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翼惟卻若無其事︰「沒有啊?怎麼這麼問?」
風小計也不隱瞞︰「從白看到你有一份寫著我名字的檔案袋,還遮遮掩掩。」
許翼惟笑這說︰「哎,不過是你的一些檔案資料而已。」
「我的什麼檔案資料?」風小計追問。
「人事資料而已,我是你的上司,手上有你的人事資料,不是合情合理嗎?」。
風小計半信半疑。
許翼惟接著說︰「你要看不?我可立馬拿給你。」
他說完,立馬將那份檔案取出來要遞給風小計。
風小計便說︰「算了,我要繼續工作了。」
2174年1月。
露從白終于歡天喜地地和紀如天舉行婚禮。
那天,風小計和玳琪幫著她從婚紗換到裙褂,從裙褂換到旗袍,從旗袍換到晚禮服,每一套服裝換一個發型和妝容,此外,露從白還按著各種繁文縟節做足。
1月的天冷得不近人情,露從白為了如花般穿上婚紗,強忍著不打哆嗦。
風小計一邊恭喜一邊抱怨︰「原以為我的婚禮簡化了就可以躲過去,不想還有你這等麻煩人造我一劫。」
露從白堅持︰「越麻煩,他就越知道結婚不易,半點儀式感都沒有,那結婚和出去喝頓茶有什麼區別?」
玳琪問風小計︰「怎麼不見你的前世男?」
「婚宴和婚禮儀式都在全季酒店舉辦,他自動請纓要幫從白的忙,而且又是自家酒店,所以要撿前撿後,估計要晚宴才得空來找我們。哦,對,你回來後都沒見過他,等下我要隆重介紹他給你認識。」
晚宴準備開始,風小計也要幫忙在門口迎賓。
玳琪給足面子,身為大明星,還肯和風小計一道站在門口迎賓。
客人紛紛要求走來合影留念,玳琪一一婉拒︰「今天主角不是我,等下新娘和你合影我再湊過去。」
玳琪姿色在大眾審美中,當然更勝露從白,她估計也意識到這點,在今天這種場合,故意收斂光芒,穿著打扮極為低調。
有一名膀大腰圓的中年婦女非要糾纏︰「不行,我百年難遇今天機會,打死都要和你合影。」
于是非要把身子湊近拍照。
等她走遠,玳琪才悄聲在風小計耳邊說︰「那香水味,殺蟲水一般濃烈,停留我身邊短短幾秒鐘,就足以燻死我。」
風小計接話︰「對,為什麼到今時今日,還這麼多人喜歡踫濃烈的香水,我說香水當然越清淡越妙,最好似有若無,像潛立夫帶回來的那瓶……」
風小計說到這里,忽然臉色大變。
玳琪听得很留神,見風小計沒有說下去,就問︰「怎麼了?」
風小計說︰「我有些事,要走開一下。」
「今天還有什麼事大得過從白婚禮?你不如等她儀式辦完再去處理。」
風小計點頭,但席間一直瑞瑞不安起來。
潛立夫終于得空走過來,牽起她的手說︰「小計,你怎麼了?臉色不太好。」
風小計只是說︰「可能太累了,今天事情確實多到不得了。」
「儀式後就差不多結束了,晚上回去好好休息。」潛立夫把手搭在她肩膀。
風小計看到眼前的玳琪,才想起︰「哦,這位是玳琪,你一定認識她。」
潛立夫神色不自然起來︰「你朋友?」
「別裝了,你一定認識她。」風小計小說
潛立夫怔住,看著風小計,又看看玳琪。
玳琪似乎也緊張起來,說︰「我雖為公眾人物,但不一定人人都認識我。」
這時,晚宴的菜陸陸續續端上。
風小計立馬開始勺湯喝,一邊說︰「那除非他瞎到連路邊的巨型海報都注意不到。玳琪,這位就是你一直想見但都沒見到的前世男,他叫潛立夫。」
此刻,潛立夫听到風小計這樣跟玳琪介紹自己,反倒松了一口氣。
風小計草草喝了幾口湯,又說︰「玳琪,剩下還有些什麼事你幫忙看著,我有些緊要事要回辦公室。」
說罷,風小計挽起手袋欲走,潛立夫拉著她︰「現在都是下班時間了,有什麼不可以明天處理?」
「不是緊要事,我一定在這坐定定等最後一位賓客走了才走。」風小計說完,驅車奔向無憂記憶護理中心。
她一邊打電話給許翼惟︰「師傅,有時間回一趟辦公室不?」
「怎麼了?」
「我現在回去,你有空回去不?」
「有什麼要緊事?」
「你回到就知道了。」
「好,我馬上到,我就在附近。」
等風小計到了護理中心樓下,許翼惟已經在大門口等她。
「怎麼了?」他第一句就問。
「你說那份關于我的人事檔案,我現在有興趣看了。」
「小計你火急火燎叫我回來就是為了看這個?」
「是的。」風小計斬釘截鐵。
「我已經上交到檔案部了。」
「沒有備份?」
許翼惟搖頭。
「師傅,你有事千萬別瞞我。我一向都有記憶備份的習慣,間隔最長不過一天,旁人就算動了手腳,我隨時可以翻查對賬。」
許翼惟見隱瞞不了,說︰「你什麼時候察覺的?」
「我竟想不起潛立夫給我送的香水放哪里,那樣記憶深刻的香水,我怎麼可能忘了放在哪?除非有人對我的記憶動了手腳。」
「沒想到你這麼快找來。」
「你明知道瞞不過我。」
「我要徹底除去你那段記憶也不難,只是,你的大腦本來受損過,我不忍心再損害你的海馬體。」
「許翼惟,為什麼未經我同意就擅自動我的記憶?」風小計氣得直呼許翼惟大名。
「你且先看看自己不見了的記憶是什麼?」
「一定與那瓶香水有關,一定和潛立夫有關,只是為什麼,由你來動手術?為什麼你要不經我同意私下這樣做?什麼事至于讓你這樣做?」
「你。」許翼惟凝視風小計,而後轉身開門。
風小計跟隨其後。
許翼惟徑直走回辦公室。
他從最里層的保險櫃內取出一個檔案袋,上面寫著風小計名字。
風小計疑心來了︰「藏這樣好,當初為何偏偏叫從白看見?你是有心引導我找來的吧。」
「這份檔案我取回辦公室沒多久,露從白就來了,你剛好只在露從白來的前一天才做的記憶消除手術。」
風小計惻然。
風小計打開檔案袋,只是一個芯片。
許翼惟說︰「我在術前對你催眠了,用了功能性磁共振成像技術,你看到的是錄制成視頻的影像。」
風小計看著許翼惟︰「你是以無憂職員的身份給我做的,還是以青天成員的身份給我做的?」
「以你師傅的身份給你做的。」
「師傅?呵,是師傅就可以不經我的同意私自撰改我的記憶?」
許翼惟攤出手掌︰「我所有把柄全在你手上了,要殺要剮,隨你。」
「你這筆,我會慢慢和你算。」
風小計一拿到芯片,就準備插入播放,她想立刻翻看視頻,但是遲遲不肯按下播放鍵。(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