駙馬難追 第七章 為搶駙馬大打出手

作者 ︰ 唐歡

「公主,這樣的打扮是否太過了?」小茹擔心地望著安夏。

安夏看著鏡中的自己,流光溢彩的盛大的禮服仿佛天境牡丹一般,華貴不凡,就算在最重要的節慶穿也算過頭,何況今天只是永澤王過壽辰。

但今天是她病愈後第一次與宋婕妤出席宮宴,無論如何要撐足場面,況且最喜歡跟她作對的熙淳也會來,听聞永澤王還會提起那件事……

她得打起精神,光芒萬丈,才不至于一登場就失了氣勢。

「若是李尚宮覺得我這身打扮沒有失了禮儀,我就穿這樣了。」安夏瞥了一眼一旁的李尚宮。

「倒不至于違了禮制。」李尚宮雖覺得不太妥當,卻不敢反駁。

這些日子安夏的態度逐漸強勢起來了,李尚宮也開始對她有所畏懼。宮人大多欺軟怕硬,她明白若不想被欺,自己就絕不能當軟柿子,行事一改初穿越來的低調作風。

她道︰「既然如此,那就擺駕華延殿吧。」

華延殿是宮里歷來設宴的地方,此刻已經布置得花團錦簇,酒席齊備,笙簫四起。

安夏到時,端泊容與楚音若早已在列,聞遂公主也攜駙馬回宮,正與永澤王一家說笑著。

她與宋婕妤略向諸人施完禮便依桌坐定,正好借著這個時機仔細打量了一番永澤王妃。

永澤王妃雖說出身高貴,但崎國畢竟是蠻夷之邦,談吐作派甚是豪放,怪不得熙淳隨著母親從不拘束。

此時,太監傳報道︰「皇上駕到,皇後娘娘駕到——」

眾人立刻停止笑語寒暄,紛紛起身行禮。

「諸位皆是自家人,今日家宴都自在些。」蕭皇攜著皇後登上首席,一向嚴肅的他難得臉上盡現和藹之色。

永澤王舉起酒杯道︰「今日聖上特在宮中為臣弟設宴,臣弟受主隆恩無以回報,只能先干三杯為敬。」

「你年紀也大了,酒喝太多不好,」蕭皇看著他,「難得朕給你過一次生日,往年雜事繁多,都給忘了。」

永澤王一臉笑意,「聖上往年給臣弟的賞賜多不勝數,哪一年沒惦記著臣弟呢。」

「正好今年還沒給你送禮呢,」蕭皇豪氣地道︰「想要什麼就說,朕給你現場辦成。」

「臣弟……」永澤王回頭看了永澤王妃一眼,見她對他微微點了點頭,他方繼續道︰「臣弟希望皇上能給熙淳賜一門婚事。」

熙淳立刻雙頰緋紅,滿心雀躍的模樣。

蕭皇問道︰「哦,熙淳可有意中人了?」

永澤王回答,「臣弟上次對聖上提過,就是御學堂的少傅,最近要調任到禮部的侍郎杜阡陌。」

蕭皇點點頭,「哦,對,你是提過,但不知他本人意願如何?」

永澤王自信地道︰「聖上若賜婚,他當然是願意的,況且他在御學堂任教,早與熙淳相熟。」

「總該等朕當面問問他本人,」蕭皇笑道︰「朕也並非古板之人,是否門當戶對並不要緊,關鍵是孩子們要兩情相悅。」

「是,是。」永澤王亦笑道︰「臣弟心急了,還等聖上親自召見他之後再定奪吧。」

一旁的皇後忽然道︰「提到孩子們的婚事,臣妾倒想起了另一樁。」

「哦,皇後也要牽一回紅線嗎?」蕭皇微笑。

「前幾天崎國使者攜夫人入宮覲見,對臣妾提起當年的崎國皇子拓跋修雲。」皇後問︰「皇上對此人可還有印象?」

「拓跋修雲……」蕭皇回憶片刻才道︰「哦,是當年來我朝做質子的拓跋修雲嗎?」

皇後笑著點頭,「對,正是他。當年他入我蕭國做質子,在這宮里一待便是五年,與夏和、熙淳也算是一道長大的。」

「嗯,朕記得他,端端正正的模樣,書也讀得不錯。」

皇後把知道的消息告訴他,「使節說,那位修雲皇子回到崎國後頗受國君重視,近日有立他為太子的可能。」

「不錯啊,也算是我們蕭國教出來的人物。」蕭皇語氣欣慰,「沒白耽誤了他那五年。」

「使節還說……」皇後頓了頓之後道︰「那位修雲皇子自幼暗慕我們夏和,若真能入主東宮,屆時會攜傾國聘禮求婚夏和。」

「什麼?」蕭皇不由一怔。

啊?安夏亦愣住。這怎麼扯到她頭上來了?什麼拓跋修雲啊,她听都沒听過……

「皇上,這是喜事啊!」永澤王歡喜地道︰「崎國若有意與我朝示好,兩國邊關數卜年來的紛爭便可平息,若夏和公主真能入崎國為後,從此以後兩國更是裙脈相連。」

搞什麼!安夏心中一股慍意油然而起。本來永澤王強行把熙淳與杜阡陌湊成一對她就暗中不悅,現下這老頭居然還想插手她的婚事!

她向來最討厭拿女子當牲品的故事,哪怕是唐朝那等繁華盛世與吐蕃的和親歷史世人皆稱贊,她都厭惡得不得了,現在這種事要降臨到她頭上,她哪里按捺得住,當即站起來道︰「父皇——趁著今日這良辰華宴,女兒也想懇請父皇替女兒訂一門婚事。」

她此言一出,四下一片嘩然,宋婕妤始料不及,慌了神色,蕭皇卻仿佛來了興趣,笑道︰「怎麼,夏和也有意中人了?誰啊,說與父皇听听。」

安夏賣著關子,「此人父皇知道的,方才有人提過。」

「怎麼,你真打算嫁到崎國去不成?」蕭皇蹙了蹙眉。

她不疾不徐,微微笑道︰「父皇,兒臣指的是杜少傅。」

四周頓時陷入一片沉默,所有人都驚呆了,楞楞地看著她,就連蕭皇都怔了半晌。

「夏和,你說什麼?」蕭皇試圖確認,「父皇沒听清,你再說一遍。」

她朗聲回答,「兒臣喜歡杜少傅,想嫁給他。」

現場安靜得落針可聞,蕭皇一時無言以對。

唯有熙淳最先緩過神來,拍案而起,「夏和!你是什麼意思?」

安夏轉身瞧著她,「就是你剛才听到的意思。」

「你故意跟我作、作對是不是?」熙淳氣得都有點結巴了,「我父王才剛懇請聖上賜婚,你就搗亂!」

「搗亂?我可沒這閑功夫,」安夏道︰「這不,皇後娘娘在討論我的婚姻大事,既然父皇問我,我就如實回答。」

熙淳又急又怒,「你明明與拓跋修雲是青梅竹馬,從小就屬意于他,卻故意跟我搶杜少傅,這不是搗亂是什麼?」

「我與拓跋修雲是青梅竹馬?」安夏冷笑,「若說一塊兒在宮里長大,你也是啊,怎麼青梅竹馬這個詞就單用在我身上?」

熙淳嘟著嘴道︰「我又不喜歡他……算起來他還是我的表哥呢,我只把他當表哥!」

「哦,你只把他當表哥,我就得從小屬意于他?」安夏輕哼,故意挑釁道︰「我乃蕭國堂堂公主,要嫁也不會嫁到那窮山惡水的蠻夷之地,變得像你一樣野蠻!」她要把現場鬧得一團亂,扯開和親之事。

「你說誰野蠻?」熙淳怒不可遏,一個箭步撲了上來,揪住安夏的衣袖,「你再說一遍!」

安夏睨著她,「看看,此等行徑,還說不野蠻?」

「你……」熙淳伸手去抓安夏的頭發。這兩個公主從小打架就打慣了,估計是習慣動作。

安夏不甘示弱,反手給了熙淳一個巴掌,耳光響亮,啪的一下,震得諸人反應不過來。

「你……」熙淳捂住火辣辣的臉頰,「你敢……打我?」

安夏不以為意,「誰在這華延殿撒野,我就打誰。」

「母親!」熙淳哇一下哭了,「母親,您看,她敢打孩兒!」

永澤王妃立刻向蕭皇跪下,「皇上,夏和公主出言不遜,詆毀我崎國為蠻夷之邦,還動手打了熙淳,請皇上做主啊!」

「皇上,」宋婕妤亦跪倒在地,顫聲道︰「夏和不是存心的,請皇上明鑒……」

「太不象話了!」皇後面色不悅,顯然並不打算維護夏和與宋婕妤,但她也素來看不起永澤王妃母女,當下只厲聲喝道︰「好端端的壽宴被鬧成什麼樣子!」

蕭皇並不作聲,把這一切看在眼里,眼神深沉,誰也瞧不出他在想什麼。

安夏揣摩,蕭皇其實是站在親生女兒這一邊的,畢竟他不願意寶貝夏和遠嫁,至于會不會同意她與杜阡陌的婚事則未必,畢竟他也要顧及永澤王的面子。

「聖上,」永澤王連忙出來打圓場,「臣弟教女無方,還請聖上體恤,想來夏和公主也是一時情急,言辭忘了斟酌,今日看在臣弟過生辰的面上,聖上就平息了此事吧。」

蕭皇終于道︰「好了,都起來吧,鬧成這樣是不象話,朕還想再喝幾杯酒呢。」

熙淳依舊哭個不停,永澤王妃對她使了個眼色,暗示她不要再鬧。

安夏則一派冷靜,暗中觀察著每一個人。這個時候模清每一個人的態度,對她的未來會有幫助。

此時,楚音若上前,「父皇,臣媳瞧兩位妹妹的妝都有些花了,不如先到臣媳那里去補妝更衣,一會兒再回來陪父皇多喝幾杯酒,父皇以為如何?」

聞遂不愧是楚音若的閨中密友,立即明白她的意思,附和道︰「對啊,父皇,先讓她們倆去更衣吧,兒臣也去幫幫忙。」

蕭皇點頭道︰「好,音若辦事向來最得朕心,你們先去吧。」

楚音若的確說話最受蕭皇重視,也從無人敢反駁。

端泊容對她頷首示意,目光中皆是贊許。

楚音若對夏和道︰「妹妹,咱們走吧,讓嫂嫂替你挽個新鮮的發髻。熙淳,我那里有剛調好的胭脂,是你是喜歡的薔薇色,不去看看嗎?」如此給足了台階,知趣的人都會接受的。

安夏乖巧一笑。

楚音若身邊的雙寧果然手巧,凌亂的發髻三下兩下便挽好,再插上簪子,倒比原來梳的更漂亮。

雙寧從前在王府的時候就是楚音若的心月復,現在跟著楚羃入主東宮,宮里至少有一半的人爭相巴結討好她,她親自來為安夏梳髻,可見東宮對安夏的禮遇。

安夏對著鏡子瞧了又瞧。

楚音若在一旁喝茶,見狀笑問︰「如何?還滿意嗎?」

她輕聲道︰「也不知熙淳如何了,心情平復了沒有?」

楚音若道︰「放心,有你皇長姊在偏殿陪著她,這會兒肯定早就破涕為笑,在把玩那些新調的胭脂呢。」

安夏不解地看著她,「我還以為皇嫂會勸我倆和好呢。」

楚音若淺笑著,「你們倆都在氣頭上,這個時候哪里真能和睦呢,我也不會強人所難。」

楚音若行為處事十分得宜,知道安夏和熙淳這矛盾一時間無法化解,入了東宮便將她倆隔開,一個去了偏殿,一個留在寢殿。聞遂也是個明白人,適時當了幫手,一場風波終于化為無形。

楚音若忽然吩咐道︰「雙寧,你先出去吧,我有話要對她講。」

雙寧點點頭,領著宮婢們離去。

寢殿的長門輕輕一關,四周頓時封閉如一個密室。

安夏猛地意識到楚音若或許是有什麼極重要的事要與她密談,忙問︰「嫂嫂有什麼吩咐?」

「夏和,你病了這一場,我本覺得你性子有些變了,」楚音若依舊如平常般微笑道︰「不過方才你與熙淳劍拔弩張的模樣,倒又像回到了從前。」

呵呵,好像是的,本來她以為自己只是一個膽小怕事的普通女孩,想不到竟也有跋扈張揚的一面。是假裝公主裝得久了,染上這刁蠻的習性,還是本來的夏和就有一部靈魂殘留在她身上,漸漸與原本的她融合在一起?

楚音若突然問︰「另一個你去了哪里呢?」

她的問題有些奇怪,安夏一時間沒反應過來,「什麼?」

「你到這里成為了夏和公主,那原來的她呢?去了哪里?」楚音若斂去笑容,凝視著她。

安夏心里頓時忐忑不安,這樣僻靜的所在,還有楚音若那意味深長的眼神,讓她莫名緊張。

「心形這個詞不該出現在這個時代,因為這個時代的人沒見過心長什麼樣,或許有人知道,比如開膛破肚的劊子手,但絕對不會用這個詞來形容漂亮的首飾。」楚音若定楮看著安夏,「夏和,你是不是跟我一樣來自未來?」

雖然安夏早有心理準備,也早猜到了楚音若的真實身分,但這突如其來的坦白還是讓她不知所措。

「嫂嫂……」她想說些什麼,但喉間竟似被什麼梗住,說不出話來。

「我在水沁庵清修的那段時日便已經不是從前的我了。」楚音若問︰「你呢?是病了這一場之後嗎?」

安夏抿唇,點了點頭。

「那麼從前的夏和呢?」她壓低聲音,「你把她的尸體……藏在哪里了?」

「什麼?」安夏一臉茫然,「什麼尸體?」

「難道你不是——」她楞怔兩秒,隨即領悟道︰「原來你與我不同……」

「什麼?什麼不同?」安夏依舊沒有听懂。

「你只是魂魄來到這里,借用了夏和的軀殼,對吧?」楚音若微微嘆一口氣,「原來如此,看來我倆還是不太一樣……」

安夏疑惑地問道︰「那……嫂嫂你是怎樣呢?」

「說來話長,日後再告訴你吧。」楚音若苦笑道︰「還是你這樣好,省了許多麻煩。」

「可是我一直沒有弄明白,原來夏和公主的魂魄去了哪里?是魂飛魄散了還是去了另一個時空?」安夏垂眸,「一想到這件事,我就愧疚得很。」

楚音若開解著,「何必愧疚呢?你不也是一樣,現代的軀體里或許正住著別人。」

也對,一換一移其實很公平,她誰也不欠,只是從前那樣平凡的她搖身變成了公主,好像是有點佔便宜。

「自從玄華走後,我就沒了同類,」楚音若輕輕拉住安夏的手,「還好你來了,就像是這世上我唯一的親人,夏和,你讓我滿心歡喜。」

玄華是誰?安夏本想問一問,不過那大概是另一假很長的故事,日後再慢慢問她吧,此時此刻她不願多言。

這個世間漸漸變得不再陌生,安全感增加了一分又一分,熟悉的人和事越多,就越讓她安心,何況現在多了皇嫂這個八面玲瓏、手段高明的穿越人同伴,她好像找到了最最得力的依靠。

听說昨日永澤王的壽宴鬧出了一場風波,具體是因為何事,宮中諱莫如深,不過杜阡陌已風聞那事跟他有些關系。

難怪今天下了早朝蕭皇便傳口諭說要見他,且傳旨的太監說並不是去御書房,只在宮中一所水榭面聖,可見要談的也並非政事。

杜阡陌授完御學堂的課就來到水榭,只見蕭皇早已在賞荷飲茶。

他快步上前施禮,「給聖上請安。」

蕭皇笑道︰「嗯,你來得正好,這茶正泡得出味。來人,給杜少傅徹一杯。」

太監托著茶盤過來,杜阡陌端起茶盞,站立著淺飲了一口。

「坐吧,」蕭皇瞧著他,「不必拘謹。」

「謝聖上。」杜阡陌就著一旁的椅子坐下,身子仍筆挺著。

蕭皇笑道︰「今日朕才瞧清你,果然是相貌清俊,怪不得夏和與熙淳都傾心于你。」

夏和與熙淳?他知道永澤王請蕭皇賜婚一事,但是夏和公主……

杜阡陌蹙了蹙眉。

蕭皇注意到他的神情,問道︰「怎麼,很意外嗎?她們的心思你難道從不知曉?」

杜阡陌多少還是猜到了一些,然而猜測並不等于證實,當答案真的出現,就像天上的流雲落了地,還是會讓人詫異。他答道︰「臣不知。」

「是不知還是不敢?」蕭皇依舊打量著他,「朕發現你很沉著啊,雖然神情微動,但大體波瀾不驚,很是難得。」

杜阡陌回答得十分謹慎,「不知,也不敢。兩位公主何等尊貴,微臣豈敢多思。」

蕭皇又問︰「她們倆都是性子外放之人,從前在御學堂沒向你表露過什麼?」

杜阡陌輕聲道︰「兩位公主雖然性子外放,但畢竟是皇家公主,凡事也知收斂,微臣也很少在意這些兒女情長之事。」

蕭皇點頭,「朕知道你一向勤懇,心思肯定不會放在風花雪月之上,就此來說,朕對你還是有幾分欣賞,願意把公主嫁給你。」

「聖上……」杜阡陌一怔,連忙起身道︰「臣惶恐……」

「你先不必多言,听朕把話說完,」蕭皇道︰「朕知道你家境不太好,從前還有一個犯過事的姨母,不過朕挑駙馬倒不在意這些,只要人長得端正,行為也端正,朕就覺得夠了,關鍵在于公主喜歡你。」

杜阡陌沉默著。假如蕭皇獲知他的真實身分,還會不會這樣寬容地看他?定會視他為洪水猛獸吧……

蕭皇征詢著他的意見,「你呢?給朕一句話實話,夏和與熙淳,你更屬意誰?」

這問題如此坦白,杜阡陌不好再敷衍搪塞,只好道︰「兩位公主都是可愛之人,在微臣眼中都只是把她們當學生、當孩子。」

「當孩子?」蕭皇不由得笑了,「你也不見得比她們大多少。」

「微臣一日為師,便知為師之責,心里自然而然把她們都當成孩子。」

「看來你還真是個不解風情的,」蕭皇嘆了一口氣,「你好歹是七尺男兒,也到了該婚配的年紀,怎麼還這麼不開竅?朕再問你,難道你從來沒想過未來的妻子該是何模樣嗎?」

「微臣……」說真的,他確實沒有想過,「微臣一邊忙著學堂里的事,一邊還要照顧母親,實在無暇多慮。」

「真是塊木頭!換了別人,遇到這樣天大的喜事,還不早就樂翻天了,你卻一臉愁苦之色。」蕭皇似乎覺得有趣,又笑起來,「好,你先多跟她們相處相處,婚事日後再議。」

聞言,杜阡陌道︰「微臣不日就調任禮部,怕是沒有機會再與兩位公主相處了。」

蕭皇不以為意,「朕又沒讓你們在御學堂相處。」

杜阡陌困惑。

蕭皇內心已有決定,「朕特準讓兩位公主分別到宮外與你見面,直到你確定自己喜歡的是誰,便娶誰。」

杜阡陌听完十分錯愕,「不……聖上,微臣何幸,膽敢如此?」

「在御學堂里,你把她們當學生;在宮里,你把她們當公主,恐怕也只有在外邊你才能察覺到自己的真心。」蕭皇饒有興致的看著他。

「聖上何以如此垂青微臣?」他大為不解,「此事關系公主們的清譽,豈能任由微臣在宮外與她們見面?」

蕭皇沉默片刻,肅然道︰「朕最疼愛夏和,此次她與熙淳相爭,中間還要顧及永澤王的面子,朕實在頭疼。

如果這樣能幫朕妥善解決此事,兩位公主之中又有一人能嫁給她心儀的男子,豈不是很好嗎?朕覺得不必拘泥于小節。」

都說蕭皇行事殘酷,但杜阡陌發現那凌厲的外表下卻也有一顆慈愛之心,而且這番說辭情理在,足見他的心胸與深謀遠慮。作為一國之君,蕭皇果然有他的過人之處。

杜阡陌一直對蕭皇有偏見,此刻倒是生出一絲敬佩來,雖然他還沒有想過該如何與兩位公主相處,以及要不要做這個仿佛「喜從天降」的駙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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