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清的確是沒有想到,他一直都遍尋不見的慕容墨,竟然會在這個節骨眼兒上,帶人圍攻了皇宮,說到底,還是有一件事情他不明白,到底是誰救了他?
但是,有一點他還是很通透的,那就是,救了慕容墨的這人,一定是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的,不然的話,為何自己會一點都發覺不到呢。
所以,這人到底是誰呢?
若是讓他知道了,他一定將他碎尸萬段!
「玄也,你去後宮里將陳太妃帶到這里來,朕就不信了,南詔還真的能就此撒手不成?
回宮的路上,慕容清並沒有坐馬車,而是直接就棄了馬車,自己揚鞭上馬,一路朝著皇宮奔馳而來。
他知道,這一進去,說不定就再也出不來,然而,他也並不覺得自己輸定了,誰手里還沒有幾張底牌了。
「是,皇上。`.``」
玄也領命之後,便掉轉了馬頭朝著另一方而去,挾持陳太妃的話,當然是要偷偷的潛進去,走正門的話,果然是沒戲的。
「哼,慕容墨,朕倒要看看,你這一次還能耍什麼花樣!」
雖然口上這麼說,慕容清的心中卻也不是一點都不慌張的,可是,那是眾兄弟們都爭的面紅耳赤的皇位,他好不容易才到手的,不能就這麼輕易的放棄。
可是,慕容清萬萬想不到的是,等到他一進了宮內,見到正在等著他的人,頓時就有些傻了眼。
除了他意料之中的慕容墨之外,竟然還有就連他也已經好幾年沒有見過面,靜靜坐在輪椅上的慕容樂!
「七……七皇弟?」
慕容清頓時就有些愣神了,為什麼七皇弟也會在這里?
莫不是七皇弟偷偷救了他?
想到這個可能性,慕容清頓時便握緊了拳,雙眼赤紅起來。
「三皇兄,好久不見,別來無恙啊?」
慕容樂笑了笑,微微上揚的眼角便挑了起來,帶著絲若有似無的冷魅。
別來無恙?
似乎,這話慕容墨也對他說過,但是,慕容樂是為什麼要和自己作對呢?
「七皇弟,就連你也打算反了麼?」
慕容清皺了皺眉,自認為並沒有得罪過慕容樂,甚至,他閉門不出的這幾年,他還把大把的上好藥材,不計其數送到他的府里。
所以,仍舊是不知足麼?
一個癱子也妄想著能夠坐上皇位?
「三皇兄真是貴人多忘事,那個雪夜里曾經發生過什麼,看來你是已經徹底忘記了?」
慕容樂冷笑,一雙修長的手緊緊地扣著輪椅的把手,將手背上的青筋都暴露出來。
「雪夜?」
慕容清似乎是真的一點印象都沒有,口中喃喃的念叨著,隨即又驚恐的瞪大了眼楮,滿臉的不可置信道,「是你!?」
「看來,三皇兄也並不是貴人多忘事呢。」
慕容樂仍舊冷笑著出聲,眸中的寒意也越來越甚,他恨,恨不得將這個人千刀萬剮,碎尸萬段!
他永遠都忘不了,在那個寒冷的雪夜,他被慕容清狠狠地推下滿是冰碴的冰湖中,無力的掙扎,可他卻只是站在水面上,笑著。
巧合的是,慕容清看不清他推下水的是誰,而泡在水中的慕容樂,可是將行凶者的面目看的一清二楚,同時,也深深地記在心中。
「我若知道那是你的話,斷然就不會……」
「你若是知道的話?」
「如若不是我的話,所以死活就更加無所謂了是麼?」
慕容清想起那晚的情形,禁不住的就有些慌張,那是他剛剛知道,自己即將要被送到陽城去,心中非常的不快,所以,晚上在宮中自己漫無目的的游蕩著。
而至于為什麼自己要被送去陽城,那當然是因為他的母妃,設計陷害了慕容墨的母妃,導致她冤屈投井而死,先帝知道後震怒,隨即便將慕容清的母妃賜死,順便,也連帶著將慕容清給發送了出去。
實際上就是因為氣的難受,覺得慕容清也礙眼了,為了眼不見心不煩,索性,就把慕容清送走了。
而也就正因為如此,慕容清心中憋屈的難受,在宮中游蕩著,看到湖邊蹲著一個小小的身影,也不知道他在做些什麼,更沒有想過是誰。
徑直一腳踢了過去,將那小小的身影踢進了湖中,听著湖中那稚女敕的喊聲,其實,他以為那只是個剛剛入宮的小太監來著。
「第二天,我就被父皇送到了陽城,我真的不知道是你……」
慕容清有些無力的辯白著,他真的沒有想到,多年前他自己犯下的一個小錯誤,現在,或許可以要了他的命。
「對,所以,待你回來之後,你就只知道,你有一個雙腿殘疾的癱子皇弟。」
慕容樂冷笑著點頭,眉眼中全都是不可抵擋的寒意,這使得慕容清看的心慌,而那股寒意,也傳遍了他的全身,從頭涼到腳。
「我……」
這個時候,慕容清已經完全丟掉了自己引以為傲的自稱,他似乎也終于有些明白,為什麼七皇弟一直對他冷冰冰的。
以前,他只以為是因為雙腿殘疾,七皇弟心中覺得自卑,不願與人交流,而因此,他又覺得七皇弟是眾兄弟中最為干淨純潔的,甚至還對他格外的照顧。
可是,沒想到的是……
這竟然是自己種下的苦果。
「七皇弟,還跟他廢什麼話,待會等我擒住了他,就把他綁了往你面前一松,要殺要剮就全看你的意思了。」
許是咋邊關呆了太久,慕容墨的習氣已然和真正的軍人並無兩樣,他看著七皇弟和慕容清磨磨唧唧的,就覺得耽擱時間。
這事兒上,就得快刀斬亂麻,要不然時間這麼一直拖,就很容易節外生枝啊。
「哼,慕容墨,你當真以為我是這麼好擒的?」
慕容清嗤笑了一聲,隨即對著不遠處招了招手,他之前吩咐過玄也埋伏在那里的。
「告訴你,陳太妃在我手里,她可是五皇妹心中最重要的人,所以,你覺得南詔真的會就這麼撒手不管?」
慕容清說著這話,既是給他們听,同時也是給自己听,這是他唯一的底牌了,想到這里,慕容清也覺得,自己的心情稍微的鎮定了一些。
只不過……
「慕容清,陳太妃此時,早就在南詔和五皇妹團聚了,你這痴人到底說的哪門子的夢?」
慕容墨不由得嘲諷起來,看來,七皇弟找的那幾個人演的還真像,到現在,慕容清竟然一直都沒有發現。
「回稟皇上,陳太妃,並沒有在她的寢宮中……」
玄也硬著頭皮出現在慕容清面前,感覺說這話的時候,時間無比的煎熬。
「沒……有?」
慕容清登時一愣,隨即感覺整個人都快要飄了起來,沒有?
這也就是說,他什麼都沒有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