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江湖夢 第七十七章 聖母甄娘

作者 ︰ chok王後

沈碧月振振有詞地道︰「我本來就不稀罕做什麼龍蛇島的弟子!」

話音剛落,忽听得一個沙啞的女聲大笑道︰「居然敢在龍蛇島說出這樣的話,只怕你有九條命也未必夠死!」

沈碧月渾身大震,聞聲望去。只見一個五十多歲的中年婦人,領著兩個樣貌清秀的白衣女子款款而來。

但見那婦人身著杏底銀花穿雲大裙褂,一頭簪花高髻上幾根銀絲若隱若現。她膚色偏黃卻精神飽滿神采奕奕,舉手投足之間盡顯貴族書香之氣。還有婦人那似笑非笑、亦喜亦嗔的雙眼,仿佛能看穿人的內心卻又讓人難以捉模似的。

沈碧月心中暗想︰「這個女人該不會就是霓虹島主吧?」心中正如此想著,卻听得五行尊者一齊垂首喚道︰「甄娘!」

那婦人微微點頭,目光卻落在沈碧月的身上,直看得沈碧月心里莫名地.+du.發毛。

「你是何人?」甄娘緩緩地向沈碧月質問道。一張灰黃的面上卻沒有絲毫的表情!

「我……」沈碧月正要說話,卻被木梓軒搶先一步道︰「甄娘,梓軒之後再慢慢向你稟明。」

沈碧月當下一愣,心想︰「這個自大狂原來叫木梓軒。梓軒,梓軒?這個名字我好像在哪里听過!哦,我記起來了!之前我和楓哥哥在荒山見到的那對郭氏夫婦的孤墳……他們夫婦二人收養的孩子就叫梓軒!難道那個孩子,就是這個木梓軒!那麼……那個荒山見到的紅衣女人又是誰呢?」

正想著,只見甄娘扭頭看向木梓軒,柔聲問道︰「這個女人是你帶進島的?」

「是!」木梓軒點頭道。

甄娘的眼神中略有一絲驚訝,但是卻如流星般短暫,即刻面上又恢復了平靜。她又緩緩地向木梓軒道︰「你應該知道島上的規矩。」

木梓軒恭恭敬敬地道︰「梓軒知道。這件事,之後梓軒必定會親自向師父她老人家稟明一切。只是目前,還求甄娘給月兒她安排一個住處。」

甄娘嘴角微微揚起,似笑非笑地看著木梓軒,道︰「月兒?你如今是越發任性妄為了!」言語中卻頗有溺愛之情。

木梓軒微微一笑,眼神如孩子討要糖果一般看向甄娘,頗有撒嬌之意。這是沈碧月從來都沒有見過的木梓軒,此時他的眼神竟然天真單純得讓沈碧月驚訝!

但見甄娘扭頭斜視了身後的一名白衣女弟子,緩緩地道︰「玉螺,你帶這位月兒姑娘先到禪房內暫住。」

「是!」那名白衣女弟子點頭恭恭敬敬地道。

甄娘目光又掃向金玲、水仙、火月和土珩一,道︰「你們幾個一定也都累了罷?各自先回房歇息,我之後自會叫弟子傳你們問話。」

「是,甄娘!」金玲、水仙、火月和土珩一齊聲說道,卻仍是垂手站在一旁。

甄娘又向木梓軒道︰「梓軒,你跟我來。」說話間,已邁步領著另外一名白衣弟子朝東首的一條小徑去了。

木梓軒答應著,又連忙輕聲在土珩一耳邊囑咐道︰「珩一,你先送月兒去禪房歇息。」說罷,這才轉身在甄娘身後而去。

土珩一知道沈碧月初進龍蛇島,木師兄心里有些不放心,于是點頭答應了。

金玲、水仙和火月三人瞪了沈碧月一眼,只得悻悻地從東南方向的石子小路去了。

那名叫玉螺的白衣女弟子這才向沈碧月道︰「月兒姑娘,請跟我來!」

沈碧月見那女子不過十二三歲,面容還未盡去童稚卻已是一副老成的表情。

沈碧月不禁有些莫名地膽怯,心中暗想︰「這龍蛇島的人各各跟僵尸一樣,冷冰冰的,鬼知道要把我帶到什麼地方去!而且到處都是機關、毒蛇之類的,萬一一不小心中了埋伏怎麼樣?」

正在發怵之際,忽見土珩一上前笑道︰「我陪你一起去。」

「嗯!」沈碧月心中這才有些踏實,點了點頭,與土珩一一起並肩跟著玉螺而去。

沈碧月不禁向土珩一問道︰「對了,那個甄娘是什麼人?為什麼你們好像個個都很怕她似的?」

土珩一笑道︰「我們不是怕她,是尊敬她!你別看甄娘好像不苟言笑似的,其實她為人很和善。」

沈碧月問道︰「你們的武功就是她教的?」

土珩一搖頭笑道︰「甄娘她不會武功!其實甄娘是師父的貼身侍婢,我、金師姐、木師兄、水師姐和火師姐也是由她一手帶大的。島上的大小事務,師父也都交給甄娘打理。因此我們島上的弟子,無不听從甄娘的吩咐。」

沈碧月恍然大悟道︰「也就是說,這個甄娘是你們龍蛇島的第二把交椅!」

「‘第二把交椅’是何意?」土珩一不解地問道。

沈碧月道︰「也就是說,除了你師父霓虹島主之外,她就是你們島上權力最大的人。」

土珩一點頭道︰「可以這麼說!」

說話間已穿過一片翠竹林,到了一間小竹屋前。

玉螺上前推開房門,退至一旁,擺手道︰「尊者請!月兒姑娘請!」

沈碧月看向土珩一一眼,見他擺手示意自己先走,于是才邁步向屋內走去。

土珩一向玉螺道︰「你回去復命罷。」說著跟著沈碧月進了竹屋內。

一時間,玉螺答應著去了。

沈碧月踱進房內,打量著這間雅致的小竹屋。只見六面皆是用綠竹圍成,外堂一張竹編的小茶幾穩穩地與地面扎在一起。

茶幾上擺放著一套陶瓷的褐色茶具,茶幾的四周各擺放著一個蒲團。

東面的竹牆上掛著一幅狂草的「禪」字。

沈碧月本是收藏世家,現代的家中字畫多不勝數,自小耳濡目染的她對書法字體也略有些了解。

如今看這幅字畫,沈碧月心中暗想︰「用狂草寫一個‘禪’字,書法者必須心靜才能讓欣賞者神會,明白‘狂’中有‘定’,‘定’中悟‘禪’的道理。但是這幅字其名為‘禪’卻看不到‘定’,只看得見‘狂’。可見書法者心中一定是雜念太多,雖然想‘心定’卻實在是一個‘心亂’!」。(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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