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卿墨半倚在床頭,神情有些呆滯的看著窗外的太陽,暖融融的,而不是似夢中那般陰冷的風,讓她覺得驚悸。
愣了半晌,南卿墨最終卻是笑出了聲,夢中那小女孩的臉頰,是那麼的熟悉,幾乎不會再有第二個人比自己要熟悉她。
那是她的孿生妹妹,南卿泠。
「墨墨姐!」
原本是端了水盆想要來給南卿墨擦臉的南臨軒,這一次一進門就不由得愣在了原地。
「臨軒。」
听到南臨軒聲音中帶著難以置信,南卿墨便轉了臉看著他,笑的如同窗外的陽光一般溫柔。
‘ 唧’一聲,南臨軒手中的銅盆便重重的被摔在地上,還順勢在地上打了幾個響亮的滾,最後圓潤的又回到了南臨軒的腳下。
「你你你……你醒了!」
南臨軒指南卿墨,就連口中的話都說不利索了,一副活見了鬼的表情,看著他這副樣子,南卿墨不由得又笑起來。
「我去告訴江伯伯和我爹!」
也顧不上被自己灑了一身水,更來不及再問些什麼別的,南臨軒轉身就跑,現在,將這個消息告知大家才是最重要的。
墨墨姐終于醒了,他終于不用罰跪了啊喂!
「哎……」
南卿墨根本就阻擋不住南臨軒已經要瘋魔的整個人,最後,索性也就只好由他去了。
她一定睡了很久了吧。
「丫頭!」
一聲嘶吼里面帶著些急切,又帶著心疼,人都還沒出現,老爹的聲音就傳進了南卿墨的耳中,南卿墨無奈的干笑一聲,看來,暴風雨要來臨了。
畢竟,她沒打招呼,更是一人不帶的,就自己鑽進了死人谷里,老爹能不氣麼?
「丫頭,丫頭你醒了!」
南正江一陣颶風一般的打著旋兒沖進屋里,看著已經醒過來的南卿墨,禁不住就三步並作兩步的,沖到了床前。
「爹……」
南卿墨也禁不住難過起來,因為,她看到了怎樣的爹啊,衣衫不整,頭發亂糟糟的,臉上的皺紋蠻不講理的斑駁著,一雙有些渾濁的眼楮里布滿了血絲。
這是她的爹?是那個動不動就暴跳如雷,卻永遠都是最為整潔干淨的白羌族族長?
「對不起……」
南卿墨難過的低下頭,除了一句對不起,她不知道還有什麼其他的能夠表達她的心情和歉疚。
爹,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你!」
南正江此時已經是老淚縱橫,眼淚止不住的從眼眶中滑落,有幾滴還滴在南卿墨的手背上,可使,這時候,他卻高高的舉起了雙手。
「爹,你打吧,這一次我不跑了,打到你出氣為止。」
似乎也是早就預料到會這樣,南卿墨只是靜靜的閉上了眼楮,等待著那一巴掌狠狠地來臨,是的,她該打。
然而下一刻,南卿墨沒有想到的是,她卻被一雙有力的臂膀,狠狠地擁緊了,鎖在溫暖的懷抱里。
「爹……」
南卿墨有些疑惑的睜開眼楮,卻看到南正江已經泣不成聲,只是抱著她一個勁兒的哽咽著,就連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醒了就好,你可嚇死爹了。」
南正江的大手不住的撫模著南卿墨的頭發,每一分力氣都注入著他溫柔的父愛,還好,終于是醒過來了。
「爹,我以後不敢了。」
南卿墨這下子總算是老老實實的認了錯,一副低頭受教的樣子,是的,再也不敢了,不敢讓愛著她的人擔心了。
「知道了便好,爹不能再失去你了。」
南正江拍拍南卿墨的肩膀,終于將她松開,真好,幸虧她沒事。
「是啊,墨墨姐,你可不能再出事了,之前,有個白衣人在你的窗口吹笛子,可是我太累了沒听到,我爹差點把我的腿都打折了。」
南臨軒絮絮叨叨的抱怨著自家親爹,其實是在沖著南卿墨亮情,你看,你昏睡的時候,我可是一直都守著你呢。
只是,南卿墨的注意點,似乎不是南臨軒希望的那個。
「白衣人?什麼白衣人?」
這句話使得南卿墨的心中一慌,有個白衣人在她窗邊吹笛子!
這不由得使南卿墨想到了在夢中,她被恐懼所包圍的時候,那一陣清脆婉轉的笛音。
「我也不知道,我爹以為是歹人要對你不利,所以就給趕跑了啊。」
南臨軒有些小不開心,墨墨姐果然是沒有注意到,自己可是照顧了她好久的呢,然而,就從南臨軒端著銅盆進門這一刻,南卿墨就明白,是他一直在照顧自己。
這麼多年的姐弟,若是這點的默契和了解都沒有,以後還如何去接手南疆的天下呢?
「蘇哥哥……」
南卿墨皺了皺眉頭,她絕對不會記錯的,那首曲子是蘇哥哥曾經吹過的,看來,蘇哥哥是來過了?
「你說蘇珵那個混蛋?早被我趕走了,他根本就不配你喜歡。」
听到南卿墨還念叨著蘇哥哥,南臨軒就大大的不樂意了,真是的,那個男人在這里什麼都不會做,為什麼看上他啊。
「丫頭,你的意思是吹笛的是蘇公子?」
剛說了不會沒有默契,南臨軒立馬就打了嘴巴,引得南卿墨白了他一眼之後,老大的不高興,真是個笨蛋。
知女莫若父,還是南正江立馬就明白了南卿墨的意思,隨即又仔細的回憶著那一點點小印象,最後皺著眉頭說道,「可是爹瞅著不像啊,那人的身形明顯要比蘇公子縴瘦一些的……」
「沒錯,叔叔我可以斷定,那不是天機門的蘇公子,因為蘇公子走路時剛毅有力,而那晚吹笛的人,身形卻是極為的輕逸,所以,絕對不會是同一個人。」
南航遠說著走了進來,他之前在處理事情,听到南卿墨蘇醒的消息,便火速處理了最緊要的,剩下的扔下就趕了過來。
「不是一個人?」
南卿墨有些不解的皺了皺眉頭,怎麼可能不是一個人呢,那首曲子,是蘇哥哥特意做給她的啊。
「說起來,墨丫頭,你到底在死人谷都遇見了什麼?」
見南卿墨一直皺著眉沉思,南航遠還是率先問了自己一直困惑著的問題,這些年來,進了死人谷的人,即便是出來了,也是傻的傻,瘋的瘋。
而和南卿墨這樣子,昏迷後還可以清醒過來的,還是他听說的第一個,若是能弄明白這深處的危險到底是什麼的話。
他們一定可以減少很多傷亡,並且,還可以獲得很多高級的毒蟲毒草之類,來提升蠱術。
「我,我看到了卿泠……」
「什麼!?」
隨著南卿墨話落,所有人都不可置信的睜大了眼楮,表示對這句話完全不敢相信。
因為,卿泠,可是在十年前就已經死了啊!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