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沈雲芳就吃上了久違了的大米飯。
只是第一次用這種大鍋燜米飯,她還沒掌握好量,一下燜多了,這也是肚子里沒油水,眼楮大肚子小,看著剩下的一大碗白米飯,她心思一動,就連飯帶碗都收進了空間。正好實驗一下,空間能不能保溫。
保鮮已經實驗過了,昨天在山上挖了點野菜,這一夜了,在空間里看起來還是那麼水靈,一點都沒打蔫。
吃完飯,沈雲芳還惦記著家里自留地里的地瓜呢,所以放下碗筷後,她就扛著鋤頭去了地里。
還沒走到地方呢,就看到有三個身影在地里忙碌著,沈雲芳快走幾步一看,原來是她大爺家的兩個哥哥還有王大娘家的大栓哥。
大爺家的大堂哥王志杰今年三十二歲,大堂嫂叫王麗,也三十二歲,兩人一共生了三個孩子,老大男孩叫沈寧浩十四了,老—無—錯—小說二男孩沈寧林十歲了,老小還是男孩叫沈寧晨四歲。二堂哥王志文今年三十歲,二堂嫂叫舒心,今年二十八歲,有兩個孩子,老大是女孩沈靜玉,八歲,老二是男孩沈寧濤才兩歲。
那天沈雲芳去沈業清家吃飯的時候,沈志文一家四口正好回了兒媳婦娘家,所以沒踫上。
再有就是大栓哥,比大爺家的兩個堂兄歲數都小,好像有二十七八了,目前有個叫小娟的姑娘。娶了個媳婦也是好樣的,和王大娘是母慈子孝,正經讓蓋家屯的父老鄉親羨慕了一把的。
「志杰哥,志文哥,你們咋來了呢?」沈雲芳挺奇怪的。
沈志杰臉上有些不快的橫了自己堂妹一眼,然後沒吱聲,悶頭干活。
到是沈志文,憨憨的笑了一下,有些靦腆的說道︰「是爹回家讓我們過來的,說你一個人干不來這活。」
沈雲芳挑了挑眉,估計是剛才自己大爺去家里看到院子里剛刨出來的地瓜,知道她正刨地瓜呢,就把兩個堂哥給指使過來了。
「嘿嘿,就我自己還真不行。」沈雲芳也沒推辭,她本身刨地瓜已經晚了,要是光靠自己的話,還不知道啥時候能干完呢,要是有這幾個大小伙子幫著干,這點地也就一個小時的事。
「明天早上我和你一起去勾點柴火。」這個也是他爹剛才吩咐的。
「嗯,謝謝志文哥了。」真是太好了,山上的環境她不熟,不敢隨便亂跑,有個熟人帶著就不怕了。
打了聲招呼,沈雲芳就要扛著鋤頭下地一起干,畢竟人家來幫忙的人都賣力的干了,她就是不頂事,但是態度也得端正啊。
可誰知道,沈志文看她也下來了,趕緊的說︰「雲芳,你就不用刨了,把我們刨出來的地瓜歸攏歸攏就行了。」他沒好意思說,你別來幫倒忙了,誰不知道他三叔家的嬌丫頭啥也不會干啊。
不用出力沈雲芳巴不得呢,看著其他兩個也沒什麼意見,她就欣然同意了。
之後一個多小時時間,三個成年勞動力把沈雲芳家的九分自留地都翻了一遍。沈雲芳在後面都沒直起過腰來,就蹲著往筐里撿了,順便還動手在土里模了模,就怕有漏網之魚。
由于就一個大筐,這個時候就顯出不夠用了,所以每裝滿一筐,就得讓志文哥,扛著給她搬家去,然後倒出空筐在回來裝地瓜。
所以等天擦黑了,地里的地瓜都刨出來了,志杰和志文兄弟就回家了,由住的和沈雲芳最近的大栓哥扛著最後一筐地瓜給她送回家。
等大栓哥把筐里的地瓜都倒到院子里的時候,沈雲芳已經用碗給裝了水過來。
「大栓哥,辛苦了,喝點水吧。」殷勤的把手里的碗遞了過去。
家里窮的連個杯子都沒有,只能用吃飯的碗了。
可能是真渴了,大栓也沒客氣,接過碗咕咚咕咚就一口喝完了,然後他一抹嘴,把空碗遞給沈雲芳,說道︰「你啥時候要把這些地瓜往地窖里挪吱一聲,我過來給你搭把手。」
沈雲芳听了心里這個感動啊,不管人家是真心還是假意,有這句話她就領這個情,「不用了,大栓哥,我也不著急,自個慢慢弄就行。」
大栓看了眼沈雲芳,也沒在堅持,只是說︰「行,有啥事你過去喊一聲就行。」然後就大踏步的走出了院子。
沈雲芳看著人家都走沒影了,這才嘆了口氣,這個年代,還是好人多啊。
沒有功夫瞎尋思了,眼瞅著天黑的已經看不清人影了,她趕緊的把家里的院門關上,然後借著最後一點光亮收拾起院子里的地瓜。
想著上次大娘給她的那疊票里就有幾斤煤油票,等過兩天消停消停的,她就去一趟縣里,把家里該用的該買的都買回來。又不是一天兩天的,咋也不能這麼對對付付的過日子吧。
最後沈雲芳把院子里三分之一的地瓜收到了空間里,因為不敢黑天下地窖,也就放到空間里沒動,等著白天的時候,在挪到地窖里就行了。她還是很小心的,這要是明天早上有人來家里,看到地上的地瓜都沒了,肯定會懷疑的,就她這樣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的,一晚上就把這麼多地瓜給弄到地窖里去,也不現實啊。
等沈雲芳躺在炕上的時候,身上已經累的不行了,今天這體力活還真是沒少干,也是這具身子完蛋,沒力氣還矯性,一點都不像是農村姑娘。別說還真讓她二姑說對了,小姐的身子丫頭的命啊。
躺著躺著,她就在尋思都要買啥中睡了過去。
第二天,沈雲芳還是一大早就起來,先自己收拾,然後喂雞,看後院的白菜土豆蘿卜都該收了,想了想,從屋里把家里唯一的一個利器菜刀拿了出來,她決定還是先收白菜。
這個收完後,曬一曬就能腌酸菜了。酸菜可是東北冬天飯桌上最主要的菜肴之一。
因為手上沒勁,也是因為菜刀不算太利,所以每顆白菜都得坎好幾下,等她把後院二十三顆大白菜都砍下來的時候,她拿著菜刀的手都是抖的。
把白菜搬到前院房根底下,正好上午有太陽能曬到這。
她這才關上院門去上工。
到了生產隊的時候,就看到沈志文手里拿著一個把長長的鐮刀正等著她呢。
「志文哥,你這麼早啊。」沈雲芳挺驚訝的。
「不早了,俺爹早就來了。」沈志文笑了笑說道。
「大爺真是敬業。」沈雲芳感嘆道。
接著沈雲芳沒用志文堂哥幫忙,把羊圈里的羊趕了出來,兩個人在後面邊走邊聊天。
到了山坡上之後,沈雲芳還是把頭羊栓在了小樹上,然後就跟著志文哥一起往山上走去。
下一刻沈雲芳就知道了,那個志文哥手里的長把鐮刀到底是干什麼用的了。
就看沈志文走到一棵大樹下面,一手抓著長把鐮刀的一頭,將有鐮刀的一頭伸到了上面的樹干上,然後手上一用力,上面的樹枝就被割斷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