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翼惟來電︰「小計,本周末有時間過一下來,我還需給你做檢查。」
周末,風小計一見到許翼惟就說︰「師傅,我想起來了……」
話還沒說完,許翼惟就連忙問︰「你想起我了?」
風小計怔了一下,說︰「我想說的是,我今天才發現,是莫逆幫了我,不然,進去的那個會是李芳爾。」
「事已至此。」
「但是,我總感覺一切不是名正言順,而且,這對李芳爾不公平,如果你是李芳爾,你會怎麼想?」
「怎麼想?技不如人,死不足惜,她如果足夠強大,就不會因為莫逆使小小手段就會敗下陣來。」
「你這是歪理,明明自己佔了便宜,還踩對方一腳。」
「請你搞清楚,佔便宜的人是你,你如果想不通,可以去找學校說明這件事,去,叫他們把你換回李芳爾吧!」
風小計躊躇,說︰「如果我要求退學,學校也不會讓李芳爾補上這個空缺,如果直說出事實把李芳爾換回來,一來無憑無證,二來,這不就是相當于害了一心要幫我的莫逆嗎?」。
許翼惟見風小計猶豫,說︰「別糾結了,既來之則安之,李芳爾如果真的有本事,或者她那麼想去回春學院的話,下一年她照樣能去的。」
風小計嘆氣,她承認自己也有私心,她也不是什麼最最善良最最公正的人。
她所有的糾結,不過是于心有愧。
許翼惟說了些別的︰「小計,你在做消憶手術前,曾經做了些記憶備份,如果你要想起忘掉的事,我可以將記憶備份找出來給你。」
風小計一口答應︰「好。」
「先檢查一下你的記憶情況吧。」
報告出來,許翼惟說︰「你的記憶綜合力還在上升,現在已經有342,除了記憶保護力,你其他6項的平均值已經有349,記憶保護力只有300,還在拖你後腿。」
風小計說︰「師傅,我的記憶保護力會一直這樣嗎?」。
「你的腦部受損過,以你原裝時候的情況,沒有多少人可以改動到你的記憶,但是受傷後就不行了,記憶保護力會在很長一段時間里成為你的記憶短板。」
「我有何辦法可以提升?」
「再觀察一段時間吧,看它升到什麼數值,等穩定下來後再作打算。」
風小計點頭。
許翼惟又說︰「現在,最高的記憶綜合力數據有了更新,已經去到354.2了,算起來,你的記憶綜合力只和最高的那位差了12.2,實則這里面差十萬八千里。」
「我會努力的,師傅。」
「一茹快要開始競技了,新的一輪斗爭要開始了。」許翼惟說。
為期兩個月的學前課程不知不覺就已結束,風小計三人需在兩個月內消化別人用兩年學習的課程。
許多東西還沒來得及吸收,他們就匆匆忙忙升入三年級。
在風小計進入三年級的儀器操作和案例演示課程的同時,顧明遠和張一茹這一屆的學生已經如火如荼展開了競技。
三年級的學生時刻留意師兄師姐們的實戰情況。
風小計得以接觸記憶治療所需用到的儀器。
她雙手撫模著那台記憶消除激光儀,心想,也許有一天,她真的可以使用這台儀器幫人忘掉煩憂。
2168年11月。
天始寒。
顧明遠和張一茹都通過了第一輪的淘汰賽,他們順利進入第二輪AB組賽。
沒多久,風小計得知顧明遠在A組,張一茹在B組,這幾乎意味著,兩人之中,只有一個人能走到第三輪的一對一PK賽。
而風小計和同學們已經完成了儀器操作的課程,接下來,導師要求他們自行在元旦前找到志願者,進行案例實操。
這些案例實操,有記憶消除,記憶修改,還有記憶植入。
其中記憶修改和記憶植入難度較大,不做硬性要求。
除了健康情況和一些基本的身體硬件情況,導師對志願者沒有特殊要求,志願者本身的記憶綜合力是高是低都沒關系。
但是所有學生都傾向于找記憶綜合力高的志願者,因為對于他們來說,這是一次極好的練刀機會,假如能成功改動一個綜合力高的人的記憶,那麼將來競技的時候要對競爭對手下手,也有底氣得多。
然而,幾乎所有擁有高記憶綜合力的人都來回春學院了,以前社會上興許還有頂級人選,但都被回春學院作為社招生招回來了。
這里的學生,願意當志願者任人改動自己的記憶,沒有人願意把自己記憶綜合力這張底牌亮出來,更沒有人願意當毫無實戰經驗的新手們的白老鼠。
一時間,到哪物色理想的志願者成為大家頭等大事。
梧桐來找風小計,說︰「你參加回春學院社招考試的時候,不是有一些落選的嗎?」。
風小計說︰「你想到的問題,一早已有人想到了,現在那8個沒有被回春錄取的人已經向學校投訴,稱屢遭電話騷擾。」
「你怎麼知道?」
「許翼惟剛才打電話來告訴我。」
「我太低估同學們的行動力了,許翼惟連這些都告訴你?他有沒有給你提供貨源?」梧桐稱理想志願者為貨源。
風小計搖頭。
恰好夕顏也在,她說︰「听說,有人不惜重金購買理想志願者。」
梧桐撇嘴︰「連案例演示都這樣火力十足,以後我們的競技一定不得了了。」
風小計聳了聳肩。
梧桐問夕顏︰「你知道是誰重金購買志願者嗎?」。
夕顏說︰「凌曼。」
風小計和梧桐都吃了一驚。
梧桐問︰「你怎麼知道?」
「李芳爾告訴我的,凌曼要找的人是李芳爾。」
「她出多少錢?」
「夠這里四年的學費。」
梧桐嘀咕︰「想不到凌曼家底這樣豐厚。」
風小計只是問︰「顏姐,你為何告訴我們這些?」
「凌曼要求李芳爾消除的記憶關乎她的初戀,我認為不妥,說不定說出來大家能商量個好的對策來。」
「李芳爾到底有多窮?為了區區四年的學費出賣自己的初戀?」梧桐難以理解。
夕顏說︰「凌曼跟李芳爾保證,做完消憶手術後會把記憶備份拿給她看。」
梧桐大叫︰「那怎麼一樣?忘了就是忘了,我們可以記起事情的劇情,但卻不能記起這件事帶給我們的感受和情緒。」
「事情有些復雜,或者,我們可以找李芳爾談談。」
「你和李芳爾是好友?」風小計問,她也記得李芳爾,卻沒有發現夕顏和李芳爾是認識的。
夕顏清了清嗓子,說︰「我和她在社招的時候認識的,導師布置下志願者的任務後,我第一時間就找到李芳爾,她說考慮下,第二天,她又打電話來告訴我,有人出高價的事情。」
梧桐說︰「我們去找李芳爾吧。」
風小計拉著他︰「梧桐,那都是別人的選擇,別人又沒有偷蒙拐騙,干你何事。」
等夕顏走了,風小計才和梧桐說︰「你知道夕顏為何告訴我們這事嗎?」。
梧桐這才想到這個問題︰「她想借刀殺人?」
「沒這麼嚴重,她只是想借你來用用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