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少華聞言,怒道,「就這麼算了?那我這身傷怎麼辦吧?」
「你這傷好辦啊!我會專門請郎中幫你看看,保證你三兩天就能康復。」
白少華心里有一股難以下咽的惡氣,但想想確實是自己有錯在先,便只能自認倒霉。悅詩姑娘,哼,這次我饒了你,下次我一定會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嗯。」白少華齜牙咧嘴、不情不願地踫出一個字。
「慢著!」
悅詩微眯著眼楮看著白少華,白少華被嚇得一哆嗦,「你你你……這麼沒完沒了,又想干嘛?」
「我想干嘛?你破壞了明雅樓的規矩,這可如何是好?國有律法,家有家規,行有慣例,每個場所都有自己的一套規則,規則要是亂了,就不成體系了,這游戲就沒法玩了,白公子,你說是不是啊!」
「你有話就直說—無—錯—小說,說的都是什麼屁話啊。」白少華不耐道。
「很簡單啊,我要你當著眾位客人做個表率,將明雅樓的規矩重新立起來,讓眾姐妹們在一個和諧安全的環境下演藝。」
「憑什麼?」白少華指著悅詩,「別以為你在百姓的地位高本少爺就不能拿你怎麼著,你知道本少是誰嗎?得罪了本少爺我一定會讓你後悔的。」
悅詩笑了笑,「我不需要知道你是誰?就算是天皇老子,來到明雅樓也要恪守規矩。我若得罪了你,秋後找我算賬,我不介意。但現在,你得罪的可是明雅樓的眾多姐妹,你覺得我會讓你大搖大擺地走出明雅樓的大門?白公子若是不介意明日京城流傳著有關于詆毀你的名聲的流言蜚語,你大可不予理會,明雅樓的門就在那邊。」
「你……別欺人太甚。」白少華齜牙咧嘴道,語畢看向三皇子,他竟然悶不吭聲地坐在一旁喝茶?
悅詩望了一眼皓翊,「三公子是個中間人,有什麼話想說的嗎?「
皓翊不急不緩地品了兩口香茗,笑著看向悅詩,「悅詩姑娘說得對,不過可否看在我的面子上,放了白公子一馬。」
「不可以!」悅詩冷聲道,「有了一次例外,便會有第二次例外,來明雅樓消遣的都是非富即貴的子弟,比白公子身份更加尊貴的也大有人在,若是放過他,日後我該怎麼面對相似的情況,總而言之,規矩不能破,游戲玩不起便不要玩。」
皓翊聞言,看向白少華,「素聞白老爺最注重的便是名聲,若是讓他知道白兄今日做出有辱家門的事情,白老爺可能會拿出家法懲罰你?白兄,悅詩姑娘,今日咱們都各退一步,做事留一線,日後好相見,不是?」
白少華聞言,猶豫了好一刻,不情不願地點點頭。
「那悅詩姑娘呢!」皓翊問道。
「那就讓白公子寫一封懺悔書,當著眾人讀一遍吧。」
「什麼?」白公子驚道,「你這算留一線嗎?你這是要詆毀我的名聲啊。」
幽蘭忙著勸道,「白工子稍安勿躁,你寫懺悔書即可,你可以讓你下人替你讀,如何?」
白少華聞言,恨恨地瞪了悅詩一眼,「悅詩姑娘,今日的梁子咱們可是結下了。」
悅詩眉眼帶著笑意地頷首,「是敵是友,取決于白公子的胸懷。」
白少華听後,氣得欲吐血。怎麼個意思啊?若是他選擇了日後做敵人,他就小肚雞腸?你大爺的!從小到大,從來沒有這麼受挫過,這倒好,這些年來不曾受過的委屈挨個都嘗了個遍。
你大爺的!君子報仇,十年不晚,這口怨氣,他日後一定要連本帶利地要回來。
明雅樓的眾多姐妹們看到悅詩如此解恨地教訓了這位的男子,心里無比痛快。
幽蘭對悅詩的佩服已經達到無法企及的地步。
******
白少華將寫好的懺悔書讓下人當著眾人讀了一遍,自個兒在雅間一邊氣定神閑地喝茶,一邊咬牙切齒地生悶氣。他就想不通了,他堂堂一雲麾將軍的兒子受了這樣的窩囊氣竟沒法討回公道?郁悶死了。
解決完這件事後,悅詩欲離開,皓翊將其攔下,口氣淡淡地說,「談談?」
兩人在一間雅間里坐下,悅詩沒好氣地說,「三皇子想談什麼?」
「你什麼委屈都沒有受到,這麼得罪雲麾將軍的兒子,這不好吧。」
「哦?那依三皇子的意思……要等到我受到委屈,生米煮成熟飯了再教訓他一頓才值當?」悅詩反問道。
那可不行!皓翊起身站在悅詩跟前,親密無間地看著悅詩,「你不會讓自己受到一丁點委屈的,我很放心。」
悅詩抬眸看向皓翊,如此曖昧的距離讓她極其不適應,「三皇子,你逾越了!」
皓翊不以為意地笑了笑。
「三皇子若是沒事,我便先行告退。」
「稍微收一下自己的氣焰,很容易引人注意的,要是被牽扯進皇室,你恐怕就在劫難逃了。而且……若是被別人覬覦的話,會讓在意你的人吃醋的。」
「那……讓三皇子吃醋了嗎?」。悅詩開玩笑道。
皓翊聞言,愣了片刻,隨即笑笑,「你什麼時候這麼關心我的感受了?」
悅詩站起身,轉身離去,行至門口前,輕聲道,「謝謝!」便離開了房間。
皓翊無奈地笑了笑,模模自己淪陷的心,已經忍住好幾天不去看她了,卻還是如此巧合地踫到她了,雖然解了他的相思之苦,卻更讓自己的內心不確定了,寂圓大師的話如魔咒般,時時刻刻地縈繞他耳邊。
復仇、大業、蓁兒,到底孰輕孰重?
但也僅僅猶豫了一秒,他依舊選擇前兩者。這麼多年來,他處心積慮地扳倒太子,怎麼能因為一個女子而功虧一簣呢?
******
深秋的暮色雲淡風輕,透著一股清澈明淨而又沁入人心的涼意。
絕美如醉的落日伴隨著遙遠而又哀婉的笛聲,裊裊縷縷,如痴如醉,如詩如畫。
悅詩獨坐正院的亭子內,望著天邊酡紅如醉的暮色,緊了緊手中的橫笛,想起了歐陽煦。
那麼長時間沒有見到他,他過得還好嗎?將橫笛置于唇邊,揚起一曲相思曲。
日日思君不見君
夜夜夢中把君尋。
月月待君君不知。
年年一日把君憶。(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