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和殿中。皓翊和知嫣在書房下棋。
知嫣看著一直心不在焉的皓翊,再看看棋盤上的黑子,提醒道,「三皇子,黑子快被白子吃完了。」
皓翊看了一眼棋盤,突然沒了興致,端起桌上的冷茶飲了一口,神色微慍道,「這茶怎麼是涼的。」
「三皇子,這茶從早上端來到現在已經過去一個時辰,早該涼了,三皇子想要喝熱茶,我幫你換吧。」
「不用了!」皓翊沒了興趣,煩躁不已。
知嫣看著焦躁不安的皓翊,關心道,「三皇子有心事?可否同知嫣說說?」
皓翊看了知嫣一眼,搖搖頭。
此時,一位宮女淚眼汪汪地跪到在三皇子跟前,「三皇子,不好了!公主出宮了!」
「什麼?怎麼回事?」皓翊緊張道。
「三皇子,昨日下午公主閑得無聊說要來太和殿找三皇子聊天,將自己女扮男裝後便出了和顏宮,昨晚未回宮中,奴婢想著公主可能在太和殿住下了,方才奴婢才知道公主並未來過太和殿,而是出宮了!」
「要是公主有什麼三長兩短,我唯你是問!」皓翊怒道,將全身的不快全發泄在婢女身上。
婢女被嚇得身體直發顫。
知嫣安撫道,「公主會不會去瑞寶當鋪了?」
皓翊聞言,急不可耐地走出書房,突然一個蝴蝶發釵從眼前飛過,知嫣喊道,「小心!」
皓翊伸出兩指夾住了發釵,他一眼就認出了這個蝴蝶發釵是雲逸的,打開捆著條狀的紙條︰欲救公主,請交出冷羽!百翠林見!
皓翊見狀,怒得將紙條揉成一團,繼而不急不緩地坐在椅子上,「知嫣,陪我下完這盤棋!」
知嫣詫異,「三皇子,不找公主了嗎?」。
「雲逸很安全!」皓翊捏著黑子往棋盤落,蓁兒,現在是你有求于我,我怎麼能輕而易舉地答應你,我不介意你多著急一會,雲逸就拜托你照看了,她若是有什麼三長兩短,你也難辭其咎!
悅詩回到葉宅後,葉澤明等人都在等待著她。
陳氏擔心道,「蓁兒,月秋怎麼會」
「爹娘,月秋是清白的,凶手是另有其人,我一定會找到凶手的。」
「蓁兒,你看看你,一天不到就把自己搞得如此精疲力盡,你去休息一會吧。」葉澤明關心道。
「嗯,那我先房間休息一下!」語畢,悅詩轉身向廂房走去。
落櫻和墨玉對視了一眼,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悅詩沐了浴,換上一身白色雲紋曳地袍後,稍微精神了點,卻依舊忐忑不安著,拿著橫笛來到百翠林,希望在這里能找到一絲蛛絲馬跡。
回到案發現場,悅詩看到了除了那一抹和土壤融為一體的血漬後和一包躺在地上的酥餅後,什麼都沒有發現。
悅詩在現場站了好一會兒,單薄的身子被風吹得有些瑟瑟發抖。
月秋素未與人結仇,到底誰想陷害月秋?
突然,兩道身影落在悅詩跟前,一紅一素。
濡沫道,「師姐,經過昨晚一事,太和殿戒備森嚴,很難進得去,已經將紙條和發釵遞給三皇子了。但他似乎不關心公主的安危,一直呆在書房里下棋。」
「他真夠自信的!那就給公主一點顏色瞧瞧吧,讓他體驗一下,讓自己在意的人受傷是一件多麼愚蠢至極的事情。」悅詩冷聲道。
「師姐,真要這麼做嗎?」。濡沫疑問。
「嗯!做吧,有什麼事情由我負責。」悅詩冷靜道,人最不能自負,尤其是在自以為能掌控大局的情況下咄咄逼人!
濡沫聞言,離開了百翠林,回到當鋪,一把拉起躺在清瀝房間的雲逸,將劍放在她的脖子上。
雲逸一頭霧水地看著濡沫,「你你你你想干嘛?」
「不好意思,我我我我不想干嘛?不過是受人所托,來殺你!」濡沫語氣譏諷道。
「大膽!你你可知道我是誰?我可是武朝的公主,你要是把我殺了,小心我父皇將你滿門抄斬!我三哥也不會放過你的。」雲逸底氣不足地威脅道。
「隨便你了,反正我家族就我一個人,我不介意皇上將我滿門抄斬,我更不介意皇上滅我九族。」濡沫大義凜然地說。
「你」雲逸被堵得啞口無言。
于巧安看著悅詩瘦削單薄的背影,心疼道,「馬上入夜了,夜里風涼,還是回去歇息一會吧,你可不能倒下,月秋還需要你的幫忙呢。」
「等人!」悅詩望著即將落入天邊的落日,輕聲道,從案發到現在,她毫無頭緒,唯一能找到的線索卻因為找不到冷羽而斷了,月秋還在牢里受苦,這很讓她著急。
她沒法掌控大局,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情,這樣一種焦急不安而又無能為力的窘境讓她很驚慌失措,
「三皇子會來嗎?」。
「不知道!」悅詩不確定著,不管他來不來,她都要等!如果他不來,她這輩子便和他是敵人。
于巧安站在一旁陪著悅詩等。
不會兒,身著淡黃色衣服的皓翊帶著白衣襲身的冷羽出現在百翠林。
皓翊看到白衣飄飄的悅詩,微風吹來,將衣袂輕輕吹起,靈動而又飄逸,謫仙氣質月兌穎而出,真是仙女下凡啊,無論什麼顏色的衣服穿在她身上,她總能穿出一份毫無違和感的愜意之美,紫色高貴神秘,墨綠色沉穩素雅,白色純潔靈動,每一種顏色都代表不同性格的悅詩,每一個悅詩都讓他心動不已。
究其原因,只要是悅詩,無論她怎麼樣,他都會為之心動。
悅詩寸步不移地立在原地,面無表情地看著皓翊走向她。
皓翊道,「蓁兒,真是久等了。」
悅詩嘴角一邊上揚,冷笑道,「也沒有刻意在等,三皇子要來便來,不來我不強求,只是日後別後悔就好。」
說完,悅詩將目光落在冷羽身上,「昨日找你的一綠衣女子和黑衣男子是誰?現今何處?」
冷羽聞言,詫異地看著悅詩,「你怎麼知道他們。」
悅詩怒道,「昨日月秋經過此地,無意偷听你們談話,你走後,是他們點了月秋的穴道,才讓知府的兒子有機可乘。」
「什麼?」冷羽不可置信地看著悅詩。
「三個時辰!昨日此時,月秋被點了穴道一動不動地站在此處三個時辰。倘若她不會被點穴,月秋或許不會遭遇此事。」悅詩眉眼帶著怒意看著冷羽。
冷羽沉默不語。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