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不等葉藜多想,厲景瑜已經上前,拉起葉藜的胳膊,將她拉到此時躺在床上不知生死的皇帝身邊。
葉藜愣了愣,順著厲景瑜的力道起身,踉蹌了一下被拉到了龍床旁邊,葉藜站在龍床旁邊,看著床上眼眸緊閉,臉色泛著青色的皇帝,眼神猛地一冷,這皇上哪里是舊病復發,明顯就是中毒已深。
這個瞬間,葉藜忽然不知道要說什麼好了,到底是這皇帝的養的太醫技術太差,還是容安他們的能力太強,竟然連這雪國皇帝中毒,都愣是沒有一個人查的出來,這是中毒還是舊病。
「你傻愣著干什麼?怎麼還不去診脈!」一旁離著葉藜最近的厲景瑜口氣不好的問道,說話間還伸手推了葉藜一把。
葉藜低頭,聲音帶著顫抖的意味,只听她道︰「小的,小的只是未曾瞻仰龍顏,一時愣住。」
「別廢話,快去診脈,若是父皇出了什麼事,要了你的狗命。」厲景瑜听完葉藜的話,顯得十分看不起葉藜的小家子氣。
「皇兄說的什麼話,莫要嚇壞了李大夫,父皇還等著他去救呢!」一旁的厲景逸開口打斷厲景瑜的威脅,而後他溫和的看著葉藜說道︰「李大夫莫怕,去為我父皇安心診治便是。」
葉藜听著這兩個大人物來回嗆聲,嘴角不由得抽了抽,知道的是明白這是為了讓他盡快給他們親爹看病,不知道還以為他們兩個不想給呢,這你來我往的模樣,哪有半分擔心的意味?
不過,葉藜可沒有那麼大的膽子說出這些話,她只是低著頭,神情恭敬的沖著厲景逸應了一聲「是」,而後走到龍床的旁邊坐下,閉目一臉認真的為皇帝厲詔陽診脈。
厲景瑜和厲景逸見此,都紛紛閉上了嘴不在說話,兩人將目光投向在龍床旁邊的葉藜身上,等著葉藜開口。
葉藜閉目仔細的診著厲詔陽的脈搏,感受著厲詔陽那虛弱無比的脈搏,葉藜的臉上露出一副不好救的表情。
看著葉藜的這副表情,厲景逸厲景瑜等人的表情都顯得異常緊張,見到葉藜從龍床邊起身,連忙問道︰「怎麼樣?父皇怎麼樣了?」
葉藜搖搖頭,說道︰「皇上的情況不太好,還請殿下給小的準備一副銀針,或許還有一絲生還的可能。」
「什麼?」厲景瑜一副無法接受的模樣,看著葉藜一副悲痛無比的模樣,半晌無法接受。
倒是厲景逸,他與葉藜相處了一個多月的時間,甚是明白葉藜的表現,趕緊沖著一旁的小三子吩咐道︰「快去將放在甘泉殿中備用的醫藥箱拿過來。」
小三子趕緊稱「是」,動作迅速的從甘泉殿的一旁取出醫藥箱,飛速的跑回來,將醫藥箱送到葉藜的手中。
葉藜從小三子的手中接過醫藥箱,一句話也沒有說,直接就提著醫藥箱走到龍床旁邊,打開醫藥箱,從醫藥箱中取出針包,然後迅速的將針包攤開。
最後,只見她一手扶住厲詔陽的身子,一手捏針,手指快速的將一根根縴細的銀針插進厲詔陽的身體中。
葉藜的這一手露的非常唬人,本來對葉藜的醫術還有些不太確定的人,看著她如此迅速的下針,扎針,都瞬間對這個年輕的大夫有了信心。
因為是隔著衣服扎針,葉藜的額頭上很快就冒出了汗珠,一旁的小三子見狀,迅速的反應過來,從自己的衣袖中取了一塊錦帕,遞到葉藜的身側,開口道︰「李大夫擦一下汗吧。」
他的聲音放的很輕,一副生怕驚擾了葉藜一般,葉藜抬頭看了他一眼,手上的動作不停,但是卻也是回應了小三子一句︰「你幫我擦吧。」
小三子愣了一下,也是明白葉藜此刻是騰不出來手的,于是,他依著長久做下人的謹小慎微,舉著錦帕小心翼翼的給葉藜擦了擦額頭的汗水。
過了好大會兒,葉藜終于是將厲詔陽身體中的毒素穩定了下來,厲詔陽原本青色的面色也慢慢恢復了常色,呼吸綿長。
葉藜見此,一把拿過小三子手中的錦帕,自己給自己擦了起來,雖然小三子也能擦,但是他太小心了,一副不敢動手的模樣,根本沒有什麼實質性的作用。
「如何了?」見葉藜停下了動作,一旁的厲景瑜立刻見縫插針的問道,雖然他已經看到了自己父皇的臉色已經過來了很多,但是沒有得到葉藜的回答,還是不敢確定情況。
葉藜抬頭,看著靠近過來的厲景瑜,心中冷笑一聲,而後眉眼低垂,一副恭敬的模樣,回答道︰「回大皇子殿下,皇上的病情暫時已經穩住了。」
「穩住了?沒事了?」厲景瑜激動的一把抓住葉藜的胳膊,而後似乎是察覺到自己的失態,他趕緊松了葉藜的手臂,一臉尷尬的說道︰「本殿下激動了,不過你既然救了本殿下的父皇,賞賜什麼的絕對不會少了你得的。」
葉藜被厲景瑜抓得胳膊生疼,听著厲景瑜的話嘴角不由自主的抽了抽,這位是完全忘了剛才是誰開口就要她狗命了吧,皇家的作風還真是讓人無言以對啊!
雖然心中對于厲景瑜的表現心存不滿,但葉藜也不是傻子,她只能壓下心中的不滿,撐著一張笑臉,奴顏婢膝的沖著厲景瑜說道︰「多謝大皇子殿下。」
「好了,李大夫醫治父皇想必也是累了,小三子,還不趕緊給李大夫看座。」一旁的厲景逸再次恰到好處的插嘴。
站在葉藜身後的小三子一听,半點不敢含糊,立刻從一旁搬了一個太師椅放到葉藜的身後,說道︰「李大夫快請坐。」
葉藜此時是有些身心俱疲,但是讓她當著這麼多官比她大的人面前坐在凳子上,完全是打死她,她也不敢,盡管這個位子是三皇子厲景逸讓她坐的,可是最起碼的尊卑,她還是懂得的,這厲景逸之舉,也不知道是要褒她還是要害她。(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