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我。」雲魅兒已經在尋找她的第一滴仙露,沒有看蕭鄴,只是簡單的對他拋出兩個大字。
「我陪陪你不是不可以,問題是你采集這仙露干啥呀?」
「到時候你就明白了。」雲魅兒顯得越發的神秘。
開始采集露水了,雲魅兒的動作很輕盈也很仔細,當她發現第一顆劍心露草的時候,她的眼眸一亮,突然,她做出了一個分外可愛的動作,一只手擎著草尖,略微傾斜,一只手拿著小綠瓶去接草尖中間的那滴寶貴的仙露,然後低聲念了一句咒語︰「小草你真美,人比花更嬌。」
就這樣,在她的這個靈巧輕盈的動作和甜蜜的咒語的陪伴之下,她的第一滴仙露就順利的吧嗒一聲采集到了瓶子里面。
蕭鄴一見,不由撲哧一聲樂了出來︰「感情這采集仙露還帶念咒語的,真夠有趣的。」
 雲魅兒並不理會蕭鄴,而是全身心的投入到采集當中。
來到了第二顆劍心露草的面前,她動用了同樣的動作和咒語,又順利的將第二滴仙露采集到綠瓶子里面。
「小草你真美,人比花更嬌。」
蕭鄴照著雲魅兒的樣子和口氣,學著,笑著。
于是,他好奇的在雲魅兒的身後追問了一句︰「魅兒,你要是采集累了,純情哥哥就來幫你采集。」
然而雲魅兒的反對聲音卻再次很快傳來︰「蕭鄴,我不是跟你說了嗎,采集仙露的人,只能是純情少女,這其中的條件是非常苛刻的。」
她說到這里又指著面前的劍心露草說道︰「而且采集的過程中,這株草一整天都會失去氧分的,這就間接性的奪取了它的性命,所以,在采集的過程當中,千萬千萬不能傷害到它,當然了若是將它一不小心弄斷了,拔除了那就更不得了。而且……。」
「還有而且?」蕭鄴托腮問道。
「還有好幾個而且呢。」
「我的天呢!這條件,真夠苛刻的。」蕭鄴撇撇嘴巴,不得不承認道。
雲魅兒沒有理會他,繼續給他講解道︰「而且,在采集仙露的時候,還要帶著一顆仁慈而虔誠的心靈。」
「那你念叨咒語是怎麼回事?什麼又是小草又是鮮花的?」
「那就是防止露水精華流淌到手里唄,所以,我要念這個咒語,而且,每每采集一滴,我這咒語就要輕念一遍。」
雲魅兒對蕭鄴講完了一切,又旋即開始了她的采集工作,為了遵循規律,只見她始終面向朝霞的一方進行這項工作。
蕭鄴看著雲魅兒漸漸遠去的背影,由于插不上手,于是他不由問道︰「魅兒,你要采集到什麼時候才算成功呀?」
「這個也是有說道。」雲魅兒稍稍提高了一些聲音︰「那就是要等到太陽出來那麼一小塊但還沒有完全暴露的時候。」
「這個尺度還真挺難把握的……。」蕭鄴在雲魅兒的身後嘀咕道。
「這個還不算事,難辦的事情還都在後頭呢。」雲魅兒與蕭鄴說話間,突然,又發現了一顆劍心露草,于是,她再次輕輕的走上前去,動用同樣的動作和咒語,將那滴寶貴的仙露采集到瓶子里面。
蕭鄴看著雲魅兒,不由心下暗道︰「想不到這個脾氣挺暴躁的小丫頭,在干起活來還真是有模有樣。」
就這樣,雲魅兒在蕭鄴注視目光的追隨之下,一點一點的采集著劍心露草上的仙露。
最終,蕭鄴一邊注意著雲魅兒的一舉一動,一邊看著東方那蓬勃欲出的朝陽,替她掌握著時間問題,
突然,蕭鄴想到了一個至關重要的問題,心里嘀咕道︰「這一滴一滴費勁巴利的采集著,究竟得采集多少滴才算數呀?」
想到此,他對雲魅兒的背影又喊了一句︰「魅兒,你老人家得一共采集多少滴露水才算了事呀?」
「不多不少,一萬滴。」雲魅兒頭也未回的喊道。
「什麼?一……一萬滴?」蕭鄴听罷,不由感到腦袋一滯,就勢一**便坐在了地上,禁不住口中吶吶道︰「一萬滴,也就意味著這個小丫蛋要做一萬個采集的動作,念叨一萬句咒語,還要有時間限制,在太陽出來一小 轆又完全不暴露的時候。這……這簡直就是閑著沒事干在難為自己嗎!」
「蕭鄴,我說過的,難事還在後頭呢,這都不算事的。」雲魅兒像是猜透了蕭鄴的心思,清晰的語調再次傳遞到蕭鄴的耳中。
蕭鄴不由一驚,大聲對雲魅兒喊道︰「小丫蛋,你簡直就是心理學家,怎麼我想什麼你都知道呢。」
「不許叫我小丫蛋,叫我魅兒。」雲魅兒提醒道。
「沒叫你小姨子就不錯了。」蕭鄴偷笑著,但與此同時也在心里暗道︰「這小妮子采集這一萬滴仙露究竟是何目的呢。另外,後面的那些更難的事究竟都是些什麼呢?」
他一邊看著雲魅兒漸行漸遠的背影,一邊暗自在心里琢磨著……。
就這樣,在動作和咒語的精妙配合之下,雲魅兒不辭辛苦,終于在東方的太陽還沒有正式的完全暴露之前,就已然將那一萬滴仙露全部采集完畢。
蕭鄴終于替她舒了一口氣︰「這真是功夫不負有心人啊。」
「這是小菜,重頭戲還在後頭呢。」雲魅兒來到了蕭鄴的面前,舉著小瓶子,抿著額頭上已然滲出的縝密汗珠,對蕭鄴正色的說道。
「魅兒,你那重頭戲究竟是哪一出呀?你說說看。」蕭鄴都要急死了。
「重頭戲就是,在這一萬滴露水里面,還需要收集到三滴淚水,然後那三滴淚水與那一萬滴仙露相互融合,才能大成。」雲魅兒的口氣像是專門受人培訓過,很是專業。
蕭鄴听罷,不由釋然了起來,不屑的說道︰「我還以為你那重頭戲有多重呢,原來就是普普通通的三滴眼淚呀,那好辦呀,你擰我一把,把我給弄哭了。那三滴眼淚不就出來了嗎。」
說完,指了指自己的胳膊,他示意雲魅兒用手掐他。
雲魅兒听後有些忍俊不禁,戲謔的對蕭鄴說道︰「那好吧,既然你欠擰,我就擰你一把好了。」
蕭鄴閉上了眼楮,做好了思想上的準備︰「你擰的時候重一點,不然我根本就哭不出來。」他囑咐著她,表情很勇敢。
閉目等待了良久,見雲魅兒根本就沒有下手,于是蕭鄴納悶的將眼楮睜開,問道︰「你咋不動手呀?心疼?」
雲魅兒看著蕭鄴,點點頭,旋即又搖搖頭,沉默了良久,她才說道︰「蕭鄴,其實你人真挺好的,但只可惜,你的眼淚對于我來說真的沒有什麼用途。」
「這不扯淡嗎,鬧了半天沒有用啊?」蕭鄴不由被氣樂了,問道︰「那誰的眼淚有用?」
「得需要三種人的眼淚。」雲魅兒伸出了三個手指頭遞到蕭鄴的鼻尖下面。
「三種人呢?那麼復雜。」
「要不咋叫重頭戲呢!」
「哪三種人的?」蕭鄴追問道。
雲魅兒將裝著萬滴露的小瓶子小心的擱置在一旁,然後在蕭鄴的面前一邊走來走去一邊細述道︰「這三種人嗎,分別就是嬰兒啼,老人憾,寡婦淚。」
「什麼玩意?」蕭鄴支起了耳朵,一時間沒有听懂。
「嬰兒啼。」雲魅兒為了讓蕭鄴听的明白,幾乎是一字一頓。
「嬰兒啼?就是嬰兒的啼哭?」
「嗯。」雲魅兒這回點頭,贊道︰「真聰明,就是嬰兒啼哭時的眼淚。不過,不是普通的眼淚,而是嬰兒最委屈的時候掉的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