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玉暖一句「絕不入宮」不僅僅直擊了季嬤嬤和紅庭的心,更是讓在房檐上的冷心冽心里頭一震。
這個小狐狸,看起來柔柔弱弱的,倒是挺有些氣魄的。
她,似乎,越來越有趣了。
冷心冽嘴角在黑夜里微微上揚,一雙桃花眼如同空中閃耀著的星星一般悠遠、明亮。
冷心冽听著屋子里沒有聲音了,隨即屋子里燈光暗了下去,就听到一陣極輕的腳步聲,隨即溫玉暖臥房里的燈便亮了起來。
冷心冽原本下意識的又想往溫玉暖臥房里去,不過心想今日里溫玉暖也累的很,便想著不去打擾她了,于是,朝著溫玉暖臥房的方向看了一眼,便腳下運力,離開了宰相府。
「姑娘……」等回到了臥房里,紅庭看著溫玉暖的背影,似乎被籠罩了陣悲涼的外衣,這讓紅庭看了,心頭一疼,然後便小心翼翼的喚了一聲。
溫玉暖听了紅庭的叫喚聲,知道紅庭是擔心自己,便笑著轉身,應了。
不過因為紅庭自幼陪伴著她,也自然就更加明白一些她的心思,所以,溫玉暖也沒有說自己無事,只是寬慰紅庭道,「紅庭,都會好的,你不必擔心我。」
紅庭听了溫玉暖這話,心頭一疼,不過看著溫玉暖為了寬慰自己而強扯起來的笑容,紅庭到底是沒有再說什麼其他的話兒了。
「恩,都會好的,奴婢相信姑娘定然會吉人天相的!」紅庭說著,就仿佛溫玉暖真的避開了這一劫難了,然後笑容也有些真心起來了,「姑娘,時辰不早了,奴婢伺候姑娘歇息吧。」
「恩,」溫玉暖點了點頭。
今日,她也著實是累了。
「媽媽那里可都安排好了?」
溫玉暖突然想起來了方才進課室前,紅庭是去送崔媽媽離府的,而這之後她一直在同季嬤嬤說話兒,也就沒有問起崔媽媽的事兒。
這會兒想起來了,溫玉暖便忙問了,生怕待會兒又忘了,心里頭總是掛著心。
「媽媽那里一切都好,姑娘放心就是了。」
紅庭一邊幫溫玉暖將頭上的發飾取下來,一邊回答了溫玉暖的話兒,然後紅庭隨即想了起來一件事兒,便開口道,
「姑娘,前些日子送了綠影出去,今日里又將媽媽也送了出去,怕是明日姑娘去上房請安的時候兒,老夫人會問了,另一邊兒,夫人怕也會叫了姑娘你過去詢問這件事兒的緣由始末了。」
紅庭是擔心溫老夫人對溫玉暖的態度好不容易緩和了一些,可不能因為一些有的沒的就又回到了老地方。
而劉姿沁是向來都是緊看著溫玉暖的,所以,得了溫玉暖這麼大的一個由頭兒,劉姿沁怎麼可能輕易放過。
所以,紅庭真的很擔心溫玉暖一個人怕是應付不過來了。
「無妨,這件事兒,我還可以應付的來的,你不必擔心。」
溫玉暖自然也是想到了這一層,所以將由頭都想好了。
不過,溫玉暖還是蠻希望溫老夫人會問起她這一件事兒的,畢竟,她還想指望著溫老夫人做主,將季嬤嬤留下來給自己當管事媽媽,補了崔媽媽的這個空缺呢。
至于劉姿沁,溫玉暖是唯恐不見,避之遠之的,她生怕劉姿沁趁著這個檔口將她的人明目張膽的塞到了她的暖香苑里,以便她能夠方便地掌控著暖香苑里的一舉一動。
紅庭叫了溫玉暖的話兒,知道溫玉暖心中自有分寸,也就將一顆心從嗓子眼落到了肚子里去了。
「姑娘,將鐲子取下來吧。」
紅庭幫溫玉暖將發飾都取了,又將溫玉暖的一頭烏黑亮麗的秀發披散了下來,就只剩下了溫玉暖手上的那對羊脂玉手鐲了,于是,紅庭便對溫玉暖說道。
「恩,」溫玉暖應了,伸手便要去將鐲子取下來,卻不料就在手指觸踫到手鐲時,溫玉暖「蹭」的一下,從椅子上坐了起來,然後忙問紅庭道,「紅庭,快去,快去瞧瞧嬤嬤睡了沒有?若是還沒有,就讓嬤嬤等一會兒,先不要歇息,我還有事兒要問嬤嬤的。」
紅庭見溫玉暖這樣一副表情、動作,心里頭便知道了這事兒定然是不簡單的,所以,便忙應了,然後便出了臥房,往季嬤嬤住的屋子去了。
約莫過了小一刻鐘,紅庭便帶了季嬤嬤過來了。
溫玉暖看到季嬤嬤,見季嬤嬤只著了一身單衣,溫玉暖便知道了季嬤嬤這是準備要睡下了,只是得了紅庭傳過去的話兒,才會急匆匆的過來,連外套都不曾穿上。
溫玉暖見狀,先是將她的披風給季嬤嬤披上,然後同季嬤嬤道了一句,「抱歉,嬤嬤,這麼遲了還叫你過來。」
「無妨,你是有什麼重要的事兒說?」
季嬤嬤自然是知道若是沒有什麼大事兒,溫玉暖是不可能大晚上將自己叫過來的。
「嬤嬤,昨日去白家之前,我去主院同母親說話,行禮的時候我不小心將手鐲露了出來,母親看到了我的手鐲,就露出了很是厭惡、嫉恨的表情。
雖然只是一瞬。可是我還是捕捉到了。」
溫玉暖見了季嬤嬤,便忙說道,生怕自己又遺忘了這一件事兒。
「厭惡、嫉恨?」季嬤嬤听到溫玉暖這般說,也是眉頭微微皺起,作思考狀。
「姑娘,不曾看錯?」
「不曾,若是當時母親的眼楮可以噴火,就是說她快將我手盯出個洞來,也是不為過的。」
溫玉暖想了想,然後很是堅定的對季嬤嬤說了這話兒。
「怕是你姨娘同夫人之間有什麼淵源了。」
除了這個原因,季嬤嬤也想不到還有什麼事兒能夠讓一個當家主母,對一個侍妾留下來的遺物這般的緊張。
「大概是你姨娘得了老爺的寵愛的緣故了。」
溫玉暖听了季嬤嬤這話兒,再聯想到冷心冽同自己說的,。
爹爹的書房里有自己想要知道的秘密,那麼,是不是就是有關于爹爹、姨娘還有母親之間的事兒?
因為,除了姨娘,自己似乎沒有什麼好掛心、好在意的了。
這一下,溫玉暖更加堅定了要去溫天翎書房里走一趟的想法了。
「這個……我不知道。」
溫玉暖心里頭有了章程面上卻不顯露半分。
「不管爹爹如何寵愛姨娘,可是母親是當家主母,爹爹也不是那等寵妾滅妻的人,更何況,姨娘已經去世了那麼久了,母親怎的還會如此?」
季嬤嬤見溫玉暖一副不解的模樣,便繼續說道,「姑娘,你覺得老爺對夫人,怎樣?」(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