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02休了我吧
安淺玥突然覺得,自己的安穩日子終于到頭了,或者,是她命中天生就和男的犯沖,而她也就根本不適合嫁人談戀愛什麼的,每次都是,好好的日子讓一個綠茶婊給插了一腳,然後清水一樣的日子立馬就渾濁了起來。
而此時,還掛著滿身沉重盔甲的慕容岳,看著神色玩味的安淺玥,忽然變的有些猶豫起來,看起來,似乎是不知道該不該說出自己的答案,而慕容岳著一猶豫,安淺玥便已經將結果猜到了個八九不離十。
「王妃您不要責怪王爺,是伶雙自己不知道檢點勾引了王爺,您要打要罵就沖著伶雙來吧,」安淺玥還沒來得及說話,伶雙就突然跪下,沖著安淺玥開始為慕容岳求起了情,那副我見猶憐的樣子,真是安淺玥見了都想要心疼幾分。
安淺玥不由得眯了眯眼楮,心道,好一個心思縝。密的伶雙,可是,她安淺玥可不止就是一個大家閨秀而已,想到這里,安淺玥便不由得挑了挑眉,露出一絲冷笑來。
「大膽,王爺王妃說話,豈有你一個平民女子插嘴的份|!」寧兒突然厲聲斥責著,將伶雙嚇得更是瑟瑟發抖起來,安淺玥唇邊浮出一絲冷笑,寧兒果然是她的貼心小棉襖,只是一個小動作,寧兒就已經猜到了自己的意思。
「王妃饒命啊,奴婢不是有意的,王妃您饒命啊!」伶雙倒是很善于利用寧兒的話茬,主動的自降身份,開始自稱奴婢,安淺玥不由得心中一聲嘆息,到底是不簡單呢,簡簡單單一聲‘奴婢’,就將自己置于弱勢的最末端。
果然,不出安淺玥所料的是,慕容岳沒有說話,直接就俯身將跪在地上的伶雙拉了起來,再次看向安淺玥的時候,神色有些嚴肅,安淺玥不住的笑著,心中卻驀地一顫,看來,他已經有答案了呢。
「玥兒,我在外面受了傷,掉下了懸崖,是伶雙救了我,那時候是她一直在照顧我,」慕容岳觀察著安淺玥的神色,見安淺玥沒有動怒,于是,定了定神又繼續說道,「我昏迷中將伶雙當作了你,所以……我一定要給她一個名分。」
「所以,為妻這個舊人今日就要哭一哭了是麼?」安淺玥嘲諷的看著慕容岳,眸中閃過一絲厲色,「王爺,休了我吧。」
安淺玥這話一出,當場所有的人都愣了,可是,安淺玥卻還是滿臉的笑容,就好像,剛剛她說的是‘王爺,我很想你’一樣。
「小姐!」
「王妃!」
听了安淺玥這話,寧兒和年叔不由得吃驚的喊出了聲,天哪,王妃竟然主動要求被休,這可萬萬使不得啊。
「玥兒,你別鬧……」慕容岳也是被驚住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有些艱難的說道,看起來,是有些無奈的樣子。
「鬧?慕容岳,你覺得,咱們兩個是誰在鬧?」安淺玥冷笑的更加厲害了,語氣也變的更加的冷厲起來,「慕容岳,你是不是忘記了,當初你對我的許諾?」
寧兒看著氣的發笑的安淺玥,心中大叫不好,完了完了,這下子小姐是真的發飆了,已經開始直呼王爺的大名了,王爺也真是的,當初不是對小姐許諾,這輩子就只娶小姐一個人的麼,這都算是什麼事嘛。
「玥兒,事發突然……」慕容岳有些無奈的看著安淺玥,看起來很是窘迫,可是,當著府里這麼多人的面,被安淺玥厲聲斥責,慕容岳都沒有發怒,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對安淺玥的愧疚。
「休書,」安淺玥嫌惡的看著慕容岳,原本風流飄逸的他,因為在戰場上廝殺,即便是現如今凱旋歸朝,卻仍舊是滿臉的倦容,看起來也是馬不停蹄的趕回來的吧,想到這里,安淺玥心中還是有些心疼慕容岳的。
可是,看到伶雙,安淺玥就心中又止不住的痛起來,可惜啊,馬不停蹄的回來,不是為她這個懷胎七月的發妻,只為了一個他無意中壓在身下的心機婊。
「玥兒……」慕容岳也不正面回答安淺玥,只是不住的喊著她的名字,像是在苦苦的哀求著什麼,安淺玥心中頓時就痛的更厲害了。
「休書!」安淺玥終于火了起來,「慕容岳,你給不了你許諾我的生活,就請你放我離開,我說過,我的男人,甚至是一根頭發,都不會和別的女人分享!」
「安淺玥!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本王是念你懷胎辛苦,怕你生氣動了胎氣才不與你一般計較,你可別蹬了鼻子上了臉,岳王府是本王做主的地方!」慕容岳怒氣沖沖的看著安淺玥,一雙布滿血絲的眼楮就像是快要崩裂一樣瞪著安淺玥,一字一頓的說道,「本王決定了,即日起,伶雙為側妃,王妃孕期不宜操勞,由側妃暫為操持!」
「很好,慕容岳,我們完了,」安淺玥笑了笑,沖著寧兒伸手,示意寧兒扶著她回去,轉身走了幾步,又回過頭來看著慕容岳說道,「這王府是王爺您做主的地方,可我安淺玥偏偏就愛踩著老虎的腦袋,所以,別忘了將休書送到我房里。」
「你!」慕容羽看著安淺玥的背影氣的說不上話來,只能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恨恨的盯著安淺玥回房去。
可安淺玥還沒走遠,就听到伶雙脆生生的小聲音,泫然欲泣的自責著,「王爺您不要生氣了,都是伶雙的錯,伶雙可以什麼都不要,只求王爺王妃不要生氣了,要是因此讓旁人看著岳王府的笑話,伶雙就算是死了也還不清這份罪了。」
這哪里是自責!這分明是挑事!
呵,這是暗諷她安淺玥不懂事,不識大體,只會胡攪蠻纏,讓岳王府丟面子,而她伶雙多麼善解人意,為了不讓外人看笑話,願意為了整個王府,為了慕容岳的掩面委曲求全,好,好一個伶雙啊。
安淺玥冷笑著,整個人氣的直哆嗦,顫的寧兒都快跟著一起哆嗦了,可是,她卻硬是要咬牙硬撐著要往屋里走去,她安淺玥可以在任何人面前掉份兒,但是,就唯一不能再渣男賤女面前丟了面子!
安淺玥氣喘吁吁的邁進門檻,這才放松下來,心想,終于到了,她寧可自己偷偷的流血,卻也不願意將傷口展現給任何一個人看,這是她的尊嚴。
可是,這時她卻突然眼前一黑,直直的俯身朝地面栽去。
「小姐!」寧兒驚呼一聲,頓時就哭的不能自已,小姐這是遭的什麼罪啊。
安淺玥迷迷糊糊的听著寧兒的哭聲,漸漸失去了意識。
似乎,那時和銘同歸于盡時候的那股失望,再一次又席卷了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