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皇宮載歌載舞,歌舞升平,大擺筵席,宴請重臣。今日既是武祖皇誕辰也是中秋佳節。
本是家人團圓日,為了慶祝皇上的壽辰,身為臣子不得不犧牲與家人團聚賞月的時光,為皇上賀壽。
群臣為了討好皇上,博得龍顏大悅,紛紛向皇上祝賀送禮。
其中太子皓睿的紅梅踏雪迎春圖和三皇子皓翊的聞樂起舞、富有靈性、壽命百歲的錦鯉最是別出心裁,甚得皇上歡心。
武祖皇喜不自勝道,「皓睿,皓翊,你們有什麼想要的,朕許你們一個願望。」
皓睿和皓翊齊聲道,「謝主隆恩。」
「父皇,我想娶知嫣為妃,望皇上恩準。」皓翊起身作揖,畢恭畢敬道。
在坐的妃嬪群臣聞言,一個個面面相覷,竊竊私語。
坐在皇上旁邊的太後臉上掛不住,身穿鳳凰宮服的皇後笑得有些得意。
皓睿若有所思地望著皓翊,竟然是紅樓女子知嫣,而不是悅詩姑娘?那上次在他殿前上演的一幕是怎麼回事?
武祖皇問,「知嫣?何家千金。」
底下的群臣但凡去過醉青樓逍遙的都知道知嫣是何許人也,平時無聊喜歡說閑話的妃嬪亦是知道,就連兩耳不聞窗外事的太後也知道。
太後擔心皓翊接下來的話惹怒龍顏,忙著糾正道,「皇上,皓翊所說的是京城四大當鋪之一瑞寶當鋪的千金葉桃蓁。她賢良淑德,傾國傾城,琴棋書畫無不精通,哀家見過她一面。曾听說她樂善好施,經常救助貧困百姓,深受百姓愛戴。」
「哦?竟有此人?」武祖皇詫異地看著皓翊。
皓翊欲張口解釋,太後對其擠眉弄眼著。
皇後和皓睿露出狐疑的目光,尤其是皓睿,葉桃蓁?傾國傾城?瑞寶當鋪?悅詩姑娘?這其中到底有什麼關系。難不成葉桃蓁和悅詩姑娘是同一個長得奇丑無比的女子?那為何太後要說她長得傾國傾城?
「皓翊,你口中的知嫣和母後講的葉桃蓁是同一個人嗎?」。
皓翊猶豫了一會,腦海里閃現了葉桃蓁傾國傾城的臉頰以及知嫣期待的眼神,咬牙狠下心道,「父皇,孩兒欲娶葉桃蓁為正妃。」
太後聞言,喜上眉梢,心里的石頭總算放下了。比起知嫣,悅詩姑娘無論家室還是容貌,更搬得上台面,皓翊欲娶知嫣為妃,到時候再想個折中的辦法也不是不行,倘若在皇上壽辰動怒了龍顏,丟了皇家的顏面,皓翊的名聲可是會更加臭名昭著的。
皓睿總覺得事有蹊蹺,他一定要查清楚其中的原委。
「既然皓翊已經提出這個要求了,那擇日將其帶入宮中讓朕見見,到底是怎麼樣的女子值得你多年來空置已久的正妃之位有了人選。本想明年初春選秀女給你物色正妃的,既然你已經提出要求了,那朕就為你把把關。要是兩人生辰八字相符,這樁媒,朕為你做主。」
皓翊點點頭,「謝父皇。」說完後,落座,微微地嘆氣,不知道自己的自作主張會不會讓悅詩反感,本答應知嫣要向父皇秉明娶她一事,現在太後不但不幫,反而讓她娶悅詩,倒不是他不願意,而是他辜負了知嫣的期待,不知道她知道此事後,會不會失望……
太後已經把話說死了,總不能當著她的面打她臉吧!
「三哥,你怎麼了?」坐在皓翊旁邊的雲逸看到他心不在焉,關心著。
皓翊緩緩搖頭。
「皓睿,你的要求呢?」武祖皇問。
「父皇,兒臣還未想好!」皓睿畢恭畢敬答道,若有所思著。
「既然如此,那暫且擱置,待你日後有所求再告訴朕!」
「謝父皇!」
葉宅的庭落內,悅詩手上拿著孔明燈,月秋和玉芙上前一步,「小姐,我來吧。」
悅詩看了一眼孔明燈,將其遞給月秋,看著她們將孔明燈點燃,燈內的火燃燒一陣後,孔明燈膨脹,放開孔明燈,冉冉飛升空中。
深山老林的竹屋里,歐陽煦獨自坐在台階上望了一眼升入半空中的圓月,微微地嘆了一口氣,再看看手中的孔明燈︰
天上皎月圓又亮,人間眷屬闔家朗。
舉目望月思故人,寄語霜風相思意。
霜風九月日日寒,已作嫦娥夜夜心。
吾願長久待君來,君若不來獨白頭。
若非情到深處,怎麼會以‘白頭’做賭注?
這是他的幸運,還是她的不幸?
悅詩派人專門送了他一只孔明燈,燈上面寫滿她的相思之意,他又何嘗不是如此呢?每逢佳節倍思親,夜到深處人孤獨,他心中有萬般牽掛,不僅僅是蓁兒,還有他的家人、他的王室
只是,他能走出這深山老林嗎?走出以後呢?何處是他的歸宿?
掏出一把新制的橫笛,在陰森淒涼的山間,奏響他與悅詩最愛的曲子,曲子時而歡快,時而悲傷,就像他與悅詩的回憶,在一起的時候甘甜,分開的時候苦澀
直到中秋節已過,悅詩才停止了鳴奏,望了一眼還未落下的圓月,轉身回閨閣休憩。
突然響起的掌聲讓悅詩有些不悅,看向坐在牆上的皓翊,沒好氣地說,「三皇子真是陰魂不散啊。」
「好一首悠揚的曲子,這曲子我還是第一次听過,不知道曲子叫什麼名字?」
悅詩答非所問,「瞎吹的而已!不知三皇子深夜拜訪,所為何事?」
皓翊忘了一眼蒼穹里的圓月,微微一笑,「是向姑娘道謝的。經過一整天的回想,我終于想起悅詩姑娘的救命之恩了,我是來報恩的。」
「三皇子大可不必放在心上!」
「悅詩姑娘真是宅心仁厚呢!向來有耳聞悅詩姑娘在百姓心目中高大上的存在,樂善好施,簡直就是他們的活菩薩!看來傳言是真的呢!施恩不圖報,果真菩薩心腸啊!」
「三皇子若是真想報恩的話,很簡單,改日給我送800兩白銀便可!」
「800兩白銀就能報悅詩姑娘的恩,未免太容易打發了吧!要不,我許你一個名分?」
「不必了!倘若三皇子覺得800兩不足以回報我的救命之恩的話,那一萬兩如何?」
「悅詩姑娘真是獅子大開口呢!」
「三皇子真是小氣呢!在醉青樓你可是出手闊綽得連眼皮都不眨一下,一萬兩在你眼里簡直就是過眼雲煙,不是嗎?」。悅詩定定地看著皓翊,冷嘲熱諷著。
皓翊目不轉楮地盯著悅詩看。
兩人針鋒相對地對視了好一會兒,皓翊道,「既然悅詩姑娘喜歡錢,那我便用錢還你這個人情!明日,我會親自送一萬兩白銀到你府上!」
悅詩瞥了她一眼,連行禮都覺得多余,轉身回到自己的房間。
皓翊看著她的背影好一會,要是讓她知道他和太後把她賣了,將其卷入皇室中,她會怎麼樣?她可是極力撇清與皇家的關系啊?
麻雀嗎?麻雀和鳳凰除了身份地位上的尊卑外,便沒有什麼區別吧!站在枝頭為鳳凰,麻雀也是可以成為鳳凰的,更何況,她本就是鳳凰,何來麻雀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