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事?」
溫玉暖也並不想再繼續方才的話題,畢竟,吃虧的是她,該覺得難為情的也應該是她,于是,溫玉暖她便自然而然的接了冷心冽的話。
「什麼時候得了機會,去溫天翎的書房一趟。」冷心冽用極短的語言說明了來意,「溫天翎書房里自有你最關心的秘密。」
「秘密?」溫玉暖不知道冷心冽這話是什麼意思,不過她卻是不自覺的相信了冷心冽的話,「那……」
溫玉暖的話還沒有說完,就听到了冷心冽熟悉的聲音又在耳邊響起,「小狐狸,今夜我就先走了。得了機會,我再來看你。」
說罷,也不等溫玉暖回應,就消失在了淨房里。
溫玉暖看著冷心冽原先站著的地方,竟然「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隨即一只白女敕的小手便覆上了自己的唇,那張唇,那張被冷心冽吻過的唇,原本就紅艷的緊,這會兒,似乎越發的紅艷了。
溫玉暖這般想著,面色就有些泛紅了。
「姑娘?」突然,紅庭在外頭叫了一聲,將溫玉暖的思緒拉回來。
也是紅庭見時間過去了很久了,而溫玉暖還沒有叫她進去伺候,紅庭也是怕溫玉暖睡了過去,到時候水冷了,著涼了就不好了。
「恩,紅庭,我將里衣弄濕了,你再去幫我取一件吧。」
溫玉暖裹緊了自己的里衣,方才急忙穿衣裳,所以並沒有擦汗身子,這會兒里衣有些潮濕了,穿在身上難受的緊。
「是,」紅庭听了,忙應了,就回了臥房,又重新取了一件里衣過來。
紅庭推門進到淨房,就看到溫玉暖穿著里衣,站在浴桶邊上。
「姑娘,」紅庭叫了一聲,就上前去要幫溫玉暖將濕了的里衣月兌下來。
等衣裳被月兌到了肩膀,溫玉暖突然用手捂住了自己的胸口,然後皺著眉頭,眼楮朝著周圍看了一眼。
「姑娘,怎麼了?」紅庭見溫玉暖這般,覺得有些反常。
溫玉暖頓了頓,搖了搖頭,將手松開,由著紅庭給自己換了里衣。
「姑娘,怎麼好好的將衣裳弄濕了?」
「方才泡著澡,便睡了過去。誰知突然听到了烏鴉叫喚,我一下子驚醒,手就將一旁的里衣打翻了。」
溫玉暖「哦」了一聲,便回了紅庭的話兒。
果然如溫玉暖所料,還在房檐上的冷心冽听了溫玉暖將自己比做烏鴉,頓時覺得好笑起來,然後在夜色中搖了搖頭,轉身離開了宰相府。
「奴婢一直守在外頭,並沒有听到烏鴉叫啊。」
溫玉暖不過是比喻一番,那紅庭自然是真的沒有听見,主要也是听見烏鴉叫不是什麼好事兒,所以紅庭又加了一句,「大概是姑娘做夢了吧。」
「做夢麼?」溫玉暖听了,扯了扯嘴角,唇邊殘留的暖意還夾雜著那人身上特有的檀香味,溫玉暖到底最終是搖了搖頭,笑著道,「恩,大概是的。不過也很倒霉啊,弄濕了衣裳。」
「呸呸呸,姑娘又說這些晦氣話。」這個時候的人都是很迷信的,都認為這事兒啊,人啊的,都是經不起念叨的。一旦說了,那是好的不靈壞的靈的。
「不過一句玩笑罷了,你怎的就當真了。」
溫玉暖是不相信這些的,雖然她重生一世,但是對于上天她只是抱有一番敬仰,並不迷信。
她認為不過是一些烏合之眾,拿著命理運數作怪罷了。
就同拿著她二月出生這件事一樣,硬生生的讓上輩子的她背負了那般沉重的枷鎖。
所以,這一輩子,溫玉暖是斷斷不信的。
可是,她也知道,沒有辦法去改變別人的想法,加之若是她說自己是不信這些的,怕是會被當做妖魔鬼怪來看待了,所以她並沒有表現出來。
說著,溫玉暖便帶著紅庭回了臥房。
溫玉暖這會兒心思不定,總是想著冷心冽說的書房里的秘密這件事兒,便也無心再看書了。
「姑娘,今日,不看棋譜了?」
也是因為季嬤嬤說棋譜有益,所以溫玉暖每天夜里睡覺前都會看上一看的,從不間斷。而今日,溫玉暖直接上了床,這讓紅庭很是驚訝,就問了一句。
「恩,不看了,今日乏的緊。」溫玉暖皺了皺眉頭,一副睡意席卷而來的模樣。
不得不說,溫玉暖在季嬤嬤的教下越發的厲害了。如今就是貼身伺候著的紅庭也能瞞騙過去,不讓紅庭看出自己的真是心思。
「是,那姑娘歇息吧。奴婢退下去了,有什麼事兒,姑娘喚奴婢就是了。」
紅庭得了溫玉暖的回應,便轉身退出了臥房,到了外間。
而溫玉暖躺在床榻上,眼楮盯著水青色的幔帳,腦子里不斷的閃現著冷心冽同她說的話。
她不知道為什麼會去相信一個不過見過三次面的人。可是,她卻異常堅定的認為,那個人不會欺騙自己,雖然溫玉暖自己也不知道,這種莫名的對陌生人的信任從何而來。
溫玉暖腦子里一遍又一遍的過著那句「書房里自有你最關心的秘密」。
秘密?
最關心的麼?
溫玉暖像是想到了一些什麼,突然從床榻上坐了起來,然後便從床頭枕邊將那只紅檀紫香木盒子,又解了脖子上的紅絲綢帶,將鑰匙取下,打開了盒子,取出了里面的那塊暖玉項鏈掛墜,緊緊的握在了手心。
「我最在意的,不就是姨娘了……」溫玉暖手里握著暖玉項鏈掛墜,低頭喃喃道。
「爹爹的書房里會有什麼關于姨娘的秘密……」
溫玉暖想著想著,突然又記起來了一件事兒。
今日早晨她戴了羊脂玉手鐲去主院給劉姿沁請安的時候,劉姿沁一直盯著她的手看,若是劉姿沁的眼楮會噴火,那麼,那眼神就恍若要將她燒出一個洞來。
溫玉暖這會兒想起來,覺得劉姿沁對她姨娘有著很深的敵意。至于為什麼,她卻是不知道的。
溫玉暖突然想起來可以去問崔媽媽,可是又仔細想想,崔媽媽進府,不過是她姨娘快生產的時候了,然後她姨娘就難產去世了。這時間太短,崔媽媽應該是不會知道的。
所以,溫玉暖也就歇了問崔媽媽的心思。想著,還是要自己去書房看看才是。
可是,溫天翎身為宰相,要處理很多的機要文件,他的書房自然不可能那麼容易就可以進去的了。
溫玉暖想著想著,便睡著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