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沈雲芳先去生產隊,把生產隊的羊趕出來,到了家門口的時候在回家把自己家的小羊羔趕了出來,原本就是一家子,也不存在欺生怕生的問題,小羊羔咩咩的就找媽媽去了。
沈雲芳的工作一點都沒有增多,原來喂這十五只羊,現在她還是喂這十五只,頂多是對屬于自己家的那兩只小羊格外的關愛,喂草的時候多喂兩把而已。
不過這樣的好日子也就過了一天,當天晚上沈大爺就在生產隊把她攔下了。
「雲芳啊,听說你買羊羔子了。」沈業清這是明知故問,李會計昨天回來就把這件事和他匯報了,他怎麼可能不知道呢,昨晚上老婆子還在她耳朵邊叨咕說著丫頭真有錢啊,肯定是三弟妹給留下的,以前沒看出來,三弟妹也是個會藏心眼的人,借著別人家的糧食吃,攢著自己的小金庫,可不就是有心眼。
沈()大爺不愛听這些,人都沒了,還說這些干啥。
「嗯,對啊,我本來就養熟了,現在養著也不費勁,我尋思我手松,要是不買小羊,估計東扯西扯的,也不剩啥錢,還不如養個牲口,別管咋地,年底總能賣點錢。」沈雲芳解釋道。
「嗯,你這話說的對,付出了總有收獲,只要殺下心好好干肯定錯不了。」沈大爺點了點頭,「不過,你以後給隊里放羊的時候就不要把你自己家的羊一起領著了,畢竟公是公,私是私,咱雖然不佔公家的便宜,但是這麼多社員看著呢,還是要注意下影響。」
沈雲芳皺起了眉,「大爺,這又是有誰說啥了嗎?」。看來她也是招黑的體質啊,這不到一個月,已經讓人舉報兩次了。
沈大爺考慮了下,還是說了,「嗯,有人反映說你利用上工時間,喂自己家牲口,這是佔國家佔集團的便宜。」
「誰說的?」沈雲芳笑了,她還沒開始創業呢,就有人看不慣了,這要是她發展起來,不得有一群紅眼病啊。
沈大爺原本不想說的,但是想著要是不跟雲芳說一下,這傻孩子還把人家當好人呢。
「是劉樹德家的來反應的。」他頓了頓又加了一句,「和沈大富家的是親姐妹。」
「我明白了。」挑撥別人來舉報,沈映雪一家還能月兌得了關系咋的,這一家人都夠可以的了,缺德帶冒煙的。
第二天,沈雲芳就沒有在帶著自己家的小羊上山了,而是用長繩子把它拴住,然後系到圍牆上,讓它在自己家院子外面吃草。
那里緊連著大山,植物比小山坡上的還多,應該是夠它啃上一陣子的。
至于誰壞她,她心里有數,沈大爺心里也有數,現在不是反擊的最好時候,所以現在先養精蓄銳,等有機會的一定為今天的事情討個說法。
嗯,其實嚴格的說,她是雖然知道誰在後面使壞她也拿人家沒辦法,人家舉報的確有其事,她找人家去能說啥,再說她要是直接去找沈大富家,那就相當于把自己大爺給賣了,所以現在最好的辦法就是眯著,謹慎自己的言行,不能讓別人在抓到自己的把柄。
從集上回來後,沈雲芳把買來的小雞小鴨小鵝暫時都放到了木頭箱子里養著。
實在是這些小東西還太小太脆弱,而外面的氣味還有些涼,要是一個不小心就可能死翹翹,所以對于這五十只小雞小鴨小鵝,沈雲芳投入了十二分的精力。
給它們放到木箱里,底下鋪了層塑料布,要是里面髒了,直接換一塊就好。為了給它們保溫,她把自己的棉被都貢獻出來了,和小雞們共用一床被。為了讓它們有充足的光照,平時她都把它們放到窗台附近,中午天氣最暖和的時候,她就把箱子搬到門口,讓它們曬曬太陽。
「哎呀,你這小雞看著可怪好的,不過一下養這麼多,又是雞又是鴨的,得喂多少糧食啊?」大栓媳婦過來給沈雲芳種菜的時候,就看到了一炕的小雞(夸張說法),她是既羨慕又替沈雲芳發愁。
雞小的時候還好,吃的不多,但是等長起來了,這麼老些雞可要糧食喂了。而且雲芳這丫頭也沒個算計,一下子就買了那麼多,長大了可得東西喂了。
「差不多,這眼瞅著野菜都出來了,等在過兩天大點的,我放羊的時候正好多挖點野菜,給它們喂食的時候多拌點野菜,能省不少糧食。」沈雲芳笑著說道,這些她早就想好了。
她手里一共買了一百五十斤大米,一百斤玉米面,三百斤糠皮,自己家去年收了六七百斤的地瓜,這幾個月她連吃帶釀酒的,大米沒有多少了,剩下的糧食光摻和著喂豬喂雞,能頂一陣子,不行就在買點。
不過想到沒鼓幾天的錢包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縮水,她也心疼的不行,要是在算上給大栓媳婦一個月的工錢,她手里就不到五十塊錢了。
「哎,你說你就不能正常點嗎,去年你啥都不養,今年可到好,豬養了兩頭,羊也養,還有這老些雞鴨鵝的,可有你受的。」大栓媳婦都能想象的到,要是沒有人幫忙,沈雲芳自己一個人肯定忙活不開,這老些嘴張著嘴等著喂呢,錢能是那麼好賺的嗎。
「嘿嘿,一只羊也是趕,兩只養也是放,大不了到養不起那天,我就全殺了吃肉。」
「嗯,行,到時候我也能跟著吃兩口。」大栓媳婦沒好氣的拍了她一下。
「我可不給你吃,我就給小娟吃。對了,小娟咋沒來呢?」沈雲芳還惦記著她家的小丫頭呢。
「可不帶她來了,竟搗亂。」大栓媳婦是不好意思在帶來。畢竟她來是賺錢的,帶著崽子來,一會兒玩一下,一會兒叫媽的,耽誤事啊,雖然雲芳丫頭沒說啥,但是她的自覺啊。
「搗啥亂,就你事多,我都答應小娟今天給她做好吃的了。」沈雲芳不以為然,她稀罕孩子,真不覺得小娟來了耽誤事,有個小丫頭在旁邊一驚一乍的,也挺有意思,干活也不枯燥。「等等啊,我去拿。」
出了屋子,到西屋轉一圈,沈雲芳就從空間里拿出兩碗酸女乃端了過去。
「這是啥?」大栓媳婦看著碗里白白淨淨像雞蛋糕一樣的東西不知道是啥。
「這叫酸女乃,你嘗嘗。我給小娟留了,一會兒你回家的時候別忘了給孩子帶回去,我可不能失信于人。」沈雲芳說著,就開始動手吃了起來。
這酸女乃是她用羊女乃做的,里面還加了點糖,酸甜的,小孩子肯定愛吃。
沈雲芳看空間里的羊女乃越來越多,就琢磨著做點吃的,酸女乃是她比較喜歡吃的一種做法,她一下做很多,放到空間里,每天拿出一碗來吃,當零嘴了。
大栓媳婦看沈雲芳吃了,也拿起勺子小心的貼著碗邊舀了一口,放嘴里嘗了嘗。
「嗯,別說這個酸女乃什麼的還真好吃。」
「那是,你也不看是誰做的。」沈雲芳有些驕傲。
「這個咋做的,你教教嫂子,我以後也常給我們家小娟做。」大栓媳婦想取取經,到時候常給孩子做點吃,也能讓孩子開開胃。
沈雲芳咽下嘴里的東西,說道︰「做法很簡單,就是原料不好找。你吃出來沒,這是用羊女乃做的。」
大栓媳婦驚訝的看著手里的碗,「真的,咋一點羶味都沒有呢?」她不信邪的有舀了一勺細細品嘗。
「那還能有假,嫂子你要是不嫌麻煩,以後就天天來我家拿點羊女乃回家給小娟,是煮開了直接喝還是做成這種酸女乃都行,對小娟身體有好處。」沈雲芳說的真心。
現在這個時候醫學不發達,很多病都不知道是什麼病,像小娟這樣的,醫生就說不出是啥病,就讓好好養著,多吃有營養的東西。
「嗯,行,只要小娟那破孩子能吃進去,費這點事算啥啊。」大栓媳婦一听對孩子有好處,要到嘴邊的推辭就說不出來了。
大人怎麼都無所謂,不差那口吃的,但是她家孩子就缺營養,為了孩子她只能厚著臉皮收下了。
「背著點人啊。」細講究起來,她這也算是挖社會主義牆角,擠社會主義羊女乃了吧,還是的低調在低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