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之後顧長安這才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看向還依舊直挺著腰板望著她的趙德︰「為什麼撤掉案子?」
她並沒有問事情的來龍去脈,而是直接問他為什麼撤銷案子,目的不過是為了讓他親口說出是元和和土財主逼迫的,趙德垂下頭,聲音有些梗塞道︰「因為這里是他們的天下,所以撤銷與不撤銷都是一個結果。」
在他說完後,四周靜悄悄的,沒有人開口反駁,更沒有人幫他說話,顧長安坐在上面把玩著手中的茶杯,她在等,既然師爺已經去請人了,那麼應該過不了多久那二位土皇帝便要到了。
「先起來吧,阿流,帶他先下去休息一會。」
「是。」
說是帶下去休息其實不過是保護罷了,顧長安又不是傻,等會若是元和和那個土財主到了這里之後非得把矛頭統統指向趙德,她看人很準,趙德()就是一個老實人,被人欺負了也不知道怎麼去還擊,所以她便替他收拾好這里的一切之後再說。
果不其然,沒多久之後帶傷的雲和和土財主便一前一後的來到了縣衙中,顧長安無聲的望著他們二人並沒有說話,只是眼中的殺意卻一直在他們周圍盤旋著,元和剛收到身上的打擊,如今再加上顧長安的眼神依舊快要控制不住的顫抖了。
而土財主畢竟是土財主,在他眼里顧長安連東西都算不上,更別說與他作對了,只見土財主無事了她眼中的殺氣高傲自大的站到她面前之後,輕蔑的冷哼了一聲︰「哼,老子還當是誰?原來是個小白臉,嘖嘖嘖,小白臉,你想要破案啊?不如先看看自己有沒有能耐吧。」
顧長安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直接一巴掌拍過去,土財主直接飛到了院子中,‘啪嘰’一聲摔在了地上,這時她才不急不慢的對著衙役說道︰「侮辱朝廷命官,賞他五十大板。」
衙役們沒有動,而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都將目光聚集在了還在驚訝中的元和,元和快速反應過來之後連忙站到顧長安身邊討好的笑了笑︰「大人莫要生氣,這個土財主的確沒有做什麼,還是放了吧。」
「怎麼?你們不敢?呵,阿流,你給我打。」顧長安冷笑道,楚流這時突然出現在了土財主的身邊,又直接將離他不遠處的一名小矮子手中奪走了板子。
土財主因為被顧長安一巴掌拍在地上已經處于半昏迷狀態,但是因為听到顧長安說的話後連忙從地上爬了起來,當然他被楚流一板子狠狠的打到了地上,慘叫聲回蕩在縣衙內,但是卻沒有人敢出來阻止。
其一,是因為顧長安官職高,元和根本就不能忤逆她的意思,其二便是所有人都看到了,顧長安她身手不凡,若是得罪她,恐怕今後都沒有好果子吃了。
板子的聲音一聲聲回蕩在她的耳邊,等到楚流足足打了他五十下之後這才放下了手中的板子,土財主並沒有暈睡過去,並不是說他不怕,而是因為顧長安在那一巴掌打出去的時候順便讓他暫時不能昏睡罷了。
土財主躺在地上嗷嗷直叫,地上已經流出了許多的血液,被打壞的肉和褲子緊緊粘在了一起,由此可見楚流下了多重的手。
這時楚流突然來到顧長安的身邊,俯身在她耳邊說了幾句話之後,顧長安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大,隨後便對著元和道︰「看他的模樣今日也審不下去,明天繼續,退堂。」
不等其他人說什麼,便直接跟著楚流走了出去,一走出縣衙內她皺著眉頭問道︰「元和當真與當朝宰相有勾.搭?」
「老大,真的,之前我與信樓閣通過信,信煙去查過,的確他們是一條線的,而且宰相跟六年前我們軍隊被滅的案子有關。」說道這里楚流的眼神暗了暗。
顧長安知道他心中的想法,自己何嘗不想將所有的人全都找出來?可是自己在京城之中呆了一年,整整一年收獲並不大,那些人的確很是狡猾,狡猾到連信樓閣都不容易查出當年參與的那些人。
顧長安在一年前其實並不是沒有親自出馬過,可是不管自己怎麼查,事情畢竟過去了五年,很多重要線索都斷了,想要查到真的比登天還要難,她拍了拍楚流的肩膀,沉聲道︰「嗯,讓信煙繼續跟進宰相府的消息,還有,貌似那個趙源也有問題,一並查出來。」
楚流點點頭,便準備等會回去的時候立馬與信煙回信,信樓閣不僅有自己的手段找尋信息,還要特別的傳遞消息方式,他們用的並不是飛鴿傳書,也不是快馬加鞭,而是紙鶴,這種紙鶴每人信樓閣的人都擁有。
紙鶴除非是被有心人燒毀,不然便不會變樣,還有便是紙鶴的速度比鴿子的速度快很多,一般就是第一天寫,別人第二天就能收到信件。
一回到驛站之中,他便迫不及待的寫了一封信傳遞過去,當他做好一切事情之後,便來到顧長安的房中,正撞見她與那個小孩子在大眼瞪小眼中。
見到楚流來了之後顧長安也不去理會,繼續瞪著小孩,小孩脾氣倔強自是不會認輸,兩人就在這一場‘你來我往’的笑劇中活活瞪了對方一個時辰。
顧長安倒是覺得無所謂,畢竟她身子不同,而小孩已經支撐不下去了,眼楮脹痛脹痛的感覺讓他忍不住的眨了一下眼楮,顧長安見他輸了之後開心的說道︰「我贏了。」
小孩沉默的看著他並沒有說話,他眼中像是一潭死水般特別平靜,平靜到連她都不得不佩服,坐在小孩旁邊的玉澤看不下去了,便將小孩擋在自己的身後回瞪著顧長安。
「」顧長安。
楚流站在門口看見這一幕特別想笑,特別是在玉澤擋在小孩面前的時候,那副模樣像極了母雞護住小雞仔的情景,他走到玉澤的旁邊,模了模玉澤的腦袋,然後又模了模小孩的腦袋,見玉澤拿著眼楮瞪著他時,他不由的‘哈哈哈’大笑起來。(未完待續。)