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普牢,設在縣衙大堂口右角,監門內有一照壁,通道只有一面,為了防止囚犯逃跑。一入勞門,就有接連拐四個直角、五道門的甬道,接著是一條約一米多寬的過道。過道的兩邊是兩排低矮的牢房,條件簡陋,空間狹窄,四周昏暗、潮濕。
木制的牢房門上垂掛著蜘蛛絲,牆角四方桌上的蠟燭閃著微弱的光。這里常年不見天日,密不透風,連空氣都散發著腐朽、潮濕、渾濁的味道。
穿著囚服、手上戴著手鐐的月秋被差役粗魯地推進牢里,「進去。」
月秋走進牢里,悅詩欲走進去,被差役攔下,「這位姑娘瞎湊什麼熱鬧啊?還是說你也參與這件案件了?」
悅詩冷冷地將視線落在差役身上,「麻煩你回避一下,我要同他說幾句話。」
差役被悅詩的眼神嚇得心髒漏跳一拍,忙著錯開視線,「你以為牢房是你家開的呀?這個我沒權做主,有本事找大人去啊?」
悅詩從身上拿出銀兩遞給差役,「這個總可以了吧。」
差役看到白花花的銀兩後,兩眼發光,稍微松了下口,接過銀兩往衣服上塞,不客氣地道,「快點啊!」
比起月秋的安全,悅詩不介意再多砸錢在差役身上,「我希望明天見到她的時候能夠毫發無損!否則,別怪我沒有給你提醒」語畢,悅詩將銀兩丟在差役身上,差役為接過銀兩,險些跌倒在地,很狗腿地討好道,「呵呵呵,我保證,我保證!」
差役走後,悅詩走到月秋身旁,安慰道,「你不用擔心,澤恩今晚就在牢房附近,要是有什麼不對勁,你就大聲喊。」
月秋點點頭,愧疚道,「小姐,對對不起,給你添麻煩了。」
「月秋,我一定會找出凶手讓你平安無事地從這里走出去的。」悅詩篤定道。
月秋點點頭,「嗯。」
「月秋,死的可是知府的兒子,知府為了幫他兒子討回公道,可能會想盡辦法折磨你的,」悅詩不安道。
「小姐,我沒有殺人,他真的不是我殺的不是。」月秋哽咽著。
「我知道!他兒子死在武功高強的人手中,我一定會找出凶手的。」
「嗯!我相信你。小姐,不要告訴我爹娘,他們年紀老了要是讓他們知道了,肯定會以我為恥的,我」月秋哽咽得說不下去了。
「嗯,這些都交給我處理,你一定要堅持自己是清白的,知道嗎?月秋,你能再詳細地想想案發時,有什麼可疑之處你方才忘記告訴我了?」
月秋努力地回想著,腦海里浮現的只有不堪回首的場面,骯髒、恥辱
悅詩見月秋痛苦的表情,安慰道,「那有沒有可疑的人?除了你、知府的兒子、兩個手下、最後出現的冷羽,還有誰嗎?」。
月秋聞言,想到了那一綠一黑的身影,「我不知道他們是誰。」
悅詩疑狐著,「他們?誰?長什麼樣?」
「一男一女,女的穿綠色紗裙,男的左邊額頭上有一條疤痕,穿著黑色的衣服。」
「他們做了什麼?」
月秋一想到這里,紅了眼眶,臉上盡是恨意,「是他們點了我的穴道。」所有的源頭和不幸都是因為他們而開始的,如果沒有他們點了她的穴道,就不會發生今日之事了,她恨他們。
悅詩听後,疑狐道,「他們為什麼點了你的穴道?」
月秋一五一十地說出了故事的來龍去脈。
「他和冷羽認識?」
「嗯!小姐,恩人和這件事沒有關系」冷羽救過月秋,她不想把冷羽拉進此事。
悅詩聞言,神色微慍,一定要找到這兩個人,「月秋,我知道了,你再好好想想還有哪里有不對勁的細節,我明天再過來看你。」
「嗯!」
「快走吧!有什麼事情等明日升堂的時候再說!」差役不耐煩地插話。
悅詩看了一眼月秋,轉身離去。
月秋抓著牢房的木頭,淚眼汪汪地看著悅詩離去的背影,頓時沒了力氣,跌坐在鋪著茅草的地上,漫漫長夜,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長夜過後,等待她的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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澤恩看到悅詩從牢房走出來後,迎上前問,「怎麼樣了?」
「我擔心月秋會被酷刑刑訊逼供,怕她承受不了酷刑而屈打成招。」悅詩擔心道。
澤恩看著悅詩擔心的臉頰,「這個我來想辦法,今晚我就守在這里,讓月秋平安地渡過今晚。」
悅詩感激道,「謝謝!」
澤恩輕輕頷首,「那你現在打算怎麼辦。」
悅詩從剛才就沒有看到冷羽,「冷羽呢?」
「走了!剛才我問過他了,他說他什麼都不知道,見到月秋的時候,所有的事情都已經發生了。」
悅詩點點頭,「現在唯一知道真相的可能就是那兩個下人,可他們為什麼要一口咬定是月秋做的。」
「他們是案件的關鍵證人,也是知府的手下,想要從他們口中知道真相,挺難的。他們估計被知府給藏起來了,現在的我們根本就沒辦法見到他們。」
悅詩無力地點點頭。
在只想著反抗、自保的情況下,月秋哪里顧得及殺人?月秋沒有隨身寫到匕首,她也沒有武功,根本就沒辦法準確無誤地將匕首插進死者的胸口!
一刀致命,從手法看,應該是武功不錯的習武之人,動作干淨利落,一氣呵成!尸體上的那把匕首很普通,可該從哪里找出它的下落?還有月秋所說的那兩個點了她穴道的人,應該能從冷羽身上找到些許線索。(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