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院這邊,佳茗生產了,自然會有人去通知福晉,至于其她人,听聞消息了,也會帶著丫鬟趕過來,除了正在延長時間做月子的李氏。
看到四爺在外面候著,福晉等人心里紛紛各種復雜。
福晉更是想到自己計劃完美的一石二鳥的方案,就這麼被德妃壞了事,心里更是不爽,心里那小人都各種磨牙了。
好在,福晉理智還在,知道在四爺跟前,不能露了心里的心思。
于是,按捺住心里的不爽,面上揚起溫柔和善的笑容,帶著身後眾侍妾格格們,盈盈地向四爺行禮問安。
一番行禮問安後,福晉因為是四爺嫡妻,可以坐在四爺旁邊,至于宋氏等格格侍妾們,只能站著。
不過,即使站著,這些個女人們也站出風姿綽約來。
可惜媚眼拋給了瞎子看,雖然四爺並不是瞎子,但他心里惦記著產房里,自己那還未出生就異常活潑的壯壯的小阿哥,根本無心看這些個矯揉造作膩味的女人們。
這些個女人們,連同福晉,看著這樣目光灼灼,緊盯著產房的四爺,心里各種酸意翻涌。而福晉,更是後悔一早沒有用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的手段,將瓜爾佳氏徹底的廢掉。
福晉等人如何的不甘,心酸不爽,四爺沒空理會,他忽然響起自從自己飯後,就沒听過佳茗的聲音,劍眉倏地攢起,臉繃緊,滿是寒霜。
想到無論是李氏、宋氏、福晉生產,都听到她們聲嘶力竭的呼喊聲,難道,她,出事了?!
四月底的天氣,已經變熱了,可四爺周圍的人,只感覺周身寒意包圍。
「里面,怎麼沒聲音?」四爺盯著門口處的紅桃,沉聲問道。
紅桃听到四爺問話,當即恭敬回答︰「接生嬤嬤讓主子咬著帕子,說不能呼喊出來,不然卸了力氣,就沒力氣生了。」
听罷,四爺攢著的眉,繃緊的臉,瞬間恢復。
而四爺周圍,感覺被寒意包圍的眾人,瞬間,只覺得周遭溫度又上升回去了,寒意沒了,福晉和宋氏倆人卻仿若被凍僵了一般。
在四爺收回看向福晉宋氏的倆瞥,倆人僵直的身子,才瞬間放松過來。
然後,她們內心瞬間爆發,怨怪佳茗特立獨行,不聲嘶力竭叫兩聲,隨大眾!讓他們被四爺懷疑生產時聲嘶力竭叫喊的居心不良。
其實她們的怨怪很沒有道理,比如,李氏生子時,她們內心里照樣說她不要臉,生孩子都聲嘶力竭地叫著,不知道省省力氣。利用這樣的方式,讓爺知道她的痛苦,進而憐惜她,進而暗罵李氏——賤人!
最後,照樣像如今一樣,暗暗地詛咒產房里的人,一尸兩命,魂歸西天。
時間一點點過去,已經是酉時末,將近戌時了,太陽已經落山。此時,產房外,已然掛滿了燈籠。
原本風姿綽約站著的侍妾格格們,穿著花盆底,經過將近一個時辰的站立,一個個都有些蔫了。
特別是……「咕嚕嚕,咕嚕嚕……」饑腸轆轆的聲音,在眾女們肚子的合鳴下,產房外,四爺附近的所有人都听到了。
四爺不禁錯愕地看向眾女,特別是身旁的福晉。尷尬,在福晉、宋氏等人心頭齊齊彌漫。
四爺身旁的蘇培盛當然也听到了,而且很清楚,他眼角余光迅速瞟了下,當即繼續垂頭斂目,一副我什麼也沒听到的模樣。
他是四爺身邊大太監,得用之人,自然是不怕福晉等人的,可到底,被她們找麻煩就不太好了。他覺得,能沒有麻煩就沒有,比較好。
而在四爺眼神下,福晉等人不禁羞惱地低垂下頭。
想想,她們過來的時候,正是用晚膳的時候,于是,四爺便大手一揮,道︰「你們先回去吧,不用守著了。」
福晉到底是重生的人,臉皮更厚一些,抬眸,看著四爺,若無其事地勸道︰「爺您也先回去歇著吧,這是瓜爾佳妹妹的第一胎,生產的時間怕是要長些,何況,您明日還要早朝。」
此時,天將未黑,天地昏暗,萬物朦朧,即使有著燈籠火照亮,可四爺側著臉,眼神正在背光處,福晉也就沒發現她說了這話後,四爺眼里閃過的不耐煩。
四爺薄唇一動,就想說,「不用了,爺繼續守著。」
突地,他將話收住了。因為他想起只有福晉生產時,他一直守候著,若是他也這麼守在桃院的話,顯得太過重視了。
不過,若是過不了就多久小阿哥就生出來的話,他倒是可以繼續守下去。
對還未出生就愛和自己玩鬧的壯壯小阿哥,很有幾分期待的四爺,將視線投向守著產房門的紅桃。
紅桃一開始不明所以,不過,她身邊有蘇培盛這個察言觀色的高手的暗中提醒下,慢半拍的反應過來,「貝勒爺,接生嬤嬤剛剛說了,主子宮口還未開,大概明早才生。」
這個問題,她問過,所以很是記得。
听罷,背光之處,四爺眼里閃過一抹不為人見的遺憾。
「爺先回去,你們,盡心做事。」然後轉頭,對蘇培盛道︰「你留下,瓜爾佳氏若是生了,趕緊回報。」
「!」蘇培盛打千領命。
隨著四爺離開,福晉,宋氏,一個個格格侍妾們紛紛離開了桃院。
路上,眾人紛紛斗志昂揚,原本蔫蔫的眾人,一個個都打起了精神,朝著四爺拋媚眼。
可惜,四爺恍若未見,他徑自回了前院。
躺在床上,四爺雖然閉上了眼,可惦記著那未出生的孩子,輾轉反側許久後,才陷入似睡未睡的狀態。
可就這樣也沒多久,才雞鳴時刻,他就醒了。
此時,桃院里,產房內,佳茗即使有木系異能在身,依舊被陣痛折騰得臉色蒼白,汗涔涔的濕了頭發。
可即使她如此狼狽,接生嬤嬤們和孫嬤嬤見了,也太過憂心。因為,這不過是產婦們通常會有的折騰,而且,她們看出來了,佳茗實際上,氣力還是還是挺足的。
就在這時,佳茗感覺肚子一陣收縮,即使咬著帕子,她依然忍不住痛叫出聲,然後,便感覺身下有東西流了出來。
佳茗當即一僵,有些尷尬,生孩子,生著生著,怎麼感覺尿了?!
「羊水破了!」
佳茗听到一個接生嬤嬤的話語,瞬間反應過來,頓感大囧。
不過,孩子很快就能生下來,真是太好了!
而且,再也不用這麼疼痛下去了,佳茗那因為疼痛而淚蒙蒙的大眼,倏地閃過喜色。
長痛不如短痛,佳茗了更快地生下孩子,為了縮短生孩子的時間,她打起精神,咬緊帕子,努力按著接生嬤嬤所說,用著氣力。(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