範圍內的勞力,兩層樓高的大院牆蹭蹭蹭立起來。眾人平日在里頭各種操練,各種實戰,比京郊大營也沒差了。
哦,還有衛家的老兵偷偷住了進去。
一刀堂搶佔地盤是迅速的,立威也是摧枯拉朽的。
當日砍殺了幾個幫派的頭領,余下烏合之眾自然散去。都是不做正經營生的地痞混混,原來的大樹倒了,自然有別的大樹去攀。
那些人投靠了新東家,當然要投誠,便帶著人來一刀堂的場子上找事。
都打著一刀堂新建,結仇又多,幾家一起下口,把這新幫派給滅了再瓜分地盤的好主意。
想的挺美,現實卻淒涼。
來找茬的幾伙人,全被水匪們砍了回去,小混混倒不至于要人命,但砸斷胳膊腿也足夠教訓他們。
就這樣,第W@一批找麻煩的被打了回去。
緊接著,第二批又來。
一刀堂開業第二日挨著街要保護費,就踫到同樣收保護費的幫派,二話不說一頓打,打的來人灰溜溜逃走。一天之內,打了四五架,誰都知道新來的一刀堂不好惹。
算是立了威。
苟志把一刀堂地盤明明白白寫出來,貼在各大街口,口出狂言︰只要是一刀堂地盤上的民眾被欺負了,只要交過保護費,一刀堂負責給找回場子來。
白紙黑字,明晃晃的。
夠囂張,夠狂妄。
還真有個被惡霸欺負的要吊脖子的人找來。
這人被逼的妻離子散了,要找根繩子吊死,家里沒結實的,出去找繩子來著。看到有人圍著一刀堂的告示議論呢。覺得反正要死,自己最後那仨銅板也沒用了,不能便宜了那群惡人,便跑到一刀堂買凶報仇。
他自己都沒報奢望,權當做好事施舍了。
大家都跟著當熱鬧看呢,誰知一刀堂接了那仨薄銅板,又還回倆來。
「第一單生意,給你便宜點兒。」
說完,十個漢子扛著木棍,拎著那男的就去尋仇了。
乒乒乓乓,稀里嘩啦,見面問都不問一聲就開打。打得那伙人哭爹喊娘求爺爺告女乃女乃,跪地發誓再也不踫一刀堂的人。
眾人傻眼。
真的可以花錢買平安!真的給罩著!
撒腿往一刀堂跑,爭著搶著交保護費。
主要是保護費也不多,一個人頭三個銅板管五天的。
多嗎?真的不多。要知道城西混混到處是,出一趟街就能踫見好幾伙,一伙要一次錢,一次要十個的,三個銅板保護五天,真不多!
而交了保護費的人,再遇到亂要錢的,只要大喊一聲「我交一刀堂」了,立時有人跳出來湊那不長眼的,揍到他爹娘都認不出來那種。
果真交了一刀堂,再不用受別的勢力欺壓的。沒三天,家家戶戶都交齊全了。
一刀堂忙了陣子,才把周圍賊心不死的幫派勢力打得再不敢伸手。
幫派之間的斗爭,官府向來不管,比如之前鬧出人命,便是有人告到衙門,那群差役也不會搭理。
因此,原本按慣例會被狠狠勒索的年根子底下,一刀堂的勢力範圍內卻是難得的海清河晏,百姓走在街上都沒了以往那種小心翼翼。
一刀堂建立才一個月,已經閑的只要每日收錢記賬。
水匪們豈能浪費大好時光的,已經開始招募學徒了。
沒錯,是學徒,一刀堂說的清楚。接受報名,收報名費,能不能入幫成為一刀堂的正式一員,還得經過層層考驗。
只是,畢竟是幫派,又不是武館,來報名的人寥寥無幾。但有數的那幾個,水匪們是十分認真謹慎教授的。得對得起人家每月教的學費。
除了招收學徒,還另有一波人也歸了一刀堂。便是住在這一片的小混混們,大好勞力整日在街上閑逛,水匪們哪能容忍。便趕到一塊,編進一刀堂外務處。貼了告示,一刀堂承接所屬地盤上的送貨接人扛包搬家等各種勞力雜務,物美價廉,歡迎下單。
一群混混便被使出去了,一個不服,有水匪後頭拎著鞭子就甩上去。想跑?大棍子往腿上招呼。不想干,好呀,打過老子們你就走。
就這樣,閑散人員全被招了起來,一開始哪有人雇他們,被水匪強硬接活並完美完成後,那些商戶也慢慢習慣並主動找去了。
兩層樓高的大院牆,分了好幾層的院子,最里頭是隱姓埋名的老兵訓練水匪,隔一層,是一刀堂的學徒在學武,最外頭一層便是日常瑣碎事情辦公地點還有混混們的訓練場。
競天三不五時露個面,讓周圍鄰居們莫忘了一刀堂正堂主。
錢串子帶領下的一賭沖天財源滾滾,並未見淳王的人來找茬。入賬銀錢,全用在了一刀堂和小祥子的丐幫建設上。
小祥子听了競天建議,滿京城不定點發展下線,先拉攏再同化再培養忠心。小祥子想明白了,忠心不足,他不信任便是,但消息網與忠心卻沒多大關系的。他隱隱有種感覺,競天急需布滿整個京城的龐大消息網,他要快些,再快些。
如今半個京城的動向,他已經能掌握了。美中不足的是,那些貴族高官那里,仍是不好介入。
競天安慰他︰「便是皇帝都無法將所有官員監視起來的,你只認識那些下人即可,不過是說個八卦傳個信,不必太在意。」
小祥子點頭,心里想的卻是,皇帝是怎麼在大臣家里安插眼線的?他能不能也模仿模仿?
而余招財那里的生意也仍舊順風順水,競天只一月看一次賬本,若是有不長眼的盯上了,直接讓人去打悶棍。
余招財在競天面前老實了許些,看出這位寨主到了天子腳下仍是暴力囂張,他那點兒小心思便往下按住了。
只是競天告訴他,年底的分紅她要收著。
余招財愣了愣,以為她要打點京中人情,便一口答應了。還期盼著她能在京中站穩做大呢。
過年能有什麼人情往來?
反正競天什麼也不送,誰家都不去,她只是想從余招財那里慢慢轉移財產。
但架不住人家給她送啊。
衛同不知第多少次上門,在大門前看到一輛載滿花木的大車,高冠白衣的韓謙立在一旁,玉樹臨風。
頓時醋意上涌,恨不得上去撕了那張小白臉。
「喲,這不韓世子嗎?不在家里抱小妾,跑這礙眼來了?」
韓謙並不生氣,微微一笑,溫和又寬容。
笑得衛同一身雞皮疙瘩。
「我送些花木來給大人裝點屋子。」
衛同冷眼瞧那紅彤彤的金桔,小瀑布一般的杜鵑,還有開得正好的水仙蝴蝶蘭,還有別的各種漂亮花,恨不得撲上去踩個稀巴爛。
「哇,好多漂亮的花啊。」是朝兒跑了出來。
衛同臉一黑。
第一次見到朝兒的韓謙不由出聲︰「汐兒…」(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