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淺玥經常會感嘆自己時運不濟,感覺好像是自從那個慕容岳凱旋歸來之後,一件好事情都沒有遇上過,唯一欣慰的就是她有了安煜澤。
但是,這個欣慰卻不太能夠最大的安慰她,就比如說她現在正在和寧兒負隅頑抗著,不知道從哪里就突然沖出來的一伙黑衣人,奮力的拼殺著,她現在簡直就是被刺殺專業戶了好麼。
寧兒抱著懷里的安煜澤躲在樹後,一邊小心的躲閃著黑衣人,一邊悄然看著一旁身手絲毫不遜的安淺玥,心中的疑團更甚,小姐從來沒有接觸過這些東西,為何卻會有如此好的身手呢?
「寧兒!」趁著寧兒走神,一個黑衣人便瞅準了這個空隙,一劍刺向了寧兒的後背,安淺玥見狀連忙踹開自己身邊的黑衣人,挑開那黑衣人鋒利的劍尖。
「寧兒你發什麼呆,不要命了麼?」安淺玥皺了皺眉頭,寧兒不會功夫真的是有些麻煩,若是人再多一點的話,自己根本就顧不上她的安全了。
「啊,小姐,」寧兒被從走神中喚回來,有些驚訝的看著安淺玥,如此神情的小姐,是她從來都沒有見過的。
「跟在我身後,」安淺玥來不及想那麼多,只是急急地平復了一下氣息,隨即就又和迎上來的黑衣人對拼起來。
寧兒慌忙點點頭,緊緊的抱著懷中的安煜澤,還伸手捂著安煜澤的耳朵,生怕他听到兵刃的聲音被嚇得哭起來,但是,出乎寧兒意料的是,安煜澤不僅沒有哭鬧,反而卻還精神的瞪著一雙眼楮,好奇的看著奮力廝殺的安淺玥。
安淺玥已經盡力干掉了六個黑衣人,但是,剩下的卻仍舊還有一多半的人數,總歸已經不是前世的那個身體,還有那樣的身手,于是,安淺玥也漸漸的體力不支起來。
‘嗖’。
一支利箭帶著尖銳的破空聲急促的射過來,分毫不差的命中了正在和安淺玥刀劍相向著的黑衣人的後腦,瞬間,黑衣人便搖晃了兩下之後倒在地上,緊接著,又是好幾聲破空聲,剩余所有的黑衣人全部都被羽箭貫穿了眉心。
安淺玥頓時有些呆愣,這是有人在幫助她們麼,但是,環顧四周之後,安淺玥卻並沒有能夠發現其他人在的痕跡,于是,也只好轉身結果寧兒懷里的安煜澤,小心翼翼的拍著。
「多謝……」安淺玥正想對著空氣道一聲謝,一聲聲馬嘶卻從不遠處傳來,安淺玥定楮看了看,是一輛馬車正在朝著她們的方向疾馳過來。
「小姐……」寧兒有些怯怯地看了安淺玥一眼,手不自覺的就揪住了安淺玥的衣角。
馬車跑到二人面前就停了下來,安淺玥靜靜的打量著馬車,發現這輛馬車也就是最為普通的馬車而已,外觀上並看不出什麼異常的地方,而且,她還發現,這輛馬車上並沒有人。
「小姐你看!」寧兒突然指著馬鞍上,正在隨著微風飄飄搖搖的紙包喊起來,安淺玥登時一驚,這該不會是炸藥包吧……
但是,想到這里之後,安淺玥又忍不住一陣陣的好笑,這個時代好像還真沒有這種玩意呢,不過,這樣子也好,要是有炸藥的話,估計著日子會過的更不消停。
「寧兒,拆開看看,」安淺玥示意寧兒打開馬鞍上掛著的紙包,果然不出安淺玥所料,里面沒有什麼恐怖的東西,只有一張紙條。
不宜久留,速速離去。
紙上就寫了短短的八個字,甚至就連落款處都是一片空白,安淺玥皺著眉頭從寧兒手中拿過紙條,翻來覆去的看了看,最後也沒能看出什麼名堂。
「我們走吧。」
「可是……」
「放心吧,最起碼現在我們是安全的,」見寧兒仍舊是一副擔驚受怕的樣子,安淺玥不由得笑了起來,雖然她不知道幫助她的是什麼人,但是,她就是有一種感覺,這個人一點的惡意都沒有。
寧兒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跟著安淺玥上了車,而這拉車的馬兒卻也不一般,安淺玥兩人剛剛在車上坐定,馬兒便自己跑了起來,也根本就不用指揮,馬兒也能自己分辯道路,又快又穩的向著前方駛去。
直到安淺玥的馬車走了很遠,剛剛不遠的地方,樹後才走出來一個白衣帶了面具的人,靜靜的凝望著安淺玥遠去的方向。
「哼,你倒是會撿便宜,我們殺了人,你卻送馬車,」兩個背了弓箭的粉衣姑娘從樹上躍下,恭敬地站著,紫裙的女子也從另一邊的樹頂躍下,冷眼瞧著這個白衣的男子,這女子竟然是紫衣。
「紫衣姑娘此言差矣,我們這不也算是共同達到目的不是麼?」白衣的面具男子只是微微一笑,也並不惱紫衣的態度。
「誰人不知你那匹馬是世間難尋的寶龍駒,你倒是大方,」紫衣有些惱意的瞪了他一眼,「這般舉動,看來你也是明擺著想要插一腳了?」
「紫衣姑娘說什麼在下不是很明白,」白衣男子搖了搖頭,面上銀白色的面具折射出耀眼的光,晃的紫衣的眼楮有些花,「在下就是突然心血來潮,想要幫一幫她而已。」
「呵,誰信啊,天底下哪有白來的好心?」紫衣不由得冷笑出聲,,「你們這些正道人士沒有一個不是虛偽至極,明明一個個都自詡公正,可在這等甜頭面前,不還是失了自己秉持的所謂正道之心?」
「紫衣姑娘信也好,不信也罷,這是紫衣姑娘的自由,」白衣男子搖了搖頭,嘆息了一聲說道,「在下只是有些替她可悲罷了。」
「這卻也是我等無可奈何的事情,畢竟她本就是為此而生,那些人都不曾為她可悲,蘇公子就算是想要憐惜美人,只怕也是抱薪救火吧?」
「紫衣姑娘所言極是,只是,在下只是奉了師命來撥亂反正罷了,冥冥之中自有天意,逆天而為終究不是明智之舉,」白衣公子笑了笑,寒星一般銳利的雙目透過面具看向紫衣,「你家公子也是曉得這道理的,不是麼?」
「論口舌沒人比得過你,」紫衣冷哼一聲,沖著身後的兩個粉衣姑娘擺擺手,「我們走。」
「多謝謬贊,」白衣男子微微一笑,負手仰天而望著,似乎是早已經看到了最終的結果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